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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悲催的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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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萌觉得自己太悲催了,好不容易在第二十八次相亲时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在双方一番眉来眼去、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一拍即合,火速的闪婚了,本想终于由“剩女”变成“胜女”了,可以大肆的享受向往已久的婚后生活了,结果蜜月旅途中的一次意外,让她直接从锡林郭勒大草原的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成了现在的这个,这个形态。
呃,看了看漂浮在空中的自己,李萌挠了下头,不知道用“形态”二字来形容现在的自己是否恰当。本以为那一摔会让自己直接死翘翘,结果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咋变得如此的。。。呃。。。诡异。
看着脚下那黑漆漆四四方方一大片的宫院,李萌第N+1次的叹了口气,第N+2次的冲着天空翻了个白眼,自己明明是山东人士,在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出的事,咋眨眼间在再一次睁眼后发现自己来到了北京故宫,错,应该准确地讲,是好几百年前的北京紫禁城,因为触目所及,全是一群脑袋后边儿扎着一条小辫儿的男人们和穿着大褂、踩着或高或矮花盆底走来走去的女人们,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来到清朝了,真是他祖母的悲催,这还不算什么,要命的是自己还成了一个魂儿,李萌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己是一个鬼,有听说过脸上、身上都是热的鬼吗?人家只不过是身子轻盈了些(轻的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透明了些(大姐,人家完全看不到你好不好),感觉敏锐了些(您老太谦虚了,方圆十里外的一丝极细微的动静都能听到,狗耳朵都没你灵)罢了,综上所述,李萌最终判断自己没成为鬼,只是成了一个魂儿,一个有点灵力的魂儿,而且还是个穿越到清朝的魂儿(囧囧有神,李萌,偶服了YOU)。
更为杯具的是,李萌发现自己只能在夜间活动,可以四处飘荡一下(呃,咋听起来那么惊悚),但是,也仅仅局限在几处,很多地方,譬如三大殿、乾清宫、慈宁宫、坤宁宫、承乾宫这些主要的宫殿她都进不去,离得三丈远就好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给拦住了,虽不至于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被一道什么红光黄光白光弹出去那样的夸张,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主要是心里感觉不好,自己又不是鬼怪,干嘛不让我进去看看?李萌心里愤愤地想。(我说,你确定你老人家不是吗?)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李萌在碰了几次壁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可以活动的地方活动了,虽然范围被缩小了不少,但是李萌还是很快就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譬如,现如今是康熙二十年,现年二十八的青年康熙刚刚平定了三藩。听到这些,李萌不禁仰望了一下天空,想看看自己头顶上方的这片天空是不是已经成了筛子,作为现代社会曾经的一名资深宅女,李萌也在网上迷过一段时间的清穿小说,主要受她那些闺蜜的影响,当时那几个女疯子个个都是清穿迷,清穿铁粉,什么四爷党、八爷党、老九老十、十三十四,说起来是两眼放光、口沫横飞,恨不得一梦醒来就穿到康熙年间来当个格格、福晋什么的,给她们心爱的阿哥们的事业增砖添瓦、出谋划策,或者尽情煽动蝴蝶的翅膀,解救心爱的阿哥于水火之中,两人一起比翼双飞,徜徉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不管是清朝还是现代。她们能把从康熙初年到雍正十三年每一年发生的大情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数家珍,更有甚者,把康雍时期有名的宗室亲贵大臣上下左右三代亲戚关系都梳理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清宫里的规矩和礼仪更是不在话下,这都让当时的李萌除了赞叹之外,还是赞叹,若不是被这几个女疯子影响,她压根就不会对这段历史感兴趣,毕竟作为最后一个存在的封建王朝,它的落幕实在是太过屈辱和凄惨,李萌实在是称不上对这个王朝有爱,就算是被影响着看了清穿,也仅仅是看里面的言情部分,权当作为平时紧张工作之余一个解压的娱乐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这番心理惹怒了老天,结果那些一个个哭着喊着要穿来的女疯子们没穿,倒让她这么个根本不对此上心的人穿来了,小说上都说清朝的天空已经被穿成了个筛子,康熙朝的天空更是筛子中的筛子,结果,李萌用亲身经历来证明,小说里的讲的也不完全是杜撰,想到这儿,李萌仰起脖子恨恨的瞪了瞪天,老大,玩儿人不带这样玩的,好不好伐。
夜晚还好,毕竟还能四处活动一下,白天就更悲催了,李萌只能被困在御花园的一处角亭里,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出不了那座亭子,李萌悲哀的想,难道自己在这个时代里真的就是一个魂儿吗?没人可以看到她,也没人可以感觉到她,她就像一个透明的存在,委屈又无奈的活在这个她根本就不喜欢的时代里。
每当这个想法充盈脑海的时候,李萌就分外的想家,想自己在现代的父母亲朋,想那个结婚不到几天的老公,想同学、想老师、想同事,甚至连无良的老板都在想,往往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李萌觉得太悲愤了,自己一没作奸犯科,二没□□烧,虽称不上是什么杰出优秀青年,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枚五好青年,爱祖国、爱事业、爱家人、爱朋友,虽不敢说是人见人爱,但也绝对是不讨人厌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催的穿了呢,还穿成了个魂儿,难不成是自己上辈子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遭报应了?阿门,原谅这娃儿吧,实在是事情的发展太诡异,由不得这娃儿往因果循环上想了。
俗话说,情绪影响心情,如今的李萌可以说是心情十分的糟糕,每天只是待在那个角亭里发呆,即使是晚上可以四处活动,也懒得动一下。李萌对这个时代没兴趣,对这个时代的皇宫八卦更没兴趣,如今的她被满腹的思乡愁绪包裹着,却又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诉,李萌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一日,李萌照旧呆在角亭里伤心难过着,却冷不防看见一群人向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名年龄大约八九岁的男孩儿,身穿金黄色的长袍马挂,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眉毛粗细匀称,一双眼睛虽然不是很大,却分外的有神采,在四五名小太监的簇拥之下向角亭里走来。李萌下意识的想躲闪,却在身子一动的刹那反应过来,别人是看不见自己的,咧了一丝苦笑,李萌继续坐在原地没有动。
这时,男孩儿已经坐在了角亭中央的石凳上,脸恰好正正面对着李萌,随侍的小太监早已麻利的沏好茶水,恭敬而又小心翼翼的将一碗精致异常的茶盏摆放在了男孩面前的石桌上。其余的太监们则分散的垂首肃立在角亭四周,有一个正好站在李萌的旁边,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个手指那样近。李萌突然玩心顿起,伸出一只手在小太监的脸前挥了挥,又恶作剧的捏了他鼻子一下,不出所料,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李萌觉得没意思起来,将手缩了回去,无意间抬了下头,却发现坐在石凳上的男孩正愣愣的看着她,李萌下意识的冲他笑了笑,却在下一秒钟猛地怔住了,一股热浪霎时从脚底窜到了头顶,好像男孩看得到她啊。
趁着李萌发愣的瞬间,男孩儿已经挪开了视线,将手掩在唇角,轻咳了一声,开口道:“都下去吧,守的远些,旁的人一个都不许进来,孤要想些事情。”八九岁男孩儿的声音只能算是童声,不过声线确是蛮好,估计长大后会有一口好嗓音,李萌心里暗暗评价着。
“喳”,小太监们听完吩咐,皆低头极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就极有秩序地依次退出了亭子,远远地向四周散去。
待人走远后,只见男孩儿突然站了起来,几步冲到了李萌的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却因惊惧而瞪得圆圆的,身子也在微微轻颤着。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向李萌的双眉间,男孩儿竭力想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但是眼前的情景委实过于震撼了,纵使男孩儿再想冷静,也仅仅才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以他目前的表现而言,已经是比大多成年人都要强了。
“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语气三分镇定七分颤抖。他祖母的,聊斋电视剧里的经典问话啊。不过,李萌此刻顾不上翻白眼,她实在是太激动了,这个男孩儿能看得见她,哦,买糕滴,李萌激动得想哭,原来被人发现是这么祖母的令人兴奋,李萌深刻理解了幸存者获救后的那份心情。
人太兴奋了,智商就会下降,果然,“你能看的到我?”这个白痴娃儿,人家看不到你还会问你这问题?
“你到底是人是鬼?”嗯,不错,语气已经是七分镇定三分颤抖了,这孩子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
李萌看着男孩儿由于紧张而变得分外严肃的小脸蛋儿,心情竟然奇异的变好起来,本来李萌是斜靠在亭栏上,现在更好,把整个两条腿也搭在了栏杆上,双手枕在脑后,很没形象
的倚在亭栏上,冲着男孩儿眨了眨眼睛,“你说我是什么?”,语调很是轻快。
“你,”男孩儿被噎住了,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妖孽,孤这就找人作法收了你。”说罢,转身就要向亭子外面冲。
“哎,别走啊”,李萌终于翻了个白眼,这孩子可真不禁逗,(老大,你一个魂儿和小孩子逗着玩儿,羞不羞呀你),李萌飞快的跳下栏杆,伸手就要去拉男孩,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男孩儿的手臂中穿过,看来自己和空气差不了多少,李萌自嘲的想,忙缩回了手。男孩儿却被眼前的情景骇住了,整个脸都变了颜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男孩儿惊魂未定的暗想。
看着男孩儿青白交错的面容,李萌暗叹一口气,将身子向后一撤,收起玩笑的面孔,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这里,而且还成了这副样子。。。”李萌不管男孩是否听得懂,是否听得进去,唠唠叨叨的把她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全说了出来。。。
李萌实在是被憋坏了,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好莱坞的电影,一名生物学专家独自一人留在满是僵尸的纽约城里,没有人可以和他交流,只有一条狗陪伴着他,后来那只狗为了救他也死了,只剩下他一人活在那里,时间长了,他患上了抑郁症,那种孤独绝望的神情,李萌当时并不觉得怎样,现在却深深理解并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熬、太痛苦了,李萌想,如果现在哪怕只是一条狗能看的见她,她也毫不犹豫的要和它说话,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男孩儿站在那里,听着李萌絮絮叨叨说着那些在他听来像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的事情,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看着眼前这个似鬼非鬼的女子,穿着如此怪异的衣服(阿门,李萌只是上穿T恤下穿牛仔裤,足登旅游鞋而已),心下已经信了八九分,就凭刚才那些奴才看不见李萌,男孩儿就已经确定李萌非人类了,虽然他如今只有八岁,可是自小就被汗阿玛当成储君来培养和教导,定力和见识早已非同寻常,当他发现只有他一人才看到李萌的存在时,尽管他内心也是非常的害怕和恐惧,但是白天在这皇宫内苑里撞到鬼,且还只有他一人才看得见,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还不定掀起什么的事端,所以他果断地将亭子里的奴才全部遣了出去,并下令不让旁人再靠近一步,为的就是将这诡异的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仅限于他自己知道就可,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只有他能看到她呢,难道说,他有“阴阳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事物?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