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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苏嫚的烦恼 ...

  •   三岁的小苏嫚独自倚着墙埂仰望着满天的星星,可爱的小嘴嘟得高高的,脸蛋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紧挨着端坐在一起的小白狗拽拉着长长的舌头一喘一喘的盯着苏嫚,时不时舔舔她的脸蛋,又时不时地往她怀里钻。正觉得委屈地苏嫚看也不看就举起手往小狗身上打去,受了痛地小狗旺旺地乱叫之后远远地端在一边惊恐地看着它的小主人。
      小苏嫚心里委屈,是爷爷的所作所为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委屈。
      自从爷爷进城一趟抱回一个小弟弟之后,爷爷好像不再那么爱自己了,他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小弟弟身上。爷爷一会给小弟弟换尿裤一会给他喂吃的一会还得给他换药,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存再,有时甚至还叫自己帮忙照看小弟弟。小苏嫚越想越觉得难受,眼泪又哗哗的流了出来。小弟弟没来之前爷爷天天抱着自己可把自己当宝了,可是现在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弟弟毫无疑问的已经代替了自己位子。其实小弟弟一点也不可爱,小苏嫚歪着脑袋想着,他小得跟小猫似的,不会自己吃饭,还常常尿床,再者就是他的双脚是畸形的,爷爷说过说不定长大以后还不能够走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已经学会了用筷子,还学会了穿衣服,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开始不尿床了,而且就连邻居三婶婶都夸自己即可爱又听话,可是爷爷为什么更喜欢那个常常哭鼻子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弟弟呢?
      小苏嫚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想累了就招来小狗狗搂着仰躺着看星星。天上的星星那么美,她想要是能摘一颗下来玩玩那该有多好。她已经决定了,除非爷爷亲自出来找她,否则坚决不回去,就和狗狗小白一起数星星。“一,二,三,四……”小苏嫚试着数了数,她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她已经能够从一数到一百了。在今天之前她还老是漏掉许多数字,现在却能一个不漏的数出来。这一意外的惊喜很快就替代了刚才的委屈洋溢于她天真可爱的小脸蛋,咯咯地笑着把头埋进小狗地怀里,弄得狗狗呼吸都有了困难。她很自然的想到要和爷爷一起分享这份惊喜。当她翻身坐起来的时候正好触到了爷爷那慈祥的眼神。
      “爷爷!”苏嫚兴奋的把小狗抛到一边然后扑进爷爷的怀里,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数数的事告诉爷爷,幼稚的语音还不能把话说溜,越急却越吞吞吐吐的难以表达。直把脸蛋弄得通红,最后干脆哇哇大哭起来。
      “哦,乖乖别哭别哭,爷爷明白了爷爷明白了。”其实老人闫大福是尾随着小苏嫚出来了,只是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小苏嫚每次生气都会一个人默默的溜出来,然后倚着墙埂哭泣,哭累了就抱着小狗就地而睡。看起来又是好笑又是可怜。自从他上了一次城莫名其妙的拣了一个双脚畸形的男婴,小苏嫚就更加沉默了,三天两头的跑出来一个人哭。这孩子已经会想事情了。
      闫大福对着小苏嫚的小脸蛋亲了又亲,小苏嫚被爷爷的胡筛扎得咯咯的破涕为笑。把脸扭到一边,两手使劲的把爷爷的脸推到一边。
      “爷爷知道小嫚乖乖能够数到一百了,乖乖真聪明哦!”
      “爷爷爷爷,我数到了一百之后还有得数么?”苏嫚搂着爷爷的脖子说,“我还想数更多的星星。”
      “哈哈,以后爷爷会教乖乖数更多的星星。”闫大一边走一边说,“但是乖乖要答应爷爷一件事。”
      “好啊好啊!”苏嫚在爷爷怀里可了开花了,她要学会数更多的星星,那样可以在小朋友面前夸耀夸耀,他们甚至连十都数不齐呢,
      “以后你要和小弟弟一起玩,要好好照顾小弟弟哦。”闫大很小心的对苏嫚说。
      “不!他一点都不可爱,我宁愿和小狗狗玩也不想理他!”苏嫚的小嘴巴马上翘了起来,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决提了。
      “其实爷爷最爱小嫚了,小嫚聪明又可爱,爷爷只是想找个小弟弟陪你一起玩。”
      “真的么?”小苏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爷爷,要是爷爷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爷爷天抱着小弟弟出去而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呢?
      “真的,只是现在小弟弟生病了,等不久他就能和你一起玩了。”
      小苏嫚得到爷爷的肯定回答后咯咯笑了跟小鸡似的。她很快就答应了爷爷要照顾小弟弟,还伸出小手指要和爷爷拉钩呢。
      还没有回到家小苏嫚就含着手指睡着了,白嫩的脸蛋上满是枯萎了的泪痕。闫大爷把小苏嫚放到床上,拧了一把湿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泪迹,然后小心翼翼的盖好被子。旁边的小娃娃也睡得香香的像一只小白猪。闫大爷端详着这姐弟两,怜爱的目光里有些许忧郁与伤感。闫大爷名叫闫大福,他一生未娶。据说他年青的时候帅气十足,很多漂亮的姑娘托人上们提亲,但他总是委婉拒绝。所有的人都不解其理,他也从不解释。他总留给人们一个孤独的背影,他喜欢一个人傍晚的时候在村头的那片枫林里漫步。乡亲们看见了总会摇摇头。闫大也对人倒是很热情,哪家出门没人照看小孩他总会主动上门帮忙,每次上街回来都会带一些小糖果回来分给邻里的小孩们,所以小孩见到他就热情的管他叫闫大爷,大人们见了见管他叫闫大。乡亲们见闫大一个人孤单单的,几次想给他物色个老伴,他笑眯眯地摇摇头说:“一只脚都要踏进坟墓的人了还找什么老伴嘛。”
      三年前的秋天闫大进了一趟城,回来的时候在路边见到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女娃哭得声嘶力竭,闫大看了心痛就抱了回来,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苏嫚。女娃长的百嫩嫩的,还挺标志的呢,乡亲们都争相来看,但是都不解为什么闫大不给女娃用自己的姓氏。闫大抱着女娃眯着眼说苏嫚这个名字配这个可爱的小天使是再好不过了的。人们还是不解的摇摇头,但谁也不再说什么,偶尔有人在背后议论闫大也当作是耳边风,无关紧要。从此以后闫大就很少一个人去枫林漫步了,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到小苏嫚身上,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真是比宝贝还宝贝。小苏嫚一天天的长大,闫大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了,可是他却好像越来越开心。很小的时候闫大就给小苏嫚将故事,她那双灯笼一样大的双眼愣愣的看着闫大,好像听懂了什么似的。等她学会了说话后就整天吵着要听爷爷将故事。闫大见这娃娃聪明可爱,就有意识的教她读书数数,小苏嫚也很是喜欢,却也有不耐烦的时候,她歪这脑袋掰着手指数“一,二,四,七,十”想想觉得不对劲就又从一开始数,可还是漏掉很多,她就会嘟着小嘴巴生气的说:“我不数了!烦死了!”或者说:“爷爷,我好郁闷哦!”闫大吃惊的问她怎么了,她回答说数数真的很难很难啊。俨然一个大人的口气,弄得闫大哈哈大笑。
      小苏嫚一天天长大,闫大以为可以将全部心思投入到她身上来,可是一次进城却意外的改变了他的计划。那天是中秋节,闫大进城去买月饼,也想为小苏嫚买套新衣服,还特意去了趟书店买了几本小人书。出了书店的时候一个年青妇人抱着一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娃娃来到闫大跟前,说要上一趟卫生间请闫大帮忙照看一会,几分钟就回来。闫大打心里喜欢笑孩子,接过来的时候也没多留个心眼。娃娃熟得正香,奶奶的小脸蛋堆满了温馨。十分钟过去了妇人还未回来,闫大也没有起疑。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妇人还未回来,闫大就起疑心了。他掀开裹着娃娃的华丽的毯子,里边有娃娃的生存八字和一沓钱,还有一条项链和一张字条。字条上用清秀的字写明已经将娃娃送人了。闫大抱着娃娃在人潮里找了一个小时那妇人两个人影也没有。闫大抱着娃娃回来后才发现原来这娃娃双脚是畸形的,感情是家里人就因此将他抛弃。
      娃娃醒来的时候找不到妈妈就哇哇大哭,这时闫大也难过得老泪横生。小苏嫚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弟弟,她先是溜着眼看得出神,但是小弟弟的哭声弄得她心烦意乱。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可是越哭越急的声音最终使得她忍无可忍放声大哭,扭头就往外跑。小狗在后边摇着尾巴旺旺的跟着,还不敢靠近,以免被小主人的飞毛腿击中。
      或许因为第一次就被小弟弟弄哭,小苏嫚对这个见面礼可是有点耿耿于怀的,所以她对小弟弟很有看法,觉得他不乖不可爱。有时她还用手摸摸他的小脸蛋说:“你为什么哭啊?为什么一点都不乖呢?”小家伙眨轧眼睛好像很惊恐的看了看这个小姐姐,突然“哇“的哭了起来。小苏嫚把食指放到小弟弟嘴里,他就不哭了,而是吧嗒吧嗒吸起来,感情是小家伙把它当成妈妈的□□了。微痒的感觉从指尖传便全身,小苏嫚发现这样挺好玩了,所以每次小弟弟一哭她就用这种办法,除非小弟弟饿得厉害不然都会“一指见效”。小苏嫚还因此得到爷爷和邻居婶婶的夸奖,挺得意的。她也并不因此开始喜欢小弟弟,她还是觉得他不乖,流很多很多的口水,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害爷爷常常要给他换衣服。
      自从闫大抱回了小娃娃,他把一半甚至更多的心思放到了他的身上。他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苏奈,就是能忍受得住苦难的煎熬,就是方言里说的命硬的意思。他开始密集的跑江湖,希望能遇到一个能治好小娃娃双脚的中医。这时他就会把两个娃娃托给隔壁三婶桂香照顾,桂香会遥摇摇头对他说:“大伯这是何苦啊,一个哇就够你受的了,你还……”但她有总是细心倍致的照顾着他们姐弟两。小小奈饿的时候总能饱饱的喝上一吨奶水,有时喝着喝着就睡着了,但是小嘴巴还吧嗒吧嗒的吸个不停。小苏嫚则找来席子扑在地上脱去鞋子就躺在上边看爷爷买的小人书,或是怂恿小狗追着小鸡满院子跑,跑累了就悻悻的走进席子上,身子一摊,不一会就呼呼的睡着了。
      桂香是个热心人,自己也有一个一岁大的孩子,每当他看到自己的孩子在怀里幸福的安睡的时候,她就会想到小苏嫚和小苏奈,她尽量多的给他们关爱,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乖巧的小苏嫚甜甜的叫她婶婶的时候,她总忍不住要在她那小脸蛋上波上两下,这是多么可爱的娃子啊。一阵揪心的难受袭来,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小苏嫚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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