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上山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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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些时日，对李大婶一家也渐渐了解。这李大婶是个寡妇，丈夫据说在绿儿还未出生时就因病去世了，只有绿儿一个孩子，家底虽然清贫，但是李大婶生性豁达开朗，绿儿乖巧懂事，母女俩相依为命生活得倒也平淡自足。
卖烧饼对我而言小菜一碟，上手极快。只是从来就不是下厨的料，无论怎么也做不来那烧饼，尝试了四五日，连个面也和不好，最终不得不沮丧地放弃。于是卖烧饼之余，便抢着干些粗活。李大婶对我愈来愈喜欢，还给我置了件粉红色的绣花罗衫，穿上以后益发水灵灵地出水芙蓉一般，往铺台一站，买烧饼的人也一天比一天多了。
唔，好吧……其实是浠水镇的客人日渐增多，生意自然也就红火起来的。
而最让我开心的便是那日收养的小毛毛虫。
本来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紫”的，谁知道它一点也不名副其实，每日打开锦盒，都会发现它身上的颜色变了，第一日是红，然后橙、黄、绿、蓝、靛，又回到紫。七日七色，令我惊讶不已，最后便唤它小七。
这日夜晚，绿儿不知从哪弄来一小坛子白酒，拉我爬上屋顶嚷着要与我对饮。直至快喝完，没什么感觉，才知道这里的酒度数很低，徒具香醇，但是醉不了我。
绿儿脸庞娇艳，倒是微醺，不停地跟我说话，从隔壁家的王大哥，到“如意客栈”掌柜曾九的曾小少爷，无非是这二人都对她有意，王大哥从小到大便对她好，而那曾小少爷长得不错，家底还算殷实，令她不知该择哪个。最后重重一叹：“真想就跟寒微姐姐一起去修仙，不再烦恼这么多。”
我立即附和。“好想法。”有她一起陪着，倒是挺不错的。
“可是我舍不得丢下娘亲一个人。”
“……”不知该说什么了。
把小七放出来玩，它今天一身碧绿色，连绿儿也忍不住多瞧了它两眼，我点了一滴酒给它，它咂巴着去舔，甚是可爱。
绿儿突然问：“寒微姐姐，你可有心上人？”
我愣了愣，又想了想，慢吞吞地说道：“以前喜欢过一个男孩，他长得也不怎么样，眼睛小小的，但是很有个性，也很讲义气，有人欺负我，他必定帮我揍回去。总爱拉着我去喝酒，唱歌……”
“后来呢？”
“唔，后来他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结婚……嗯，就是成亲了，然后有了小孩，有了家，就很少约我们这些朋友了。”
“他……不喜欢你么？”
我笑笑。“他从未想过喜欢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他。”
夜色安详，空中明月高悬，繁星点点。犹记得那个十三岁便结识的男孩，喜欢了很多很多年，他开心的时候比他还开心，他失落的时候用心开解，他结婚的时候，一边笑着送上祝福，一边默默试去眼泪。仍忘不了当时那种悲伤欲绝的感觉，一切恍若昨日。
这辈子，傻那么一次，也就够了吧？不对，那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已经重新开始，再也不要那么傻了。
最后一口酒咽下，拉着绿儿：“很晚了，咱们歇息去吧。”
七月十五临近，浠水镇客栈酒家甚至我曾住过的小破屋皆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常。十三那日青云门派了几个引导弟子过来，逐一登记入门报到名册，十四日一早出发，我便辞别了李大婶和绿儿，与众人一起随着引导弟子前往青云山。
临行前李大婶为我备了不少干粮细软，绿儿则把最喜爱的珠花送了我，嚷着若选不上回来跟她们一起生活，感动得我泪盈满眶，一步三回首。
行了一日路程，才到了青云山脚下，扎营露宿一晚，翌日天微亮，报名的人上山，他们的父母及陪同的人在山下等候回音。那些拜师人大多是由家长送来的孩童，也有小部分与我年龄相当的少年男女，年纪大点的极少。一路上，几个跟我买过烧饼的孩童绕着我转，不时喊声“烧饼姐姐”，令我头疼不已。
青云门是当今仙界最大的门派，规模宏伟的建筑依山座落于青云顶峰，接连着两座后山又蜿蜒起伏，直至深海。大殿修得雄伟壮丽，四周高大的圆柱直撑上天。大堂中央广场的平台可容纳上万人，由于慕名前来修道的人众多，再加上排排侯立的门派弟子，竟几乎站满了。
我粗略算了下，来拜师的人大概四五千的样子，而名额只是区区一百人，等于几十人里挑选一个，再除去些走后门有靠山的，入选几率十分渺茫。
正在思虑中第一轮海选开始了。先是看资质，两名三十来岁的道仙站在殿前，众人按名册排队依次由他们二人检验，资质中上的皆可留下回到原位，资质下乘的直接下山。
银星曾说我躯壳不错，筋骨上佳，果然，那两位道仙见到我时皆满意地颔首。
第一轮筛选完后，仍剩三千余人。第二轮是观星，由一位白发苍苍，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人把关，认为有仙缘的留下，其余的离去，这一轮竟刷了近两千人下山。我排在最末，轮到我时，也不禁忐忑不安，尤其是那老人看到我后，分明愣了一下。
老人低头又看了眼名册，问：“可是叫寒微？”
我恭敬地回道：“是，仙长。”
老人微微点头，又问：“可愿拜我为师？”
我一听大喜过望，毫不犹豫一个响头磕下去。“弟子寒微拜见师傅！”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半响，只听先前参与检验的其中一位道仙笑道：“师叔三千年来从未收过弟子，今日当真惊世骇俗。”
“三千年来，也就这女娃娃极入我眼。”老人又对我道：“你且先起身，明日再行拜师大典。”
我站起身来，发现众人，包括青云门的众弟子，看我的眼神无不是羡慕加嫉妒。
我暗暗心惊。这老人的身份肯定很不一般。
这时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众星捧月一般被一群道仙簇拥着从殿堂内走出来。人还未至跟前，声音先到。“恭喜师叔，终于收了个徒儿。”
我未来的师傅呵呵一笑：“你这耳朵倒是灵光。”
待那人走近，除了几个看似德高望重的道仙微微颔首外，其余众弟子纷纷拜下，齐声道：“见过掌门。”
原来这就是青云门的掌门？竟是这般年轻。我悄悄地打量着他，他身穿冷硬深暗的青色锦服，乌黑茂密的头发以银簪束起，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一丝冰冷的墨绿，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这个人其实是极美的，只是太冷。况且我曾在浠水镇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所以也就不以为然了。
第三轮海选随即开始，此时剩下的人已不到上千。这一轮是由掌门与众道仙一同从近千人里挑选出一百名综合素质顶尖的优质学生，剩下的自行离开。
我因为已经破例入选，就在一边站着想观望。
我那未来的师傅却不允许我看戏，招来一个弟子，吩咐领我到他所属的清心殿先行入住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上山拜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