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
晚上突然睡不着。不知道是被降临了什么灵感，幸村熄灭了灯，却没有睡着。
有脚步声，并不清晰地夹在风声中出现。
心不由地一紧，手攥紧了床单。
很长时间的静寂，甚至可以听见时光流走的声音。
还有止不住的心跳……
秀次在门廊徘徊了好久。月色已经被云朵掩隐，大地沉入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他的手心沁满了冰凉的汗珠。
心，却是火热的。
那种滚烫，灼烧得他忐忑不安。就好似一种煎熬，他没有办法避过。
思考了两个多月，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吱呀”……好久，门才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幸村一扭头，看到的却是霍霍的刀光。月从云层一闪而过，那寒光也转瞬即逝。
他闭上眼，等待命运的宣判。
他来了，自己终于醒着等到了他。那个日思夜想，为之患得患失的男子。
只是一起来的，还有那森然的刀。
自己的刀就在床头，他却没有试图去握住。
“秀次大人，浅草大人那没有问题，请您放心吧。”
“我不是在为了这个担心。”难得冰冷高傲的秀次会回答下仆的话，这让对方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忘记了收敛自己的好奇心。
“那么大人是在担心幸村大人么？”
被无情地瞪了回去。一瞬间冰冷的目光，对方丧失了所有的感官，愣愣的好似被钉在了原地。
然后他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丰臣秀次出手，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何今夜，自己犹豫了。
没有间歇，基本是随着来人进门的那一个瞬间，刀光就闪到了床前。黑影没有丝毫怠慢，苦无插进被单，闻到了血腥味后，迅速举起手中的长刀，朝着心脏的位置而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抵抗——何况是一个放弃了抵抗的人。
痛……幸村呻吟起来。那三次准确地扎在了他的腿上，避开了主要动脉和神经，才让他那么迟缓方感觉到痛。
然而……下一刻他和刺客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按道理，避开主动脉和神经就是为了让他在心脏被刺之前来不及出声，可是，他居然呻吟出了他的痛楚！
那一刀明明刺下去了，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来自胸口的疼痛！
有人点亮了烛火。
幸村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单上有来自腿部的斑斑血迹。
黑衣人维持着一刀向前的姿态，僵立在那。
一个人站在他们中间，右手执烛台，左手掌心被刀刃穿过，鲜血流成了河。
脸色是温柔的冰冷。
猿飞佐助。
“为什么……”
三个人同时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下一秒幸村一把抓起床头的刀，将刺客斩于刀下。鲜血喷洒的瞬间，他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直视眼前人。黑色的眼眸含了太多的感情，佐助无法回答，却也移不开眼。
两个人静静凝视，时间在夹缝里走过。
蜡烛滴泪，渐渐要消失不见。
为什么……两个人想问，却没有办法回答。
知道有人要杀你，为什么没有抵抗？
为什么你要用自己来救我？
幸村内疚起来。那时他听到的是佐助的脚步，那个早在他梦境中响起，随着朝阳消失过好多次的脚步声。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的人的刀光。
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结局就会完全不一样。
他是故意的。
他说不出口。
佐助之所以会在那一刻失了判断，没有立刻杀了刺客而选择挡刀，是因为他的过度关心让他丧失了判断力。这一举动，是他作为忍者失败的证明。一切都是因为他不被允许的爱。
他说不出口。
因为，不被允许。自己是他救的，他的忍者。自己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做好他的部下。爱上了他，就再也做不好一个称职的部下了。
两个人凝望了许久，也没有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