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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玉兔捣药 ...


  •   “苏大人,”叶盛不满的开口,语气中的怨气闻者皆能感受到,“窦姐姐既然是让二夫人唱曲,苏大人何必这般屈就自己。”
      月光透过云,洒在他今日的月白色衣衫上,破树影婆娑,在他肩头落下斑驳暗影。他闻言轻笑,眉眼间媚色尽显,眼里的温柔令人难以抗拒。此人此景,恍若仙境般悠然。可是,这个谪仙般的男子,却是说,“为笙笙抚琴,哪里会是屈就。”
      若我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或许我便会就此沦陷其中了。这般出挑的男子先是宁可遭那牢狱之灾,也誓要娶我为妻,继而当着当朝诸人之面,屈就抚琴替我出头解难。
      然,我却是知道这是因为现在苏澈需要用到我,若是我毫无利用价值,他哪里会这般维护我。现在的他,就是当年的璟廷,待得利用完,其实都不过是我的一场虚妄。
      我未曾见过苏澈抚琴,不过像是他那般的世家公子,想来必然是风雅之事都会的。只是他会弹琴,我却不甚擅长唱曲。我至今会的也只有璟廷当年教我的那几首罢了。我暗地里扯了扯苏澈的衣袖,苏澈却只是盈着笑意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先跟着他站着不动。
      管家搬来案几与古琴,继而苏澈便撩了衣袍下摆。他先是拨了两下试了试琴音,继而对着我道,“笙笙,可准备好了?”
      我哪里有什么准备,只好局促的点了点头。
      琴音起,却是熟悉无比——那是璟廷曾经教我唱过的《妄念君》。
      “雾里看花隔一层,水中望月虚太甚,仙子可记,当年初晓黯黯,凡间巧遇,惊鸿一瞥,直叫我再思忆。
      山一程,水一重,筝曲尽兮弦断之。奈何梦回当年故人远。蝶翩跹,花满袖,鸿雁寄情信难归。可叹回眸阑珊伊人绝……”
      我甩着袖子,回头却见着了璟廷。那一年,他教我唱这首曲子,他捏着我的手指,替我矫正。可是,他终究不会再陪我唱曲了。微微昂起头,无论明天信中城里怎么传,至少此时此刻,我是他们眼里最幸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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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渐渐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入夏。我在这苏府里竟然已经过了近半年了。这半年里,我便一直被关在杳语阁里做我的苏府二夫人,偶尔也出门陪温宁四处逛逛。
      温宁自我走了之后,似是有了些不同。平日里只是为了醉花阴而打扮,而近日里看却是一副女为悦己者容的模样。我打趣她,她却来打听我与苏澈的闺阁之趣。我说了不下八百遍我与苏澈毫无肌肤之亲,她却是丝毫不信。
      苏府的日子,我原以为是日日刀光剑影,诡计横生,却不料比醉花阴的日子更安宁。朝堂上的异动,苏澈从不会带到府上。他只是每日里让我写方子,写的七七八八了,我便惫懒了,时不时的记起来了便再去写两笔。苏澈从不催促我,我的衣食住行各项,他都关照的很好。窦孝翊那日生辰后,也未见她再来找过我的麻烦。
      苏澈依旧是隔个三四日会来。我闲来无事,便会制各式各样的茶包给他喝。初春的梅,三月的杏与梨,四月的桃与李,各个月便照着时鲜的的花果蔬菜,配上温和的药材,制茶包。我偏甜,便时常在晒药材前先配上蜂蜜浸泡上两日。
      孰料苏澈却是喝不惯了,硬是令我另制。半点不知道体谅他人的辛苦,就知晓差使人。许是后来良心发现,他觉得总是差使我替他制茶包,觉得有几分过意不去,便会到杳语阁替我捣药。后来,偶然得知他苏澈是属兔的,于是每每他到了我院子里,我便会调戏他,“玉兔,去捣药。”
      苏澈总是不屑的嗤笑,“我是玉兔,那你是什么?史上最丑的嫦娥么?”
      谁管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里说什么,能占一点便宜总是好的。
      只是,我不再爱听唱曲了。因为,每每听曲子,我总会想起当年那个溪边的少年。这总是令我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六月,南方暴雨连月,大湖决堤,难民各处。巨款拨下,治水却不见得有多大成效。
      李御史因边境克扣军粮一事正在信中城里查相关的官员,脱不得身,苏澈便主动请缨,愿前往南方监督治水。
      皇帝点了头。
      我不懂何为治水,但是我知晓南方是个好去处。最忆是江南,我怎能不去一睹风采?苏澈一同我说下江南一事,我便开始动巴结的心思。
      那日我令人采了荷花与新鲜的莲蓬,继而窝在我那小窝里制茶包。除此之外,我还磨了鲜藕,制了藕粉。
      苏澈到的那日,我立时便亲自奉上了荷花茶。苏澈挑着眉接了茶,却只是安置在了桌案上,继而弯了唇角道,“笙笙,你听闻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
      我怀里的苏笙笙欢快的“喵”了两声,算是替我答过了。
      “你现在的脸上,就写着无事献殷勤二字。”
      我学着他挑眉,继而往他身侧坐下了,“嗯哼,也不算无事献殷勤。这个,听说玉兔你过几日要下江南?”
      “哦?玉兔?”他戏谑的看我。
      “不不不,苏大人。苏大爷。”
      “叫我什么?”
      我忍了忍身上的鸡皮疙瘩,终是哀怨的喊了声,“夫君,请带奴家去江南吧。奴家每日在这方寸之地,日日消磨时光,实在是不痛快。”
      苏澈似是对我那“夫君”二字很受用,抿着茶点了点头,“笙笙,你既有所求,必有所失。不知笙笙可想好拿什么到我这里换去江南船票了?”
      我早知他肯定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正想叫了人奉上本少妇新制的藕粉,苏澈那厮却蓦地凑了脑袋在我身上轻嗅,“莲蓬的清香之气,果真好闻。”
      我垂着眼,只觉得苏澈长长的睫毛骚的我颈侧一片麻痒。喂,苏澈!你是属兔子,不是属狗的,嗅什么嗅!然而,这样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来的,除非我是不想去江南了。
      “笙笙,不如你今晚侍寝如何?把我伺候好了,一夜春宵,我食髓知味,说不定便带着你去了。”苏澈那厮愈发的放肆,爪子直接搭到了本姑娘的腰上。
      我忍不住又学着苏澈挑了挑眉毛,“啥叫说不定就带我去了?”
      “唔,笙笙,那我把那说不定改成一定,你是不是就准备今晚侍寝了?”他睨着眼看我,唇角的笑意勾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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