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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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懦弱，我只是在装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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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尘埃落定的一年后，魔法世界重建得七七八八。
救世主在五个月之前被人们簇拥着过完了成人礼。然后被送上了傲罗总队长的职位，再次上岗的哈利同学显得异常的，无可奈何。
他用满级的号，刷副本打怪换地图，收拾着伏地魔遗留的残党，括号，又一次的。
每天把自己放在扫把上吹着冬日的冷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但是新年上任的魔法部长认为哈利完全有能力在二十四小时中，干满自己八个小时的“绕着世界跑”的工作。
“阿不思是在报复……”哈利在扫把上嘟囔，“一定是因为我威胁他去当魔法部长。”
“那个血管里流动着蜂蜜糖浆的老混蛋……我就知道格兰芬多都是记仇的人。”
哈利收起扫把，停在了禁林旁边。——不过还好，救世主得到了他的平安夜圣诞节两天假。让他有机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灯火通明，在名单上签了名字的小鬼头们正在里面大闹特闹，享受没有老师局限的日子。庆祝平安夜的晚会早上一定开过了，但这种欢乐的气氛一定会蔓延到午夜十一点。
他认出了魔药教授的办公室，橘黄色的灯光柔软又明亮。
可是里面坐得并不是斯内普。
哈利走走停停，禁林的地面湿滑冰冷，寒气透过他脚底的靴子，沿着他的中枢神经直达大脑。冻得他瑟瑟发抖，冬日的阳光穿过树叶掩映的枝桠挥洒在地面上。
晨光熹微，哈利张口呼出一大口呵气。
终于，他找到了一大片柏树林，深绿色的枝叶在冬天显得生机勃勃。今年的雪下得很晚，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一点白色的影子。
哈利走近，用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他抬头，寻找着合适的树木。
被缩小了的松柏树就静静地躺在哈利的口袋里，他骑在扫把上，冷风像锋利的刀刃，一刻不停地切割着他通红的脸颊和耳朵，深色的斗篷猎猎作响。
戈德里克山谷。
这条路还是泥泞不堪，山谷中的村子比平时喧闹不少，欢歌笑语从每家每户的窗门中飘出来，商店关着门，广场上的路灯一明一暗。
月亮高高挂在天空，模糊的月影和星光，连天空都是灰暗不清的。
哈利默默地走到教堂，墓地的入口就在教堂后面。他一步一步的走着，鞋底擦着冷硬的地面像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叹息。
白色的墓碑就在浅蓝色的毯子上静静的立着，波特夫妇葬在了一起。
哈利把松树从口袋中拿出来，念了放大咒，一个小小的绿塔就立在了墓碑旁边。他挥了挥魔杖，一个长翅膀的天使从仗尖跳了出来，磕磕绊绊的爬上松树的顶端，他又挥了挥，白色的纸条有规律的挂在了松枝的枝桠上。
小天使立正站好，发出淡淡的白光，着凉了一天小小的土地，它清了清喉咙，轻柔的唱着圣诞歌曲，白色的纸条随着声音微微的飘动着。
“爸爸妈妈。”哈利说，他单膝跪地，抚摸着冰凉的墓碑。然后用额头低着碑顶。
“我现在过得很好，有爱的人，有要做的事……”哈利轻轻地说着，小天使的歌声幽幽得飘来，风掩盖了他的低语。
哈利低着头，着地的膝盖都变得冰凉。
“也许以后的圣诞节我都无法过来陪你们了。但是这棵圣诞树会在每个圣诞节都唱圣诞歌给你们听。”哈利站起来，用湿漉漉的绿眼睛望着墓碑。
“我现在要去追求我的幸福，爸爸妈妈，你们会祝福我么？”
一曲圣诞歌毕，墓地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小小的白光照亮了一小片地。哈利转身，慢慢地走出墓地，一大滴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灼烧的温度在地面晕开了一片黑色。
他身后，小天使困倦的揉了揉眼睛，白光一明一暗，然后熄灭了。
墓地又回到了它本来的黑暗。
哈利骑着扫把化成一道白光。
广场上刻满名字的白色墓碑摇了摇，突然变成了两个依偎的人像，一男一女，长头发的女人看着远处天空的小黑点，眨了眨眼睛，绿色的瞳仁闪着温柔的光芒。
第一片雪花飘落在她的鼻尖，下一瞬间，人像又恢复了墓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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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一样的大雪突然从天空飘下来，纷纷扬扬，飘飘洒洒。
斯内普在蜘蛛尾巷，度过了十几年来第一次在家过圣诞，而不是霍格沃茨，感谢梅林，他终于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摆脱了魔药教授的头衔。
午夜已经过了，壁炉里的火焰很小，甚至散发不出多少温度，阴沉的房间，破烂的家具摆设，看不出一点过节的样子，斯内普坐在一个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椅子里，读一本晦涩的书。
“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斯内普没理，有脑子的人都不还圣诞节夜晚一点的时候来到蜘蛛尾巷敲他家的门。马尔福从来不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门外依旧是静悄悄的，但斯内普知道那个人还是没走。他盯着书本，确定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后，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他毫不意外，斯内普穿着居家的灰色衬衫，高高大大的堵在门口，没有一丝想要让门外人进来的意思。
“伟大的救世主。”斯内普眯了眯眼睛，“我以为你缺失的时间观念至少能让你判断出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如你所见，我已经睡了。”
哈利在门口冻得哆嗦，肩膀和头顶落满了白色的雪花，长长地睫毛上结着冰晶，冻得发紫的嘴唇动了一下，说，“西弗勒斯。圣诞快乐。”
“你也是。”斯内普挑了挑眉毛。
“我……我去找了一棵圣诞树……还有，一只烤鹅，我知道现在已经过了庆祝平安夜的时候……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能和你一起——”哈利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睛从斯内普门口的左石块移到右石块。
“够了”斯内普打断他，“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没有庆祝过了平安夜？你与生俱来的自大细胞么，波特？”
哈利抬起眼睛看着他，祖母绿的眼睛湿漉漉的望过来，眼眶红红的，刘海乱糟糟的搭下来，像一只受伤的哈巴狗，“对，或许你说得对，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着他，退后一步关上了房门。
下一秒，敲门声再次响起。“又怎么了！”斯内普恼怒的开门。
哈利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递了过来，“这是烤鹅，我用了保温咒……唔，圣诞树不要就算了，但是一定要吃圣诞大餐……”
斯内普狠狠地把门摔在了哈利脸上。
灯光消失了，浓重的黑暗包裹了过来，哈利低下头，看着袋子里香喷喷的烤鹅。
一分钟后，大门又被愤怒的打开了，斯内普拉着哈利的手腕，恶狠狠地把他拽进屋子里。哈利摔了一个踉跄，额头磕在沙发柄上。
他爬起来，发现斯内普正盯着他，他讪讪的笑了笑，“抱歉，我在外面站得腿有点僵。”
斯内普皱了皱眉头，并不说话，提了装有烤鹅的袋子便走进了厨房。哈利盯着斯内普的背影，曲起腿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柄。
壁炉旁边的毯子和牛奶盆不见了，脏兮兮的壁炉也仿佛很久都没有清理过了，里面少得可怜的柴碳燃烧着，他感受不到一点暖和的感觉。
外面的雪正安静的下着，窗户上接了一层水雾。
斯内普把烤鹅装盘摆上桌子，拿了餐具。皱着眉头挥了挥魔杖，把房间一角的圣诞树缩小，然后扔进垃圾桶里，“别在这放这种白痴东西”他顿了顿，“吃完饭就滚蛋，听懂了么臭小鬼。”
他恶狠狠地声音显然没有吓到哈利，刚才还一脸可怜兮兮样子的哈利现在容光焕发，衣服和头上的雪都化了，软趴趴的刘海贴在他的额头上，瞳仁闪亮灵动。“知道了西弗勒斯，那我现在可以吃了么？”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微微点了点头，招致哈利一声欢呼，他的白眼更大了。
“西弗勒斯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口是心非的老混蛋。”哈利高兴地想。他抬眼看着正有条不紊切着鹅肉的斯内普，然后身形一动。
斯内普觉得小腿有什么软绵绵又温暖的东西正扒着他的裤脚往上爬。他看了也不看，直接把黑猫哈利从桌子底下揪出来，气恼的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他回到餐桌旁，却觉得一点都吃不下了，索性继续回到沙发里，读还没读完的书。
大雪不停，斯内普知道那只黑猫正在窗外安静的看着他。
“我以为至少我的地窖里有一个属于我的东西了。”斯内普说，“我他妈早应该看出来那只不过是目的不纯的接近罢了。”
“我简直蠢到家了，竟然一直相信你！”斯内普吼着。
“喵。”窗外的猫叫了一声，斯内普没反应，又叫了一声。斯内普微微抬头，窗户上正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斯内普合上书，站起来走进卧室，那双绿色明亮的大眼睛闪了一下，像一团炽热的火焰，一点一点熄灭下去。
“你是个蠢货，波特。”斯内普闭着眼睛，继续在黑暗中假装睡觉。
“对，我是。”哈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别人都说我是个英雄，但我知道，是我懦弱，只是我不敢面对罢了。我不敢正面站在你面前，只能用阿尼玛格斯，至少你看在绿眼睛的份上，不会像你平时一样厌恶的看我。”
“然后呢？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
“我不想骗你。”哈利闷闷地说。
“但这是事实。”斯内普讽刺。
“我爱你。”
“别再耍我了，波特。”
斯内普紧紧抓着被子，突然觉得嘴唇上一片冰凉又柔软的触感。他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一片黑影，哈利正俯身温柔的亲吻他。
哈利的嘴唇离开了。
“我没有骗你，我爱你。”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悲伤又细弱。“这样你相信么？西弗勒斯？”
“我是哈利•波特，我是诺克斯。”
“这点我两年年前就知道了。”斯内普硬邦邦的说道，“对，现在想起来真觉得是一种耻辱。”
“为什么？”哈利问，“只是因为我姓波特？”
“对！没错！”斯内普低吼，“因为詹姆就姓波特，就因为莉莉至死也要冠上‘波特’的姓氏！就是因为这个愚蠢的理由，足够了么？！”
“但我还是诺克斯，你给我起的，我有一条浅色的长毛毯子，还有一个牛奶盆。”
“我已经扔掉了。”
“……”哈利沉默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即使算起来他还比斯内普的总年龄大了不少，但和他对峙却总是输的丢兵卸甲。
“谢谢。”哈利轻轻的说。对方没有回答。
哈利跪在床边，闷闷的声音显得绝望，“好，以后我不会再来了，永远不会了，这样行么，西弗勒斯。”他站起来，斯内普睁开眼，坐起来看着那个站立在他床边的黑影，却没有开灯。
“和平告别，附送个拥抱吧。”哈利故作开心的说，也不等回复，直直的扑进斯内普的怀里，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柔软的布料传递着男人温暖的体温。
斯内普的肌肉僵硬，哈利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心里的窟窿，他默默地倒数三二一准备松手。
就在这时，斯内普的手回抱了过来。这次轮到哈利愣住了，肩胛骨僵硬的缩紧，手臂一动也不敢动，背后的触感还停留在那里不曾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是错觉。
他仿佛听到了一声细小的叹息。
“去洗个澡，把头发擦干。”斯内普说着，推着哈利的胸膛，把他推走，“毛巾浴室里有，其他东西先用我的。”
哈利大脑里的电路显然有些接触不良，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愣愣的站在床边。
“你弄湿我的床了，小混蛋。”斯内普顿了顿，拿出魔杖，随手发了个烘干魔法，“二十分钟内，不然滚去外面睡。”
这回哈利听懂了，飞速的甩了外套冲进浴室里，三秒钟后，水声响起。
斯内普不自觉的甩了甩魔杖，被子延长了三英尺，他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扭头看了看亮起灯的浴室，闷头躺回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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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棵冒傻气的圣诞树又出现在客厅里，上面的五角星发出淡淡的光芒，五颜六色的糖果压着松树的枝桠。壁炉里的火苗又变得温暖起来，那旁边是一条浅色的长毛毯子，牛奶盆里总是满满的。
于是，这间屋子再也不是死气沉沉了。
——————番外完——————
———第一卷-pet as pet-完———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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