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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Target.14 小剧场(下) ...


  •   这是一个高帅富横行的世界。

      不,那位作家先生也许没那么帅……我当真没看清楚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即使的确如毛线球球所说是个过气作家但根本上,他还是个有钱人,并且似乎非常会享受,从他的居所就可以看得出来——当然我似乎也可以暂时就此推论,和他一样选择了这栋公寓顶层的狱寺隼人,似乎也是对生活品质有着相当高要求的物种。无误。

      以章鱼之身还未痛快笑够,我便被迫跟着好动的章鱼小姐开始了“新家”探险。这套位于顶层的公寓内部是属于跃层的那种户型结构。沿着旋转楼梯而上,有半开放的露台,那里似乎是作家先生的书房,看起来他很重视写作空间的开阔性;而另一边,相当大的面积都被一个透明的拱形玻璃建筑占据,毛线球球推门进去的时候,我和她都愣了许久,然后,事实证明,就算是章鱼小姐,只要是女性,真的几乎都脱不开爱好美好事物的本性,她在满目的各色花木中间转了一圈,然后像是突然发现这行为似乎扭曲了角色性格于是咳了两声,接着直奔核心,然后再次愣住。

      她的面前,是一个宽大的泳池,而围绕着它的,则是一看便知被精心养护的各色花木,而我们的头顶和四周,则是透明的玻璃幕墙——这的确是个玻璃花房,而我们此刻就站在这个花房核心的天际泳池旁边。

      毛线球球并没有发愣多久,她凑到泳池边左转转右瞧瞧,找到一个按钮按下去,头顶的玻璃幕顶打开,西西里铺着蜂蜜般晚霞的天幕瞬时出现在眼前。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呼……果然还是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身体内的警铃顿时大作,眼前的女人正在伸着懒腰做着起跳的准备,莫不是——

      【你给我停下!!毛线球球,这可是陌生人的泳池,还是男人的!!而且周围这么多花木,会花粉过敏也不一定——喂!!!不要给我脱衣服这里是顶层!!露天!!!!!】

      “啧——”毛线球球低头瞥了我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脱掉了外套扔向一旁,被装在衣袋中的我也被迫跟着做不规则自由落体,天旋地转间,我看到那个女人依旧旁若无人的继续做些会让我后悔到牙疼的事情——

      【你要知道!谷歌地球的卫星系统很可能会覆盖到这里,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做些暴露狂行径快住手啊!!这个水还不知道有没有换过,你……你给我等一下!!】

      “等?”姑娘一边解着衬衣纽扣一边蔑视我,“你会给我下一次机会互换身体么?”

      【开玩笑!怎么可能?!!!】我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道,然后立刻后悔的想要咬舌自尽——我面前的姑娘狞笑着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然后潇洒的往旁边一扔:
      “那不就结了——”

      噗通————!!

      三尺水花溅起。姑娘一猛子扎进水里,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冒起湿漉漉的脑袋来,双手在身体两侧舒服的舒展开来,仰面朝天开始鄙视我——

      “你都不长眼睛的么,旁边的自动换水系统根本就是开启的好吗?这里的水循环系统和花房的灌溉系统是一体的,我都检查了那么久你的眼睛都是摆设吧!”

      【……………………………………】
      你当什么都跟你一样自动化啊啊!!而且一个章鱼的视角能跟你比么算了都懒得跟你计较了!不对——

      “什么?”章鱼小姐正欲再次扎进水中真正开启她的水族本性,但也许是听出我语气里的异样,她止住了动作看上岸来——虽然我不认为她看得到几乎被衣服彻底掩埋的我……但我已经来不及在意这些——

      【……我的伤。】我忧心忡忡的开口。

      “你的伤?”钥匙小姐在水中上下浮动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连伤口都没有,这不是恢复的很好嘛!”

      【那是夏马尔的执着!说什么女性身上不能留伤疤所以表面的伤全都治好了但是——】

      “说起来我今天走路和打字的时候都有轻微的疼痛,你等一下——阿彻没治好你的伤?!”

      【他说经验值不够!!】我没好气朝她吼,【所以你赶快出来啊,虽然没外伤但是现在泡水不好吧……大概。】

      “…………………………”

      似乎挣扎了一下,毛线球球抬头仰望了一下逐渐暗下去的天幕,晚风徐徐吹拂,四月中的风大约还是有些凉意的,虽然我是感觉不到,但是毛线球球明显打了个冷战,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按钮,似乎打算关上顶棚,但是想了一会儿,她还是作罢,然后开始往泳池边沿靠拢,虽然脸上满是不甘心——
      “这次就算了……你给我记着!!”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女王大人啊还想有下次?开玩笑!

      我没好气的做着章鱼身体完全无法表达的表情,眼前姑娘已经爬上地面,我稍微打量了一下,似乎真没什么伤口,而且看样子……我瘦了?!

      我正陷入某种莫名的喜悦中,不防备耳中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呻|吟,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会吧……

      噗通!!!!!!!!!!!!!!

      又一次落水的声音,顺带着覆盖我身上的衣物,毛线球球裹着件未扣完纽扣的衬衣再次落入了水中……右臂在水中扑腾着,脑袋却始终没有露出水面,我有些着慌,这大概是……

      上帝,为什么偏偏现在——

      过了好一会儿,水花溅起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冒出水面的一张脸苍白中泛着潮红,正剧烈的咳嗽着呛水,而身体依旧无法平衡的样子,只有右臂和左腿在做着艰难的挣扎……半晌,她咳嗽完毕,随即面色复杂的看了过来:“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咳……咳…………”

      【大概是……止痛剂药效过了。】

      每天按时注射的止痛剂,在我从夏马尔那里急急忙忙偷跑出来时彻底给忘记……就算表面修饰再怎样好,这么短时间内完全康复也是不可能的,但今天——是我终于可以拿回黑盒子的时间,我一直在等,我要查出第三次交易的真相,我要找该隐算账——

      “算了你够了……别再回想了否则我都想灭了你——喂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不是连爬出泳池都做不到了……诶?”

      诶……

      剧烈的疼痛突然铺天盖地般袭来,然后……我感受到鼻腔里进水的窒息感,眼前一片盈然水光……这是——

      12小时……还没到吧口胡!

      【喂这是怎么回事!!】

      毛线球球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声音在脑海里听起来有些模糊,我想那是后脑的创伤导致,与此同时,左臂和右腿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水还在源源不断的灌进鼻腔……我会在这里被淹死么?!

      【不想死就快点给我出来!!你还没全身残废啊废材!!!】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拼力挣扎半晌,终于左脚底触到泳池底部,右臂也终于抓到泳池边上的栏杆,我迫不及待的把脑袋探出水面,免不了又是一阵咳嗽,而晚风在这时已经变得非常冷……但我想我身体的缘故应该也占了一大部分原因。
      我苦笑咬牙望着夜色逐渐降临的天幕,预想着持续待在水中随时会发生的机体反射性痉挛……这都是什么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

      “……”

      【我说喂——】毛线球球的声音阴晴不定听不出情绪,我并不是不想理她,只是一时真的拿不出更多的精力,屏住气息抓紧栏杆都已经让我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只听到她继续,【你离岸边再近一点……手机就在这里——】

      “……”

      【你在这里逞什么强!!】毛线球球的声音拔高了很多,我的脑袋更疼了,只好打起精神朝她看过去,“喂……我都在努力往上爬了您就别折腾我了,手机也救不了我的您以为它也是智能机啊!”

      我咬紧牙关将力气集中在左腿上,右臂卯足了劲攀上岸边的护栏,只是挣扎半晌都无果,倒是身上似乎因为运动暖了一些,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好疼——泡了水大概让药效提前消散了……

      【……你有力气感慨,倒是给我拿起手机啊!】毛线球球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无奈,【刚刚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就那个疼痛,我保证你就算爬出来要下楼都困难,阿彻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交换时间缩短了……】

      “……大概是不舍得你疼?”我揶揄地抽起嘴角,心想这里面脱不了那个实验体的关系,只是难得她这会儿不那么气焰嚣张了,我放软了语气:“放心吧,我才不要死在泳池里,等下就——”

      【等下你冷也冷死了!打电话吧……】

      “从刚才起你就一直说打电话……”我疑惑着,夜风拂过,身体禁不住抖了一下,“你千万别告诉我——”

      【……你到底有多蠢你不要再刷新我的忍耐下限求你了!!你以为搬过来是为了什么啊!】

      我又抖了一下。就算你这么说——

      找他?在现在这种半死不活还浑身湿透的囧状态下?找那个在几个小时前才被“我”气得满脑袋十字路口的男人?!
      “您可真会开玩笑啊哈哈……你自己觉得可能性有多少?”

      【……他在你心里到底是多糟糕的男人?!】

      “啊……你猜?”我撇撇嘴看向夜空里已然露脸的几颗星子——以后有机会在这里躺着看星星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能拉上那个人就好了……
      如果……就好了。
      我要怎么告诉毛线球球,这种小心翼翼的矛盾心情……想见,但不想被看到狼狈的样子,害怕被冷淡对待,怕失望,但还是想见……往复循环矛盾升级……
      女人的确麻烦,不是吗?

      不过……

      毛线球球不再说话。估计又被我气坏了——我扯了一下嘴角——反正今天已经把对他来说几乎相当于不存在的形象毁灭殆尽,再触一下他的底限似乎也没什么所谓,是说……又冷又疼我虽然不是萝丝小姐但也需要个念想啊……总得挣扎一下。

      我抓起了手机。

      十分钟后。

      银发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站到了我的面前。手中拿着干净的女式服装一套,还有止痛剂加针筒在手——奇迹般的景象,对吧?

      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略过我无法给他开门于是某人就从自家顶层【相当轻松】翻墙过来的诡异行径吧……
      我想说的是——

      我只是请你帮忙送下干净衣服还有拿点止痛剂……好吧,不能指望你作为邻里来友好一下毕竟你是狱寺隼人,你说提供保护但没说是保姆?我也可以理解。但是请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杀人不见血的讨价还价本领?果然彭格列一直在克扣你薪水吧还是你已经被那个自然灾害盛行的家族的财政赤字锻炼出来了?!

      ……为什么你能理直气壮的用一件衣服几支止痛剂就想给我抵消掉所有欠款啊混蛋!!

      我咬牙切齿,眼看着对面的先生蹲了下来,逐渐逼近……我往后缩了一步,他的唇角突然挑了起来:
      “再掉进去一次——”他扫了一眼我身后的泳池,“要再捞你起来你最好先想想要拿什么跟我交换。”
      他不耐烦地扯过我不断往身后藏的手臂,另一只手上针管挤出微微的药沫,尖细的针尖在夜色下泛着冷锐的光芒,尤其是拿在面前人的手上显得格外可怕。他碧色的眼睛里光芒一闪而过,“直到刚才不是都很有精神吗?你要的精神损失费还有医药费可都在这一管止痛剂里了,不要的话就快点说我可不保证再过一分钟我不会改变主意——动用彭格列岚守去准备女装还有送药医治全套服务,你还是第一个,军火商小姐——感觉如何?”

      我狠命瞪着他,但还是不得不在逼近的针尖冷芒中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麻痒锐痛只是一瞬,针尖刺进皮肤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过去,青年的头发微湿,还带着清淡的洗发水味道,淡淡的却是很舒服;他的眉毛微蹙,眼神专注,微凉的手指随着药剂的推动触到我的手臂,转瞬移开去,接着另一只手里的酒精棉球按上来,力道不轻不重,我看着便有些呆了。
      ……他很熟练。是经常处理这种事么?不对我在想什么!这个人刚刚可是敲诈了我——

      “我说过提供保护,但没说不要报酬。”他说。

      带他去情报屋那里的报酬,由他上次救了我并带我去夏马尔那里作为补偿互相抵消;而这一次,他显然蓄谋已久要扳回来,在白天毛线球球激怒他那一刻开始,或者更早——送衣服御寒救了我一命,抵消掉第一次交易的款项;止痛剂再救我一命,抵消第二次的款项;至于第三次的所谓精神损失费,则被他所谓“彭格列岚守的高规格服务费”堵回来。
      一字一句振振有词且不容反驳,而蜷缩着身体在水中瑟瑟发抖的我哭笑不得却是对他毫无办法——谁让我的确处在这种任人宰割的处境并且亲口叫来了狼?

      正如白日里毛线球球所做的那样,这个世界并不按常理出牌——能达到目的才最重要。

      而另一种意义上,我的感觉非常的微妙。我想相对而言我可能更熟悉少年时的他,冲动冒进聪明单纯有时候意外的一根筋而且幼稚,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不讲理的蛮横,比如说讨厌所有年上这一点……他不可能是什么卫道夫但我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一面——成长后的狱寺隼人,这样理直气壮睥睨敌手的一面。
      是这样生动的一面,是更加立体的一个人——他此刻就在我眼前。

      他会面不改色的混淆概念颠倒逻辑,用最少的语言最少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当然,不能排除我这个特殊案例一遇到他只有亏血本的可能——他原本便拥有着被誉为天才的头脑,而经过十年的磨砺,它变得更加冷静,几近滴水不漏。
      ——而他显然准备为了他的十代目将这个优势发挥到极致。

      【你还在感叹……你到底是有多败家!!我好不容易讨回来的债务都被你一次败光你……你就做白工被他压榨到死吧懒得管你!!!】

      【让我打电话的就是你来着……】
      我懒懒吐槽回去。该庆幸的是,这几单里我出于私心,没有黑吃黑的采用倒卖的方式跟狱寺去交易而选择了掮客的方式,前者风险虽大但武器倒卖里的差额却是非常可观而可控;至于掮客的方式,更多的是促成武器供求的对接,也只收取其中的中间费用,或者以其他方式支取,这个也有一定的自由度,比如说我要的就是狱寺的情报共享——而现在的局面是,那笔中间费用所涉及的人也不过我和他,所以被坑了倒无所谓,来日方长我还有办法讨回来但是……如果是前一种交易方式,我不敢想象自己此刻是背负了怎样的天文债务。

      总之一来一去扯平了。我扯着嘴角看着陌生的新家,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时竟不知是什么滋味。海边那里的家虽然只有一个星期的归属,但要离开依旧舍不得;而这里,一墙之隔有着我从另一个次元起就心心念念的人——虽然说我们只要一见面就没什么好事我根本找不到丝毫心动的感觉,但这样的相处也意外的并不讨厌。
      不如说,我喜欢这种相处。一点一点看到各种各样的他,抬杠敌视互相斗气,亦真亦假亦敌亦友——而最重要的,是他在,我在。我们在一起。
      已经够了。

      接下来的几日相安无事,我用了一整天一边对着不知身在何方的作家先生道歉一边将家里彻底大扫除了一遍,而剩下的时间,围绕着第三次交易展开的同步调查也开始有了进展。

      蒙德毫不避讳的说出了RAY的死亡通告是由他放出。
      而关于交易中对方提出RAY必须出现的要求,他的解释是——我只是按照RAY小姐的要求给出了最适合的交易对象,而交易的方式以及交涉权衡,全在您的选择。
      他的态度依旧温文有礼似乎无论下一句我问出什么都不会对他造成丝毫影响,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发誓效忠于RAY。他说。

      不是RAY先生,也不是RAY小姐——他总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为了RAY这个组织。
      所以,在那时候不点破,而事后又及时放出死亡通告诱引,一切都是为了抓住黑暗里那只蠢蠢欲动的黑手——组织不能被任何力量威胁——他的波澜不惊下潜藏着的,便是这样的执念。

      而我在棋盘中。只是要作为棋子还是棋手,依旧由我自己决定。他说。

      当初那个连环相扣的死亡陷阱被轻描淡写几句话应对过去,我没有话来反驳,意见保留而我必须把这盘棋下下去,就算现在,我似乎只是个棋子。

      而下一步的落子点,正遥遥指向大洋彼岸。

      这一天,是4月21日。
      距离我搬入新家正好一周。身上的伤内内外外好的差不多,而我也第一次走进了狱寺隼人的家——带着我综合蒙德的确认后最终的调查结果。

      那个家没有太多的生活感觉——这就是第一印象。
      房间格局和我那边几乎一致,只是却显得空荡很多,唯一拥挤的,大概只有书房一角。这座公寓楼内的房间分布都趋向于通透开阔,大量使用落地玻璃的区隔,我站在客厅能够清楚看到他在办公桌上翻找文件的样子,银色的发微微伏下来,黑色的眼镜框搭在鼻梁上,身后的书架高耸至屋顶——就这么看着,倒有些像是哪里的商界精英或者是大学里年轻的讲师。或许是房间里灯光的缘故,他的侧脸看起来柔和了很多。
      我不自觉地便弯起了唇角,鼻尖莫名的微酸。

      只是,当他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我们在客厅里坐下,对着各自手中的调查结果开始唇枪舌剑拉锯战时,就是另外一种情形了。到最后被他拿着笔指着两份文件中间某一处冷笑画圈的时候,我愤怒抬头才愕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都已经身体前倾坐到了沙发的边缘,两颗脑袋挨得很近,随时都有撞上去的危险,我能清楚看到他冒着火气的碧色眼眸中剑拔弩张的自己,我们的手一人一边按着桌上的文件互不相让……

      怎么办,好想笑……好想哭。

      蓦然间,脑袋上剧痛传来。我恍了恍神定睛看去,青年手中的笔倏忽划过眼前,翡翠之上一抹冷光扫过:“发什么呆!你刚才说那桩交易在这个月25号,有多少把握?”

      “七成……”我愣愣的看着那只钢笔,“不对!”我捂着额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刚刚用钢笔敲我头——”

      “你的错觉。”对方挑起眉毛大言不惭然后拿起笔再次敲下去,“好了我们开始下一项……”

      …………

      两天后,狱寺将两张机票拍到了我的面前。
      目的地,美国。

      又一场战役要开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Target.14 小剧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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