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第 38 章 ...

  •   标号288的贝里刀,刀刃的部分弄成参差不齐犬牙交错的样子,这种特殊构造可以很轻松的就肢解开皮肤和肌肉。所以,即使是在流星街具名的眼光里应该是一把相当利害的名刀。
      不过在我手上和废铁也没什么区别了,= =b削个苹果削得和狗啃过一个德行(你确定不是你削苹果的技术不过关?)。我勉强啃着变得面目全非的苹果——虽然它一点都没有勾起我的食欲,不过在流星街这种地方浪费食物会遭到天谴的——有点困扰。
      加上眼前这颗试验性质的苹果,我已经试图在多种用途上发掘这把刀的功能。首先是尝试着削掉我被烧焦的头发,结果刀刃被头发死死缠住,只能把自己的发型修剪成短发。然后是用它裁出若干条藕断丝连的纸条,再后来陷进木头的纹理就拔不出来了,最后就是模拟这种野兽啃噬的特殊效果。
      这把刀的功能专一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还记得团长说的话:“这把刀只能用来杀人。”真是叫人不愉快的笃定。
      嘴里叼着苹果,盘腿坐在椅子上,老实说我没想到我会变得不喜欢库洛洛。真的,我不喜欢他了。漫画中模糊的影子具现到现实中,原本事不关己时的爱慕不知怎么就维持不下去了。库洛洛并没有变,和我喜欢的那个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团长毫无二致,一样的出人意表难以捉摸。可是,那种想狂热的尖叫的感觉不复存在。
      那么,发生变化的就是我的觉悟了。正如我不是蜘蛛的一份子,所以库洛洛对我而言也就不是团长。团长永远只是旅团成员的团长,和我无关也不会对我露出我喜欢的表情。仅仅接触几次就可以察觉得出来,我面前的库洛洛恐怕和妮翁旋律面前的库洛洛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就是该利用的地方好好利用,妨碍了就可以干干净净的清除掉。这样的人虽然我是很佩服,但不可能会产生喜欢的感情。我可以理解其他蜘蛛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心理——都说了库洛洛和团长是不一样的人。
      啊,也许伊耳谜对我而言也不是奇牙眼里的大哥。西索也不是如同照顾小杰般的园艺师。现在我才有点弄懂,我所谓的喜欢和欣赏原来全部都是基于别人对他们的遭遇和感受。我既不可能成为那些“别人”,也就没理由期望同等的感受。把别人当成自己,我真是过日子过糊涂了。
      那个,自己的关系要自己去开拓。别人怎么看待这些人的角度,我应该早点忘记掉,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才对。为什么,我没见过金,我却咬定他是好人。为什么,我和东巴没什么接触,我就会觉得他很讨厌。我到底以前都是用什么方式在看待这些人的?他们都是活着的不同的人。我这么随随便便的自行认定他们的角色,究竟是自以为是多一点还是不负责任多一点。这么说起来,搞不好糜稽才是我自己第一个认识的人。
      啃得很干净苹果核,我顺手埋进阳台的花盆里,原本那里面还有一颗干枯不知道多少年的仙人掌的,所以就被我拔掉了。我对植物并没有特殊的喜好,只是目前的状况我非得找点事做做。
      听说人闲长指甲,心闲长头发。现在的情行是,在这所寂静又破烂的房子里,我几乎都听得见头发和指甲“悉悉索索”伸长的声音。是的,我闲得要死了。通常这种情况还够不上软禁的标准,软禁至少还有个人看守着我和我说说话什么的吧。房门洞开,接连几日都不会有人在我眼前出没,摆明了一幅我想走就可以走出去的高姿态。当然我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走得掉的,且不说我在昏迷时是不可能清楚怎么被带到这里来的,只是想像一下我一个人要从这里离开的场面,就相当的有难度了。
      兵不血刃。下巴冲着手里的刀,想像中库洛洛那种俯视的角度的目光也同一时刻落到刀上。又一次不自觉地想起了几日前的对话。
      “。。。这种机会,我不要。”
      “288号的贝里刀。”库洛洛没有在我预先构想的范围里那样激怒或是嘲讽,他只是要告诉我一个事实一般的若无其事,“至今还没有正式开鞘。”
      开窍?什么叫开窍?我不去看他,因为我总是有种置身于X射线之中的错觉,库洛洛想必可以透过我,一直看着地板上的尘土。“我会想办法的。”这把刀已经是我的了。
      “想办法?”库洛洛的声音听起来和社团辅导员无异啊,温和清凉,虽然是疑惑的口气却没有藐视参杂其中。“贝里刀的创作灵感得自于每一个被刀匠杀死的人。每一把刀可以说既是杰出作品,也是启发下次灵感的相当好用的道具。可惜的是第288把刀刚成为作品,刀匠贝里就被抓住了。这把刀是绝响哩。”他顿了顿又慢慢的说了一遍:“288号的贝里刀,至今还没有正式开鞘。。。你要想办法吗?”
      原来没有开鞘是这个意思,杀人的名器至今还未沾染任何的血污。然后,它落到了我的手里,它是我的了。我一时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我能拿它怎么办?我只是垂首看着刀刃上崭新的寒光,用力把它攥得越来越紧。
      “这把刀只能用来杀人。”库洛洛不知什么时候也俯身凑过来,同我一道鉴赏似的看着那把刀,语气温和肯定。“你不能用的话,可以给别人。”
      我讨厌这样理所当然的口吻。我拖着椅子坐开些,听着库洛洛宣布暂时解散而不以为意。打不过你们,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听你说的话。命在你们的手里,可是其它的还是我的。生来注定那种鬼话我压根儿就不相信,我所受的教育告诉我“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啊,回忆至此,当日的情景恐怕实在是意气风发过了头,即便现在没人在旁边,我还是觉得很丢脸。实践的结果这不就在我反复的试验之下出来了。
      我发狠的摇着椅背,指甲死命的卡着木头,恼羞成怒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我不承认。”我才不要承认库洛洛的话没说错,我才不要承认我是唯意志论的簇拥,我才不要承认我不过是天真无知妄自尊大。
      摇得过头,那椅子估计本来也就是捡来的一个破烂,轻轻松松的就四下分解,我当然老实的全身心投入大地的怀抱。呃,话说回来大地的怀抱很结实,阳光从窗户招进来的角度也刚刚好,我翻身在地上蹭蹭不想爬起来了。跟他们斗智斗勇我不行,在那儿想东想西我烦心,现在我只想耍赖。
      谁说人长大了就不能学小孩子一样躺地上的,说这种话的人一定是嫉~妒~得~要~死。把脚边的椅子的碎木条再顺便再踹开一点,啊,整个人都神情气爽了不少。你看,阳光真是刺眼的好舒服,这地板烫的也是刚刚好,捂得我的背上估计都出了好一层汗。我遇着的那些人怎么能跟天空大地比!尤其是男人,伸向天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细布的伤痕让我不禁恶意的在心底加了一句。
      折腾了一小会儿,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我已经不太想动了。眼光跟着房间里的尘土转了几圈,最终逆着阳光侵入的路线看了出去。只是看着这片天的话,其实根本就看不出区别呢。一样都是蓝天白云,一样都是溢满紫外线,一样看久了会逼的人流出眼泪,每个世界也就这样吧。若是现在问我怎样,估计我也会象个地道的流星街居民——譬如飞坦——那样反诘:“家?什么是全家?”
      小没良心的,你想要什么?我像条虫子似的蜷紧身体,过半晌才动了动,总觉得好像幻听,好像有人在骂我。不过,老实说骂得很在理。我知道我是在犯困,就像以前在课上打瞌睡,眼睛睁开却看不了多少东西,听也听不分明。迷糊间看到太阳走到窗框边上,我下意识的伸伸脖子,多留它一会儿。时间怎么可能留住,太阳还是走得干干净净。我也随着像是从催眠里醒过来,睡觉的期间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我从地上坐起来,随意的掸掸衣服袖子上的灰,在屋里左右环视了一回,最后还是决定爬到床上去。
      手机的电应该充好了吧,我一边爬一边察觉脸上的灼痛,太阳都大到可以将皮肤灼伤,在太阳能电池上发个电也不过就是小菜一碟。还好这里算是旅团的基地,有侠客的地方总不会少掉最基本的配备的。果然等我真的爬到不怎么软也不算太干净的床上的时候,手机的电已经满格了。那就开机吧,没电了这种借口用多了,谁都不会相信的。
      中规中矩的铃声响起过后,短短几分钟收到好几通来电提醒的短信,大部分是手机业务推销的,剩下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三遍。留言箱里简洁的口讯是库洛洛留下的:“有不请自来的客人上门,既然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就尽一尽看门的义务招待他。”
      。。。。。。就这样完了?
      我是看门的?话说你们这里不像话的一堆破烂谁要来偷,而且我绝对不是自愿在这里蹭吃蹭住的。喂,这一点一定要搞清楚。
      。。。我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忍着床单擦过脸颊的刺痛,从床上弹了起来。现在要关注的焦点也不是这个,到底是哪里来的客人会在流星街串门子?客人啊。。。。。。全部的想象力顺势都可以激发了,晒得火热的身体还不自觉地哆嗦了下,天黑会冷。
      相反的是我心里的油锅开了,一层一层的剥皮熬着。冷不丁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无疑是往油锅里倒进一碗水,这下更是煎熬非凡。第四次了,那个陌生来电该不会就是客人吧?
      “喂~~”还好声音不是很抖,虽然持手机的手似乎还是有点问题。
      “我在门口了。”说完这句话,电话就切掉了。
      很像某部经典鬼片里的台词,联想一旦展开就别指望刹车,还好听刚才的声音来客是个男的,而不是稚声娇气的童音= =。
      房间门是哆哆嗦嗦打开的,楼梯是手忙脚乱的冲下去的,我驻足在房子的大门口,发现有点超乎我预想之外的因素。
      恩,一幢房子如果是矗立在流星街地域里的,那一定能够直接荣膺“XX遗址”的称号。对于这种有悠久历史的建筑,你大可不必期待它有一扇可以遮风挡雨完好无损的门。譬如,眼前的这扇门。门锁早个几百年就被撬掉了,原址上只留下一个勉强可以充当猫眼的圆洞。门虽然还是那道门,不过摆明了是装着好看的。我已经非常习惯原主人不在家的时候,有个别可能搞不清楚状况的居民,自动自发的上门来逛逛。我的对策也很简单,抱着可以拿的粮食躲到天花板的夹层,然后使用“绝”,万无一失。(你都没有好好看门。)
      所以那位客人的表现着实叫人意外。透过那个“猫眼”的确可以看出外面有人站着,还可以看出他的站姿很规矩。自然的垂在身边的手上很干净,没有任何我幻想里应该有的污迹。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依然把这道门当作是门,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就不擅自进入。甚至,听到我这么跌跌撞撞的一路动作,最后突然刹车在开门之前,还有事没事思考几个回合耽搁着不去开门。他都没意见的站着,既不开口催,也没有抬手推门的动作。等待主人方便的时候开门,他显然知道基本的礼节。
      这种家教修养,好难得啊。我对来人——虽然只窥得他的手和部分身板挺直的线条——莫名的产生好感了。
      隔着门对立太奇怪,意识到至少要先去开门的时候,一阵风抢着替我效劳了。破烂的门边吱声边被打开。
      算了,我挠挠可能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没什么好惊奇意外恐慌的了,反复的被刺激总是会适应的,也没什么好了不起。那个伸手理理头发家教良好的客人,不就是个熟人么?
      伊耳谜,你来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