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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人生若只如初见(上) ...

  •   寒冷的冬季没有一丝的生机,大雪覆盖了整个北京城,寒风呼啸,会不时吹落些许雪花,光秃秃的树干上承载着厚厚的积雪,走在树下的人战战兢兢,生拍哪个枝头承受不了积雪的重量而下落,砸到正在树下的自己。

      大雪初霁,冬日的阳光出来的很晚,待那太阳露出了半边脸,那一望无际的雪地立即染上一层红色,待太阳完全跳出,瞬间关芒万丈,片刻之前的红色也变成了熠熠发光的银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刺眼的光芒,看上去平整的表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展现出凹凸不平的实质,向各个方向反射光芒,犹如一粒粒闪闪发光的钻石。
      整个北京城被白雪覆盖,到处银装素裹,纯白一片,仿佛世上的喧嚣污染全部被这白雪掩盖,显得格外纯洁静谧。

      冬日的阳光让人感觉温暖,尤其是大雪之后,只是这种寒冬天气,又是大雪初霁,自是寒冷异常。冬日的阳光驱赶不了寒风带来的冷厉,在外活动的人除了一些小商贩就是那些无忧无虑的孩子,小商贩们为了生计不得不为,孩子们则内心向往的纯净就在眼前,不想让它白白消失,又或许只是贪玩,更是无所顾忌。

      空旷的院落里,一个孩子头戴虎皮斑纹虎头帽,上穿紫黑色貂裘小袄,身披黑色狐裘大氅,脚踏黑色熊皮小靴,腰间挂着翠绿无杂玉佩,纹理清晰,一看就知是上等宝玉,腰间挂着黄色穗子,显示这个孩童乃皇室中人。脸色因为大病初愈稍微泛着点红光,只是脸上凹凸不平的的疤痕,让人看着忍不住怜惜。小小的脸庞在虎头帽和黑色狐裘的衬托下,远远看去显得小巧玲珑,小手因为怕冷紧紧地缩在貂裘小袄内,双手拢在一起,小小的身板就显示出皇家的大气与高傲;眉间紧锁的皮肤,彰显了这孩子不愉的心情,一点都不该是一个孩子所拥有的神情。本来该是稚气未脱的年纪,本来该是活波好动的年纪,本来该是被阿玛额娘捧在手心好好宠溺的年纪,然而,这个孩子却没有得到这些本该孩子特有的无忧无虑,倒显得成熟稳重。

      院落里的侍卫昨晚就被打发休息,只有门口站着两个侍卫,冻得满脸通红,不停地原地跺脚,以期获得点温暖,但也不敢擅自离开,只是戒备明显有些松懈。那孩子就静静地站在空旷的院落里,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在后面拉着长长地身影,更增添了孩子的孤寂。
      那孩子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孩童的笑声,脸上严肃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松动,似是羡慕那些孩子的无忧无虑,似是嘲笑他们的无知,最后只留下一抹苦笑。
      最后还是禁不住外面的诱惑,毕竟是只有三岁的孩子,想出去一探究竟,便举步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那两个侍卫就跪在地上请安,也顾不得膝下乃是皑皑白雪:“三阿哥请留步。”
      那孩子看了他们一眼,有些失落,最后还是撤回了要迈出的步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是经历了太多事情的老人,叹气中有很多的无奈,完全不是一个三岁孩童所具有的。
      “你们为什么拦着他?”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看上去年龄与那个“三阿哥”小上一点,待走近了,两个小人站的近了,发现那小孩比三阿哥矮上许多,堪堪到三阿哥的额头。
      三阿哥转身,上下打量着那孩童,那孩童亦戴着虎头斑纹帽,上穿淡蓝色锦衣小袄,身披白色狐裘披风,脚踏白色狐皮小靴,与地上的雪融为一体,像是一双小脚埋在雪中。粉粉嫩嫩的小脸因为跑路的问题有些泛着潮红,更增添了他的可爱,胖嘟嘟的脸蛋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虽然穿着没有三阿哥身上的名贵,可也是世上少有的贵重了。
      侍卫已经站了起来,知道能在这附近玩闹的孩子都是极贵的人,自然不好得罪,只得陪笑道:“这位小哥,误会了。”
      “我明明看见他想出来,你们却阻拦,他都在院子里站着半天了,你们都没有人陪着,为什么还不让他出来?”那小孩据理力争,别看孩子小,说出来的话倒是有理有据。
      “我就出去散散心,不会走远的,再说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不是明天就能回去了么,不会传给他人的,别人也不会知道的。”三阿哥冷静的开口。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忐忑开口道:“不如这位小哥进院子里和我家小主子一起?”
      那小孩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们,一只小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掂量这两个人的可信度,表情煞是可爱,看的两个侍卫都想上前抱起这个可爱的小孩子。那孩子有看了看三阿哥,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大的决定一般,再次扬起头,奶声奶气地道:“好吧。”
      “你是谁?”那三阿哥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兴奋,只是冷冷地问那小孩子。
      “我是成哥,你可以和阿玛和额娘一样叫我冬郎。你又是谁?为什么他们不让你出去?你阿妈和额娘呢?”名叫冬郎的孩子两眼清澈地看着三阿哥问道,眼中不含一丝杂质,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天真。
      “我叫玄烨,我阿玛?他很忙,没时间来看我,额娘也出不来,我病了,所以被送到这里养病。”三阿哥的声音有些许的落寞,眼中尽是失落。
      “为什么?你病了,你阿妈和额娘不应该好好地照顾你吗?”
      三阿哥并没有说话,眼神复杂,有些羡慕,有些寂寥,最后垂下眼帘,似是思索着什么。
      “你的脸……”冬郎缓缓伸出小手,想触摸玄烨的脸颊,却又怕他痛,在距离脸颊一寸的地方,却停了下来,眼中充满了怜惜。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玄烨瞬间抬起头,眼神变得寒若冰霜,狠狠地拍掉那只犹豫不前的手,恨恨地瞪着冬郎,眼中闪过冷光,又有些苦楚。
      冬郎有些怔忪,他没想到对面的人会打他,还好力气并不大,手也不疼,最后讪讪地道:“是不是很疼?”
      这次轮到玄烨愣住,他本以为这个孩子会哭,没想到此时还在关心他的脸。
      在玄烨怔愣之际,冬郎伸出小手抱了抱玄烨,然后抬起头在他脸上吹了吹,柔声道:“这样就不疼了。”说完,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玄烨的小脸。
      玄烨被冬郎的动作震撼住,他从来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所以也养成了孤僻的性格,自然也不愿与别人亲近,可是面前的这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孩子,让他忍不住想要亲近。
      当冬郎的气息吹过玄烨的脸庞,玄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就是寒冬里的一丝春风,轻轻拂过脸颊,犹如冬日里的阳光,照亮了内心的一角。
      “你这样穿着一点也不像小孩子,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让人都不敢接近。”冬郎皱眉,绕着玄烨走了一圈,开始评价。
      “呐,你穿这个试试。”冬郎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玄烨。
      玄烨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了冬郎,然后又笨手笨脚地系上冬郎给他的披风。
      “嗯,这样才好看。”冬郎上下打量着玄烨,啧啧赞道。
      再看玄烨,有黑色披风换成白色,立即减少了好多戾气,显得平易近人,眉目中的英气略有收敛,看上去少了老成,多了孩童的稚气。
      而冬郎换上黑色披风,原本稚气的脸上多出了些许英气,胖嘟嘟的小脸也在黑色披风的衬托下,少了些可爱,让人不敢蹂躏。
      “这样正好。”两人相视而笑,开始玩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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