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清歌》君千羽

11、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十一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凤舞已到三丈以外的安全地带，清歌聚起内力，向巨石挥出一掌，“轰隆”一声，大石炸开，冲劲震得清歌气血上涌，喉咙一阵腥甜，一口血吐出来，精神不之，又倒在了地上。
　　“小清子，你怎么样了？”凤舞连忙跑过去，扶起清歌，眼眶泛红，小清子身中剧毒，也要炸开路上的巨石，推动死门的启动，只为赶紧破阵，护她周全，她又如何不知呢！只恨自己先天不济，内劲不足，不能练武，与她并肩作战。想着想着，掉下泪来，一个十岁的小娃，坚强无敌也只是个孩子。
　　“小疯子，你别哭了啊！我没事，就有点痛。”清歌擦擦凤舞眼角，“别哭了，先给我解毒吧！好痛啊！”四肢已经麻木了。
　　“嗯”凤舞吸吸鼻子，“老规矩，解药有点儿贵。”
　　“早知道，你这么黑心，我就该.......让你掉坑里去。”清歌翻翻白眼，很无奈，很无力，眼一黑，陷入还昏迷。
　　“好吧，先欠着，以后再要。”凤舞拿出银针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防止毒性扩散，这钢刺上的毒霸道之极，瞬间便扩散至整条左臂，皮肉并散。凤舞急得直哭，她竟不知这到底是奶奶制出的什么毒药，有点像“蜘蛛散”，又有点苍剑丸，难道是“七日断肠丹”，又或者就是普通的鹤顶红，老天爷，到底是哪个？
　　凤舞抓起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下去，血腥味传来，痛感传心，苏凤舞，镇定，你要镇定。毒性霸道，扩散迅速，伤口黑血，中者四肢麻木，脸色黑青，奶奶说.......这是......木......木.......木石散，对，对，中毒者面呈木黑色，这是木石散的症状，解药是......白茯苓三两，黄金二钱，人参五钱.......火灵芝二两。
　　火灵芝！凤舞一惊，前面背篓里都有只缺火灵芝，只有把小清子的毒性压制住，自己赶紧去采火灵芝了。
　　选一个较隐蔽的山洞，将清歌扶进去躺下，拿出随身的银针包，闭目静神，等心境平静，十指如飞，将清歌周身大穴封住，防止毒入心脉，在洞口洒些毒粉，防止野兽来袭。
　　火灵芝，性温，生于南坡向阳处，具驱毒益气的功效，为练武者疗伤胜品，长至百年，必有大蛇护佑。
　　凤舞定了定神，四山和南边的水瑞谷，她两都查了一遍，没见到火灵芝和“小遥遥”。
　　想必，“小遥遥”就在北边的落虎谷了，那里是山南水北之地，应该也有火灵芝。
　　紧了紧腰间的匕首，断魂，这是小清子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小清子，你能为保护我受伤中毒，我也能为你两肋插刀，这落虎谷里有什么危险就冲我来吧，你等着我拿火灵芝来救你。
　　走进落虎谷，满天红霞，映得流水铺金，层林尽染，本来是一片引人入神的山林美景，可凤舞却觉得特别诡异，因为这里太静了。夕暮时分，该是灵鸟归巢，倦兽回窝的景象，可这里既没有叽喳欢唱的灵鸟，也没有啼嚎鸣呼的倦兽，流水的汩汩声，更衬得这里死气沉沉。
　　凤舞吞了口唾沫，没啥，因为这里有小遥遥和火灵芝，肯定有大蛇在守护，那还有什么鸟兽敢靠近半分。凤舞加紧探查，心弦绷紧，她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拿到火灵芝。
　　忽然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传来，凤舞一喜，这是火灵芝在子夜时分散发出得清香。
　　寻香而去，深涧边，有一株火灵芝正幽幽的发着红光，上面伞盖肥大，至少有两百年了。
　　凤舞正要冲过去，深涧里嗖的一声，从下面飞出来一庞然大物，两只铜铃眼在月色中冒着绿光，一条大尾巴圈住了火灵芝保护之势显而易见。
　　凤舞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有大蛇护佑，可没说这么大啊！
　　这么一巨头怪物守着它，难怪别人采不到，大尾巴一圈，谁也瞧不见火灵芝的具体位置。大脑袋一伸，会吓到一大票人，谁能采到吗！
　　凤舞转身就走，手在背后洒下一大把蚀骨粉，大蛇一看她走了，大脑袋放了下来，继续闭目养神。在这个小丫头离开落虎谷之前，它是不会离开火灵芝的。
　　凤舞躲在巨石后，等着药性发作，这蚀骨粉是她精心研究的杀伤性毒药，一把撒下去，方圆二十丈之内，所有带骨头的动物东都会死绝，却不会伤到半根草苗，配方复杂，炼制不易，极损阴德，不到生死关头，不能使用。可等了那么久，铜铃眼还是一开一合，血盆大口嗖嗖喘气，它身上的鳞甲也没有一点要腐蚀脱落的意思。
　　凤舞暴了句粗口，“丫丫的，你还成精了。”百毒不侵？不可能，一定是那身厚甲保护它，毒性不入。这蚀骨粉是本太后的经典成名作，就是毒仙奶奶也甘拜下风，纵使你是大罗金仙，我也要化下你两条腿来。
　　你这鳞甲这么厉害，那哀家就给你扎个洞。叫你丫的守着火灵芝不放，你等着我救小清子，本太后拼了小命，也要灭了你。大呼一口气，凤舞拿着浸满了蚀骨粉的断魂蹑手蹑脚的靠近大头怪。
　　一不注意，踩到了一根小枝丫，大头嗖的一声竖了起来，满身的黑鳞甲散着冷光，发现小丫头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大尾巴一甩，就要开卷凤舞，凤舞施展轻功，从圈中跳了出来，坐到了蛇身上。
　　这“凌云踏月”是奶奶教的叶家独门绝技，专门为体弱气虚的女子设计的。
　　大头知道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上，拼命甩动尾巴，拍打，想把她摔下去。凤舞死死的抱住蛇身往上爬，这蛇甲好硬啊！断魂的柄把她的手心都磨破了，还是没在蛇身上扎出一个洞来。
　　大头往树林中钻去，想借树枝把她刮下来。从没见过这么强悍的小丫头，它连使那么多绝招都没把她弄下来，对她喷毒气吧！她打个喷嚏就没事了。回过头咬她吧，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松手，大头心里有点纠结，老天爷，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
　　凤舞只觉得她突然一下在水里窜，一下在天上飞，树林中的枝丫把她背上都划破了，手脚火辣辣的一片疼，好痛啊。小清子，你一定得把那朵雪莲赔给我补血，为了救你，我，不，哀家我容易吗?
　　啧，这大头的头和脖子之间有个空隙，唉，终于找到了，凤舞拿起断魂往里插进去，削金切玉的断魂离开=立刻在大头身上插了个洞噬骨散顺着血液运行全身，大头发怒，一口冲着凤舞咬下来。凤舞此时已用完了所有力气，背痛，手痛，四处痛，摇摇欲坠。算了，死虫子你万一要吃了我我也不怪你，毕竟，是我伤你在先。小清子，对不起，救不了你了。师傅奶奶，我真对不起你。上次给你们画的画我加两颗龅牙，其实你们长龅牙也挺好看的。
　　二柱爹爹翠莲婶婶，谢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小清子下辈子咱们再做姐妹。
　　关键时刻“嘭”的一声一根断树飞过来，卡进了大蛇的嘴里。
　　蚀骨粉的药效发作了，蛇甲慢慢脱落，蛇身软了下来掉在地上，化成了一滩黄水。
　　凤舞心头一松，回头一看，清歌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脸色发黑，已然是毒入心脉之兆。
　　跌跌撞撞上前扶起清歌，十指纷飞封住穴道，“死清子，傻清子，内力冲穴，你不要命了，我死就死了，你瞎凑什么热闹，呜呜呜……”看着清歌的脸色，冷美人也掉下泪来。
　　清歌本在洞里昏迷着，突然耳边就听到凤舞说要去找解药，心里一阵着急，凤舞武功不好，内力不足，这荒郊野地的，独自一人找解药，怕是十分危险。
　　死丫头，让人中毒昏个迷，都不得安生，清歌越想越急，催动内力，冲开穴道。
　　提气走了出去，四处不见，凤舞人影，难道？不好，她往落虎谷去去了。
　　逍遥老两口为试她们的本事，在这千虫谷内四处布阵设阱。这几天下来，大多已被他俩破了，唯有这最凶险的诛仙阵还在。
　　白日里，她已经拼死一搏，启动了死门，可并未有多凶险的变故发生。依她直觉，不是没有，而是尚未遇上，那杀机肯定就是在落虎谷了。
　　不幸之万幸，还好她赶到了，不然，小疯子那颗阴险脑袋就没了。
　　危险解除，清歌又吐出了几口黑血，“小风子，你赔我”。彻底昏死过去。
　　凤舞手忙脚乱，把药一股脑嚼了，放进清歌嘴里，拿清水灌了进去，用银针将清歌的毒逼到了右手，拿出断魂割开清歌中指，放出毒血。
　　内外兼治，毒终于解了。
　　忽闻一阵异香，回头一看，离大蛇三丈处的石头缝里，“小遥遥”正在冲她招手，凤舞嘴角一抽，敢情这五百年灵芝还可以当馅儿饼捡的。
　　三个时辰后，清歌醒了过来，抓着凤舞的手，言辞恳切，“小疯子，以后别自己冒险了，不然我会伤心的”。说完低眉垂首，做泫然欲泣状，凤舞一阵感动，“小清子，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我确实会伤心的，你还没给我驱蛇秘方呢，我真的会好伤心的。”清歌虚着气补充。
　　“我也一定会‘好好’待你”凤舞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作者有话说

　　妖孽上场，清歌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