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心》晨华

9、命运

　　撒加急忙说：“穆，求你，不要伤害他。我跟你们回去，即使活得形同囚禁也无所谓。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来背。我只愿他是爱琴海最不羁的风，按照自己的愿望，自己的意志，活下去。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转头对加隆凄凉的微笑，“加隆，如果有来世，我不要再遇见你，因为我只能带给你痛苦和忧伤，但是我不要你痛苦，不要你忧伤。只想让你在阳光下微笑和奔跑。”

　　加隆趴在地上，喘息着，悲凉的笑着：“我从神话时代起与你别离，流转千年，找寻千年，只为能与你在双子星下重逢。我拼尽全力解救你，即使我必须与神对抗，与魔为伍。而你现在却说不要再见我？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撒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答话。

　　加隆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穆说：“我想要给他幸福，给他快乐，可是我最终失败了。黄金十二宫的教皇殿成为我一生的梦魇，冥王十二宫他再次在我的眼前灰飞烟灭。复活再见他，以为他终可以自由的微笑，可教皇的身份再次成为他生命的桎梏。为什么？在我以为我可以给他幸福的时候，他要成为神的祭品？为什么？无论我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而自由，对于撒加来说真的不可求吗？”

　　穆有些茫然的看着两兄弟，心里被悲伤填满，却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沙加突然插话，声音依然出尘，但似乎有了别样的情绪：“也许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成为诸神的献祭，在不断的杀戮中品尝生命的苦涩。我承认，这一世，你们已经背负的太多，可再多的牺牲都不能换来命运的改变，只能让我们经历和背负更多的痛苦。撒加已经成为上天选定的不可更改的祭品，他今生今世，甚至永生永世也只能活得形同囚禁，自由成为他生命里最奢侈的存在。如果他的生命里还有温暖，那么，那温暖只能来自你——加隆。既然无力改变命运，为什么不陪着他一起承受上天的玩笑，让彼此成为生命的慰藉，留给彼此这世间最后的温暖。也许在下一个轮回，你们可以在阳光下自由的微笑。”

　　加隆苦笑：“沙加，你忘了吗？从我们复活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再也没有了轮回的权力。我们获得永生的同时也失去了最后的微茫的希望。最后的圣战已经结束，撒加要在教皇的位置上被囚禁到诸神的毁灭。如果下一个轮回已经成为奢望，那么我只好陪在他的身边，直到银河，宇宙的毁灭，再见一次星辰的粉碎，然后与撒加的灵魂一起，自由的，没有拘束的漂浮在虚无的空间，也许那时，才是我们终极的快乐。”

　　加隆转头对着撒加说：“哥哥，就让我陪伴你到诸神的毁灭吧。我的心和你的身体从今天起就永远囚禁在那个金色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