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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Target.98 我们的爱(下) ...


  •   “发展到哪一步了?”

      紫红色的长发在风里飞舞,鼓出漂亮的流线,也带来她新一轮的问题轰炸。我还在发呆。
      狱寺有几年没回去过圣诞了,事事彭格列为先也就罢了,至少可以提前过,但他总是忙,而今年情况又有些特殊,据碧洋琪所说,他们的父亲,那位老先生他病了。
      岁月的摧折任谁也不能幸免,狱寺不知不觉在错过一些东西,我也不敢说他是不是知道。只是别扭遗传,老先生不肯以病相逼,狱寺也不一定能买账,也亏了碧洋琪有心了。
      只是这份心思苦了山本也把我给坑进来,毕竟比起拐骗狱寺,我要好料理的多。
      ……真伤感。

      “你的表情是……隼人欺负你了?你放心,我会让他负责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您……在说什么?”

      “你爱他吧,我弟弟。你爱隼人,没错吧?”

      美人却根本不听人说话,只自顾自继续,我有些难堪,只是风很大,一瞬间也就吹散了。我只是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是不能说谎的。
      我在风里点了头:“嗯。”
      “眼光真差。”
      “……我也这么觉得。”

      对话有些诡异,我却忍不住笑出来,后视镜里看到碧洋琪也看过来,嘴角有隐隐的笑意,再开口却又是恐吓:“抛弃他的话可不会放过你。”然后——
      “你知道隼人母亲的事吧。”

      我哭笑不得,只好点头。然后又觉得该留些余地:
      “您要相信他并不脆弱。”

      说了也是徒然吧。亲人之间的担心总是没道理没上限的,我在急速倒退的风景里弯起了唇角。心里真的疼的要死了,可是啊,我也有父母的,有我舍弃不了不能舍弃的东西。
      而再美好的梦,都该要醒的。

      到达都灵的时候已近傍晚,我的肚子已经到了饥饿的最边缘。飞机餐隔世也是拉仇恨的存在,可没等我想好怎么委婉开口要进食,碧洋琪香风一闪回房去,空留我坐在客厅里喝着红茶肚子越发饿起来,同时有越来越深的紧张在胸口逐渐膨胀。
      真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正纠结着,鼻翼突然传来约微熟悉的香气,我抬头去看,眼前的嬷嬷还有些印象,父亲节那一趟见过她,应是狱寺幼时贴身的嬷嬷,我看到她手里的托盘,然后下意识地咽了口水。
      ——焦糖布丁。
      她竟然还记得,上次我来,餐后点心里就吃了这个。

      “小姐饿了吧,希望这个还合你的口味。”老嬷嬷慈祥地笑,然后将托盘放在了我面前。我慌忙感激地接过来,“谢谢您。”
      “不用谢,隼人少爷的朋友就是我的贵客,跟何况你——”
      “这个布丁比上次更好吃了呢!”我赶忙打断她的话,从她的表情就能明白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肯定是我承受不起的话。
      “哦,这个啊,是加入了今年都灵流行的圣诞蜂蜜,小姐喜欢的话我会再做的。”
      “……谢谢您。”

      依着心态转换,应对也变得有些僵硬,我却完全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布丁吃完,老嬷嬷也许是注意到我的不安,贴心地提出带我在宅子里到处看看。话里别有深意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却还是忍不住:“能带我去狱寺……先生小时候的房间看看吗?”
      老嬷嬷微微一笑,然后亲切地碰了碰我的额头,“当然。”

      前来引领的女仆将我带到房间就离开,竟然根本没有防备。我愣在当场半晌,突然就没了勇气去推开面前那扇漆白的雕花木门。
      再没有什么比无力承担的善意更让人难受了。而我只能让自己继续厚颜贪心。

      狱寺长久不归,房间里依旧整洁,而且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房间,这里的空间实在大得有些过分。而其中最显眼的无过于临窗的三角钢琴,对角的方向是直抵屋顶的书墙,不远处是布置雅致的西式床、写字台……还有作为黑手党的孩子来说在这里不能当做玩笑看的玩具枪械之类,从小和夏马尔学的炸药也能见到痕迹。
      这一切,都陌生的昭然若揭。

      走在铺得厚厚的地毯上,脚下松软像是行在云端,却是怎么都走不回那些往日时光……我不得不为自己的贪痴妄想好笑,却还是忍不住想象信马由缰。于是恍恍惚惚间仿佛能看见,很小只的狱寺摇摇晃晃地走过这里,小小的孩子显然还走不稳,不小心摔倒了,却马上就对自己咬牙切齿,然后偷偷看看周围没人于是赶快爬起来,继续走……再长大一些,会坐在钢琴前用稚嫩柔软的十指在琴键上弹奏那些不为人知的最简单纯粹的愿望,大姐姐总会来,他这么想着,笑容就会变得有些傻,却像是天使一样,像每个这种年龄的小孩子一样……而后来,大姐姐再不来,他也走了,世界就此真正的出现了分水岭。
      离开家,走过那些不为人知也不想为人知的难堪岁月,在最需要支撑的年龄,他所拥有的只有自己的稚嫩臂膀,它们总是绷得笔直,直到他走到那个少年的身边去。
      然后这么多年就在吵吵闹闹中过去了,以后或是还会这样继续走下去,然后终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去想……他会为人夫,为人父,在外为妻子遮挡满世界的硝烟战火,回到家褪尽烟尘他也能成为一个好先生,好父亲的吧,虽然脾气也许会有点坏。然后他、和他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发苍苍。但这一切,都不再与我有关。
      想想真是不甘心。

      我就靠在门边细细地看,唇角一点点弯起来再撇下去,再弯起来,难过却温暖的情绪在夕阳里一点点融化,我不用告诉自己要坚强,我只是愿意去想,人世间有些遗憾跨不过去,可我喜欢他,还是希望他能幸福。而我自己,也总会有甘心的一天吧?

      望着天忍不住苦笑,现在想这些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也该适可而止。这么想着转了身,却撞上本不该存在的障碍,温暖的、坚实的,撞得鼻尖酸酸的疼。我抬头去看,那双碧色的眼睛里似是折射了夕阳的光芒,变得琥珀般澄亮清透,透着柔软的光。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我有些难为情,但也只是一点而已,眨眨眼后退一步,还是能够笑出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挑眉,“也没多久。”然后视线转开,后退一步侧身:“下去吃晚饭。”
      用了命令的句式,语气却是淡淡的,说完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就走,等我踏出一步才动了脚步,并肩,低声里隐约有埋怨:“大姐胡来,你也不是打不过她。”
      “我也是……想念隼人了。”

      说话也像跑火车了,想到哪里是哪里,我侧脸看狱寺一瞬黑下去的脸忍不住笑出来:“回来之后也没见到,你的房间里也没有。”
      这也许能算回答,刚才的,和现在的。
      “在父亲房间里。”
      他回答我,果然单单理解成猫了啊,虽然也没错。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辛酸的骄傲。

      “哈伊德先生还好吗,听碧洋琪小姐说……”
      “你听她说!”他骤然扬眉看我,然后又没好气转过脸去:“都是老毛病了,他身体好着,恐怕要比谁都活得久!”口气就像个小孩子,却难掩安心。真好。
      “真好。”我朝他眯起眼睛笑。

      这一顿晚宴丝毫也不含糊,一场家庭聚餐冠上圣诞的名义就显得盛大了很多,高大的圣诞树放在大厅中央,顶部直达二楼,而餐厅的长桌上几乎被菜点摆满。这种时候我就不好去腹诽这些人的铺张浪费,就算要去吐槽,也要先指责狱寺先生不孝,还要让父亲为了他将圣诞提前,而他要去和十代目一起的圣诞节,啊啊真是不孝。
      也不肯笑。
      席间须发越发银白的老先生绅士风度不减当年,几个来回就把儿子给比了下去,而碧洋琪偶尔在一旁帮腔,言语之间别有所指我只能用羞涩挡了去,剩余时间就是埋头苦吃,拜其所赐,一餐饭下来我竟然真能吃累了,但暴饮有助改善情绪似乎也的确不是假的,到后来我就能够放的开一些,会应和着开些小玩笑,然后偷偷去感慨,他明明有这样好一个家。
      真好。

      吃完晚饭后狱寺被扣留,我吃了太多也顾不上想太多,跟着女仆便去了客房。休息半晌之后才敢去洗澡,舒舒服服地泡了泡泡浴,出来的时候却有些纠结——急匆匆地来,甚至没想过会留宿,其他倒也罢了,只是睡袍……我可以去抗议么?我讨厌蕾丝边。
      但也总不能不穿。纠结之下我胡乱便往身上披了绑了,然后拢着一头湿发出浴。
      这时候我根本不曾想到会发生什么事。但正如之后所见,我推开浴室门,正迎上银发的青年从玄关走来,于是立成两座雕像。
      很快狱寺反应过来,我很骄傲我没尖叫,但实在有些羞愤想死。尤其是听着狱寺和门外的对峙时,我几乎能看到他扣住门锁的手上暴起的青筋,但门外女仆小姐却依旧告饶着,不卑不亢:“给您开门的话大小姐明天会杀了我的。”
      “你不开门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于是门外就没了动静。而狱寺愤怒半分钟后伸手去捞口袋,然后更加愤怒。
      ——装着手枪或许还有炸药的外套很显然被女仆小姐早早留在了外间。

      于是我就那样看着狱寺像是要冒火了,我可是又想哭了。这一家人实在太欺负人,不声不响将人带回来还玩这种强制洞房?额,说着都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而轮到当事人,虽然说我能明白他被人坑了的不爽心情,但另一面——
      我为什么会森森地觉得自己被惨绝人寰的嫌弃了呢?

      想着想着我也有了要冒火的倾向,只是一身睡袍头发还滴着水,冷热交加我禁不住便打了寒颤,顺带一个喷嚏,这下才将狱寺打回神的样子,他皱眉看过来。
      然后很快又别过脸去。

      “我再想办法,你……加件衣服,先把头发弄干。”

      声音里尴尬掩饰的不错,但也只是不错的程度,灯光下我看到他红透的耳朵,然后心如战鼓擂起,与此同时却有些好笑,这是我喜欢的人,我想。实在没什么的。
      既然都到了这样的时候。

      “门……我来想办法,”我看向他,声音还是有点发颤,但不能输,于是扬起唇角:“就算开不了门,我也不会吃了您的,放心。”
      回头却看不到沙发……这做得可真够绝。
      再回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然后我清楚地听到他转身进浴室前那一声冷哼。

      嘛……都是大人了。我怕什么!我怕……

      抱着脑袋蹲到地上直到脚发麻头发晕也不肯起来,想着容易,可和离别这件事一样,谁能真正面对这种情况坦然起来。我觉得紧张,四肢百骸都在紧张,也很害怕,深入骨髓一般。却偏偏找不到这些紧张和恐惧的根底,毫无实质可言。
      现在真不是好时机,不是吗?这太让人难过了。

      然后手机突然不识相地响起来。

      看一眼来电显示,我又开始哭笑不得。
      撇开其他不谈,我不能忘记,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位哥哥,他总有办法用一些上刀山的手段救我于水火……太伤感。

      “这就选好了?”劈头盖脸而来,打哑谜一般。我真希望自己不懂他在说什么。
      “嗯。”
      “可据我所知,你现在是在都灵吧,我亲爱的妹妹。”他俨然准备紧追不放。
      “没错。”
      “……你真是个傻瓜,阿叶。”

      温柔的声音并不能对偿了他招惹我的罪名,我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新一轮的喷嚏,然后故意提高了声音,想着总能压下些情绪:“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沉默。
      半晌之后。
      “没,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又要好久不见了啊,阿叶。”
      “……”
      “哭了?”
      “……”
      真是不想哭的。这个人真讨厌。

      “谢谢你,哥哥。”

      离开黑手党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之所以敢毫不犹豫地走,是因为知道总有这样一个人,他会在身后,一直保护我。
      这样一想,欠着的更多了,还不了,注定要背着一身债务回去了。
      而这边,我蹲在地上看着浴室的方向,这里的这个人,我奔着他而来,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临终了却像是始乱终弃的坏女人,突然就要这么跑了。
      实在让人无法可想。

      而等到狱寺推开门出来看到我,我也看到他眼睛里满满的“无法可想”。

      “不是让你去加衣服吗?!”他的声音显然被怒火熊熊抬高了。然后顺便捎上了我。
      “我又不知道衣服在哪里!这又不是我房间!”
      ——怎么就还是忍不住要跟他抬杠吵架呢?

      然后被子铺天盖地而来,差点将我埋了,脚地下是厚厚的地毯,脑袋钻出来后就像是坐进了棉花堆的感觉,暖暖的软软的。我看向狱寺,他也洗了头发,水滴沿着银色的发丝还在滴落,与我对款的睡袍穿在他身上真是……让人火大。不能太好看。
      于是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也坐下来吧~”

      他噎了一下,很显然不想理我,但不知道扬长而去的瞬间想到了什么,他很快又回来,带着两条干毛巾,一条摔到我头上,而他跟着毛巾一起落座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装作很大方又大气地将被子分了一半给他,裹起来。
      对坐。
      一起擦头发。

      “不如对换吧?”我忍不住就开始厚颜,“像这样——”
      将手里的毛巾一股脑揉上对面人的脑袋,然后探头从底下去窥探他的表情,眨眨眼:“我们需要深入一下感情然后……好好谈谈。”
      我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看他。半晌他嘴角一抽,双手里拿着毛巾同样不客气地揉上了我的脑袋。
      “有话就说。”

      突然就很害羞。明明是自己先动手的。但是觉得很开心,没有那么难过了。我偷偷弯起唇角。手上不停,银色的发丝微润,手感真的很好。

      “那我问了。”我看向他的眼睛:“如果说我要离开,你会为我放弃彭格列吗?”
      他揉着我头发的手一顿,然后很快撇了撇唇角,看我:“你觉得呢?”
      手上重新动作,轻柔得不像是狱寺隼人。

      “那就真没办法了呢。”我歪了歪脑袋,却换来他一声“别乱动”。接着——
      “你本来就不适合黑手党,”他的声音沉稳,音色淡淡的听不出别的情绪,倒像是老朋友的叙旧,手上慢悠悠擦着我的黑发,偶尔看我一眼:“脱离黑手党的机会也不是谁都能有的,你既然拼命计划了这么久,没理由这时候放弃。”

      “……说的也是。”我擦着他的头发动作也慢起来,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这么说起来,我算是利用了你了呀,如果就这么走掉的话。”
      我想我看着他的表情真是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吧?
      所以他才会勾了唇角一下子笑得又坏又帅:“和我利用你的比起来,不算什么。”

      然后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努力地开始专心擦头发。一边心里悄悄地想,这就是所谓大人的处理方式了吧,我纠结很久,其实这个人一早就准备放我走。
      也不让我哭,他真是个好人。

      可是让我当坏人又算什么?我明明还在厚颜地期待他挽留。脸皮比长城还厚。

      “你问完了的话,我也有一个问题。”

      走神间听到说话声,我怔然看他,下意识地点头:“嗯。”
      结果再换来一个皱眉,我就又不敢动了,只是手还在他脑袋上又揉又挠,其实特的短发干得快,已经差不多了。我就是不舍得放手。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头发上,然后就冷不防听到了他的那个问题。

      “我只问你,以前,你认识我吗?”

      说实话我马上就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这个问题真自恋,想想以他的智商,肯定无比信任自己的记忆力,那里面肯定没我。实际上的确也没有,那么既然说到实际——
      我到底算不算认识他呢?
      从虚拟到真实,界限实在有些暧昧不清。但一切都从那里开始,隔着次元,经由那些不现实的、没有依凭的爱,我终是走到现在。谁能说孰真孰假呢?

      “认识的。”我稍微顿了顿手,下意识就勾了唇角:“在您还毛毛躁躁动不动就提拳头要去砸人的可爱时期就认识了,虽然您不认识我。”
      “那时候怎么也说不上了解您,只是……发生了很多事呢~”

      卖关子的感觉真不错,其实哪里能发生了很多事呢,对一个漫画人物的爱天崩地裂了海枯石烂了也只有在自己一拳心脏里翻腾,也只有对自己是大事。
      而没有这个游戏的话,我并没把握自己可以一直爱着狱寺隼人这个角色。
      毕竟世事难料,这份爱始终太尴尬,又脆弱。生活多强大啊。
      可生活也免不得世事难料,就比如,谁能想到今天?

      “后来就想着一定要到你身边转悠一遍,然后我就来了。”这故事真不负责任。
      但真相还真就是这样,不是吗?

      “我没想到,你连做白日梦都要这么蠢到惊天动地。”他一句不客气的讽刺,到了眼角却都变成柔和,唇角勾起轻轻地笑。他的手停下来,“好了。”
      那么我这边也可以好了。

      “谢谢您。”我端坐,然后行了垂头大礼,他嘴角一抽,末了却弯出个微笑的弧度。
      “也谢谢你。”

      我发誓我从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温柔成这个样子,当他就坐在我的面前,眼睛里倒映着我的影子,我的心跳有些快,但也没那么快,心底暖暖的,只想就这么看着他,和他一起笑。
      这的确就是恋爱的感觉吧,幸福的感觉真真切切。

      “我不会道歉的。”我伸出双臂,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并不妨碍,我凑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然后死死抱住。“我不后悔,所以不会道歉的。”
      关于喜欢上你这件事,绝不后悔。所以即使不得不离开你,也不想道歉。
      应该说,再来一次,我还是要做同样的选择。

      有些梦,是一定要做的。谁说就真不能实现呢?总要走到最后才知道。

      我感觉着从身后环过来的坚实双臂,温度在两个人之间慢慢汇聚到一起,我听到那个明明熟悉的,此刻听着却恍惚有些陌生的声音,他在我的耳边说,他说:
      “你是我见过最任性的女人,唐叶。”

      “——我从没想过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Target.98 我们的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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