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光（死神——银菊）》然夕

5、第 5 章

　　看着睡的香甜的少女，银发少年嘴角泛起浅浅的笑。这样的生活平静安宁，却带给他无与伦比的欢乐，让他甚至忘记了那些一个人寂寞的日子。

　　“乱菊……”他轻声喃呢着，伸出一根手指温柔的替少女拨开脸颊上的一缕长发，“谢谢……”

　　对于少年来说，因为有了她，才告别了孤寂；因为有了她，才拥有了欢笑。

　　少年想要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却又孩子气地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被别人抢走，只属于他一个人。

　　少女的记忆依旧残缺不全。虽然从未在他面前表露不安，但少年却可以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哀伤。

　　“银，你醒了？”少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看到身旁发呆的银发少年问道。

　　“唔……”银发少年慌忙收回目光，从手边拾起几根枯枝，放进火堆。火焰渐渐烧了上来，将枯枝淹没，不时传来枯枝爆裂的‘噼啪’声。

　　“乱菊…你的生日是几号呢？”

　　“诶？”少女惊讶的眨了眨碧蓝的大眼睛，不明白银发少年为何突然突然如此问道。但随即目光黯淡地低下头，落寞地盯着眼前跳动的火焰喃喃道，

　　“我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过的生活根本不像样。”

　　“……”听到她如此说道，银发少年不禁一怔，唇间笑意一滞，为自己的突兀而后悔万分。看到少女眼中的落寞，他觉得心脏一阵刺痛。沉默良久，才故作平静地柔声说道，

　　“那么，遇见我的那天就是乱菊的生日，”他看着面前的少女认真地说，“这样可以吧，乱菊！”

　　少女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眼中流露感动之色，再次垂头不语。

　　看到她如此反应，银发少年有些纳闷，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禁慌了神，“那、那个…我的意思是说……”

　　令他惊讶的是，低着头的少女突然咯咯地笑起来，没有理会满头雾水的他，少女仰起头算了算日子，

　　“如果说遇见银的那天是我的生日的话，我的生日就是九月二十九日，啊呀！那不就是明天嘛！”少女兴奋地手舞足蹈，然后使劲冲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的银发少年眨眨眼睛，毫不客气的伸手，

　　“礼物！”

　　--终于明白过来的银发少年满头黑线地叹了口气，但随即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果然，总是拿她没有办法呢！

　　第二日

　　“这样真的就可以了吗？”银发少年抱着一个袋子，不确定地再次询问身旁笑嘻嘻的少女。

　　“银你都问了好多遍了！”少女撇了撇嘴，故作生气的白了他一眼。

　　“可是…生日礼物真的只要柿饼就行？”银发少年有些无奈的笑笑，万分不解的看着她。

　　“当然！”少女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袋子，在脸上亲昵的蹭了蹭，“最喜欢柿饼了！就像银一样！”

　　“像我？难道说我的脸哪里长得像柿饼？”银发少年诧异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

　　“……--银是个笨蛋！”少女郁闷的白了他一眼，为他的迟钝感到无语。没有理会一头雾水的的银发少年，气呼呼地走在前面。

　　平日里拥挤、喧闹的街道此时安静异常，人们都恭敬地站在街道两旁，敬畏地看着缓缓走过的一行人。

　　“是死神大人！”少女踮起脚尖，好奇的看着身着死霸装神奇万分的一行人，兴奋地指给身后的银发少年看。

　　银发少年面容平静的瞥了一眼被众人敬若神明的死神，不屑的轻哼一声。

　　随着人潮涌动，少女瘦小的身体不知被谁推了一下，银发少年甚至没来得及伸出手扶她，就跌跌撞撞的向前摔在地面上，手中一直抱着的一包柿饼飞了出去。

　　少女顾不上全身的疼痛，看到地上的柿饼慌忙伸手去捡。手指触碰到的刹那，一只脚毫不留情的踩在袋子上。

　　少女一怔，颤抖地缓缓抬起头，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正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中满是轻蔑。

　　“乱菊！没事吧。”银发少年终于费力的挤出人群，伸手去扶呆在原地颤抖不已的少女。好像突然有了依靠一般，少女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瑟缩在他身后。

　　“你们两个小鬼，居然敢挡路，不想活了吗！”一名地位明显较低的死神上前几步，恶狠狠地骂道。银发少年将少女护在身后，冷冷地瞪着面前的死神，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看到他如此反应，那名死神更加恼怒，揪着银发少年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银！”身后的少女尖叫一声，带着哭腔哀求面前的死神。

　　银发少年倔强的爬起来，依旧死死地瞪着他们。周围聚集的众多围观者，却没有一人向他们伸出援手，只是冷漠的小声议论着。

　　领队的死神皱了皱眉，朝出手的死神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扭头瞥了银发少年一眼，便带领一行人离去。

　　围观者渐渐散去，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没有一个人去理睬接到中央哭泣的少女，和她身旁紧握双拳、沉默不语的银发少年。

　　“呜呜…死神大人不应该是保护我们大家的神明吗？为什么要这样……呜呜…….”少女嘤嘤抽泣，伤心地看着被踩坏的一包柿饼，无助地看向身旁的银发少年，“银……”

　　“神明？对那些需要救济的人残酷，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冷若冰霜，对穷苦人的呼声充耳不闻，这算什么神明？”银发少年抬起头冷冷说道，眸中满是冰霜，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明……”

　　“银…银？”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少女突然很害怕。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我绝不原谅让乱菊哭泣的人。”银发少年扭过头看着她，眸中红光闪动。良久，唇边勾起一抹凄然的笑。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笑，让她心痛的笑。那笑容让她不安，好像要失去他一般。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只能看着他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