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不太冷（家教）》然夕

4、第 4 章

　　第二天清晨，泽田纲吉睁开眼睛，顿时觉得头痛欲裂。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也无济于事，这就是所谓的宿醉吧？他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才记起昨夜的经历。还没等他细细回味细节，狱寺便敲门而入。

　　“十代目，你醒啦。”他微笑着递给泽田纲吉一杯热牛奶，“要不要吃点什么？”

　　“谢谢。”泽田纲吉感激的接过杯子，看着狱寺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欠他们一个解释，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昨晚被白兰拉去借酒消愁，然后偶然遇到了救命恩人吧。上次遇到银行劫匪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他们，更不能对他们说自己因何事发愁，否则，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暗自下定决心后，泽田纲吉只得支吾着解释说自己昨晚和朋友出去玩，不小心喝醉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善于编造谎言的人，不自然的态度被狱寺看在眼中，却没有拆穿。

　　狱寺点头微笑，“十代目下次可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泽田纲吉因为自己对朋友的不诚实感到羞愧万分，低头不语。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尴尬之中，幸而山本及时赶到，大大咧咧的问泽田纲吉想吃些什么，他决定自己亲自下厨做午餐。

　　狱寺一听不高兴了，他也建议由自己来做午餐。结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吵起来。

　　泽田纲吉坐在床上看着争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不由自主笑了。能像现在这样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真的感觉很幸福。

　　一个小时过去了，

　　泽田纲吉脸上幸福的微笑已然扭曲，面部已经有抽筋的趋势，可是争着做饭的两人依旧互不相让。

　　最后只得达成协议，一人做一道菜。泽田纲吉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简单的事情用得着争执一个小时么？

　　看着在厨房里忙个不停的两人，他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随意按着遥控器，电视里无趣的图像一点都没有在他的大脑中有所停留，

　　其实大多数时候，泽田纲吉都会像现在这样，脑袋里空空如也的盯着某样东西发呆。

　　他不记得这样的习惯是从何时开始形成的，也许是从有记忆开始，又或许是从最近才开始。过去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的团聚在脑中，丝毫不听从中枢神经的指挥，读取与存储貌似都有些微的障碍，说白了就是大脑不够灵光嘛，泽田纲吉响起父亲对自己玩笑时的评价，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像确实如此呢。

　　“呀，酱油呢？”狱寺惊呼一声，到处寻找。

　　“哦，在我这里。”山本摇摇手边的瓶子，不好意思的笑道“不过刚好没有了！”

　　“你个白痴，怎么用了那么多！”狱寺恼火的抱怨，即将有再次争吵起来的趋势。

　　为了这难得清净安宁的时光不被破坏，泽田纲吉很自觉的毛遂自荐去打酱油。狱寺反而不好意思的推辞，但这次泽田纲吉坚持要去帮忙，因为他现在实在很无聊，所以没有等狱寺同意，就穿上外套出去了。

　　快步跑下楼，走近街角的超市寻找目标，因为临近中午，超市的生意很好，他排了很久才从超市里走出来。看看时间，已经出来快半个小时了，不知道狱寺他们等急了没有。这样想着，他再次加快了脚步。

　　走在行人匆匆的街道，又忍不住思绪远去……昨晚自己貌似很快就喝醉了，之后发生什么事完全不记得。人类还真是贪得无厌的生物，明明曾经想过只要能知道他的名字就知足，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如此失落？

　　无意识的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普照大地的太阳、漂浮不定的云、时有时无的风、滋润万物的雨，

　　哪一个才像他？哪一个都不是他。

　　他是那么的不真实，如薄雾一般伸手却无法碰触。

　　诶，泽田纲吉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低下头，也许与他注定就是两天平行线，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余光里一抹深蓝飘过，他猛然抬起头，那抹深蓝已渐渐消失在人群中。等到泽田纲吉回过神时，身体已经先于大脑作出反应，拼命地追了上去。

　　他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来不及道歉，顾不上疼痛，尽力伸出手希望能抓住那个身影。

　　还有五米、四米、三米、两米，如果他是虚无的雾，便无法碰触。

　　但是，即使他是虚无的雾，也依旧想紧紧将他抓牢！

　　“骸！”脱口而出的呼唤，虽然微弱，那个身影依然顿住，缓缓转身。

　　六道骸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泽田纲吉，沉默良久，嘴角泛起笑意，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脑还处在缺氧状态的泽田纲吉被这么一问，忘记呼吸愣在原地，半响，红晕漫上脸颊，慌乱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说，

　　“六、六道君。”

　　六道骸盯着他，戏虐地笑道，“刚才可不是这样叫的吧？”

　　泽田纲吉羞愧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着急脱口而出，连自己也没有想过会直接叫‘骸’，真是丢死人了。

　　“kufufufu，”看到他的窘相，六道骸良心发现，决定不再捉弄他了，转移话题随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打、打酱油。”泽田纲吉终于肯抬起头，实话实话说。

　　“酱油？”六道骸疑惑地打量了他一下，一脸不解。泽田纲吉下意识地举起右手，发现刚才还紧紧握在手中的酱油此时早已不见踪影，不禁张大嘴愣住了。

　　六道骸努力忍住笑意，伸手揉了揉他褐色的头发，“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泽田纲吉木讷的应了一声，跟着六道骸一起走近旁边的餐厅。

　　看着对面安静用餐的六道骸，异色的双眸，俊美的容颜，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淡淡的高贵，情不自禁呆住了。

　　“一二一，一二一……”六道骸突然托腮冲他狡黠地笑着,盯着他用好听的声音指挥到。

　　泽田纲吉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实在提醒自己吃东西要咀嚼，自己光顾着发呆，连食物都忘记下咽。慌乱地嚼了几口，用力咽下去。

　　六道骸生怕他会卡住，善解人意地递来一杯水。泽田纲吉猛灌几口，才常常呼了一口气。看到六道骸正歪着脑袋盯着自己，唇边是似有若无的笑意。红晕再次漫上脸颊，直达脖颈。

　　“泽田君有什么愿望么？”六道骸突然问道。泽田纲吉想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六道骸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沉吟片刻，突然宣布道，“决定了，一起去海边吧！”

　　“诶？”泽田纲吉瞪大眼睛，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不过对上那双异色的眼眸,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六道骸满意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拉着他走出餐厅。原来六道骸和白兰一样，都有一点我行我素呢，泽田纲吉无奈地笑笑，跟着他走到一辆黑色的跑车前，这车怎么有点眼熟？

　　泽田纲吉疑惑地打量了一番，正想仔细回想一下，就被六道骸拉了进去。一路上，六道骸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

　　泽田纲吉有些紧张地偏过头看路边飞驰而过的风景，听着车内回荡的旋律轻柔、哀伤的曲调。

　　【我们活在如履薄冰的世界里

　　没有人是真正坚强的

　　可是我希望你可以带给我温暖

　　那是头一次牵你的手

　　好想重新再回到那一天 】

　　“你和白兰…….很熟么”

　　一直一言不发的六道骸突然问道,泽田纲吉楞了一下,心中思索着他是什么意思,斜眼瞥了他一眼,见他依旧直视前方,仿佛刚才那句话并非出自他口一般。

　　大概是等了半天泽田纲吉也没回答，他转过头，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

　　泽田纲吉呆了数秒，才缓缓开口道，

　　“谈不上熟不熟，只是、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仔细想了一下，自己说的是实话，以自己对白兰的了解，的确谈不上是什么朋友。

　　听他这么说，六道骸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那个、六道君…….”泽田纲吉正想开口询问。

　　六道骸突然扭过头，冲他邪魅一笑，“叫骸！”

　　“诶？”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泽田纲吉再次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只得小声的唤了一声
　　“骸……”

　　听他这么一叫，六道骸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泽田纲吉觉得他第一次看到了六道骸真实的笑颜，不似平时的疏离，透着淡淡的温柔。

　　他觉得自己被这样的笑容所感染，连内心都禁不住温暖起来。

　　六道骸，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就如镜花水月一般虚无飘渺，却又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花絮]

　　场景：泽田纲吉追着六道骸的背影一路狂奔，大喊一声‘骸！’

　　六道：(笑眯眯地转过头)kufufufu,彭格列，你跑得好慢，我原地踏步很久了！

　　泽田：（脸红羞愧）去死！

　　本导演：（黑线= = ）台词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