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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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马尔福坐在阳台上靠着宽大的椅背，端着一杯石榴石色的红酒优雅地俯视楼下花园里的白孔雀。他的位置刚好把屋内的灯光挡在了身后，清冷的月光照在一丝不苟的铂金色长发上，还有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闭上眼，一口一口慢慢浅尝着杯子里颜色艳丽的液体，马尔福现任家主好像很享受现在的闲暇时光。
这种平静生活似乎并不能维持多久了，卢修斯有种预感，他的主人，那位名字让人不敢提起的大人物，要回来了……
这样的预感并没有带给他多少欣喜，他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年轻的，野心勃勃一心想重振纯血辉煌的卢修斯了。十几年来的勾心斗角开阔了他的视野，磨退了他的幼稚。何况，他现在更有亲爱的妻子，疼爱的儿子……跟着伏地魔，前景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明……但是……他能退出吗？
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卢修斯淡色的眉毛紧紧纠结起来。
“卢修斯……你的心情很不错啊！”背后突然传出的声音让卢修斯像被只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他不多思考就拔出魔杖指向出声处。
等他看清来人后却是一愣，嘴边的咒语也被咽了下去。
“西德尼先生，难道你光辉的家族没有教导过你擅自闯入别人的家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卢修斯语气极其不善地问。但当他的目光从神态悠闲的男孩身上移到对方手中一本熟悉的黑色日记本时，卢修斯·马尔福就像是被下了无声咒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卢修斯……卢修斯……亲爱的朋友……你还没有认出我是谁吗？”对面翘腿坐着的男孩优雅地一笑，然后他的祖母绿眼瞬间变成了银黑的蛇瞳。这双邪恶妖异的冰冷眼睛看起来是那么地毛骨悚然，让卢修斯感到一股不管壁炉内的火焰多么旺盛都无法驱除的刺骨凉意。
“你是……不……您是……”
下一刻，左臂上表示效忠的黑魔标记发出一阵阵地刺痛，卢修斯没一点犹豫地跪在了男孩的脚下。
“My lord……请原谅我，没有认出您……”他捡起了男孩拖至地上的长袍，虔诚地亲吻着。
“卢修斯……我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恐慌呢？你知道的，只要你忠诚于我，我必不会亏待于你……”男孩淡淡的笑容在卢修斯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立刻谦卑地低下铂金色头颅表明自己的心迹。“是的，我的主人，我对您的忠诚从无动摇。”
“是吗？哼……”突然，对方的一声冷哼像一场地震爆发在卢修斯的心中，他诚惶诚恐地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那么，卢修斯·马尔福……我问你，为什么我失踪的那段时间，从来不见你们这些忠诚的朋友来找寻我？为什么呢？亲爱的卢修斯？”
“主人，我的主人……我们这些被记录在案有食死徒嫌疑的人都被严密监控着。我的主人，邓布利多和魔法部根本不相信我们……所以，我不敢寻找您，我怕替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在卢修斯的自我辩解后，‘黑魔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对方那种似乎能把自己射穿的目光，让卢修斯的冷汗不住地往下趟，湿透了衬衫。就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时间后，他才听到对方重新开了口。
“说起来……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卢修斯……”‘黑魔王’出人意料地转移了话题，语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善意。
大着胆子抬起头的男人看到年轻的主人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和煦的笑容。男人的心脏却还是被恐惧包围着，颤抖着。卢修斯·马尔福其实没那么怕死，但他一想到妻子，一想到儿子，他就忍不住怕的要死。
“真难看啊……卢修斯……”看到他的窝囊样，男孩皱起了漂亮的眉头带着斥责的口吻说：“这样还像一个骄傲的斯莱特林吗？站起来……”
注意到对方是真对他的这一行为感到了不满，卢修斯立刻站起身，拍了拍已经出现皱褶的长袍。
“对了，我说到哪了？”‘年幼’的‘黑魔王’玩弄着手上的日记本，冒似天真地问。
卢修斯可不敢回答他的话。恰好这时，男孩袖中爬出一条小蛇向对方嘶嘶地说了些什么。
“是的……对的……谢谢你的提醒，好孩子……”‘黑魔王’宠溺地摸了摸蛇的脑袋后把目光移向了卢修斯。
“多亏了你，卢修斯，我才能拥有这样强大、年轻的身体啊！古老的、优秀的、无可挑剔的纯血统……”说着，男孩冰冷的蛇眼中散发出了无比的狂热与欢喜。“你做的很好……亲爱的朋友，你把我的魂器在一个十分恰当的时机送了出去，落在了十分合适的人手上……卢修斯，你说我该如何奖赏你呢？”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我的主人。”卢修斯站地笔直，却恭敬谦逊地低着头。至此，他终于能肯定眼前的这个男孩就是被日记本里的魂片占居了躯体的伏地魔。虽然只是一个魂片，不是主魂，卢修斯还是不敢产生一点违逆的念头。
“不不不……卢修斯，你认为我不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吗？我会在一个属下做了一件值得嘉奖的事后却什么都没表示吗？”‘黑魔王’眯起了眼睛，有些‘危险’地问。
“不……不……我从来都认为您是一位慷慨的人……”卢修斯立刻否认道。
“很好！卢修斯，那么你想要什么奖赏呢？”
“我……我的主人，能继续为您服务是对我最好的奖赏。”铂金发的贵族圆滑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男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被卢修斯的话取悦了一般，‘黑魔王’很高兴地站起身。几步来到椅子背后，他温柔地抚摸着椅背上精美的雕花。“我记得，你有个儿子，和我这个身体同岁，是吗？”
“是……是的……”一从对方口中听到德拉科，卢修斯立刻紧张地话都说不清楚。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黑魔王在打什么主意，或者想对他的儿子做些什么。
“卢修斯，我认识你的儿子——德拉科·马尔福！他是个好孩子，有着纯血应有的优秀与骄傲……”停顿了一下，男孩摸了摸日记本的封面后又斯条慢理地说：“只要你忠心于我，卢修斯，那个孩子会得到比你更辉煌的未来……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与奖赏……”
他在用德拉科的性命威胁我！卢修斯几乎一片空白的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可怕的认知。可悲的是，被捏住软肋打上标记的他却无路可走，无法不顺从。
为什么呢？伏地魔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认从来没有表露过一点违逆或者背叛的迹象，为什么眼前的伏地魔要这样做？这样不信任他？要用德拉科来威胁他？难道？
卢修斯突然被自己的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震惊了，但在表面上却不敢有一点的表露。
“能得到您的赞赏是德拉科的荣幸！My lord，您知道，马尔福家族从始至终都效忠于您，不会有一丝的背叛的念头。”
“很好……非常好，卢修斯，我忠实的朋友……”‘黑魔王’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我知道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的，我的主人……”卢修斯深深地弯下腰。“需要为您召集您忠诚的部下吗？他们一定都在热切盼望着您的归来……”
“不……”男孩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还不是时候，卢修斯……我有一个计划……很好的计划。你可以去联系我的朋友们，阿兹卡班外那些高贵的朋友们！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将归来的消息，但是不许透露我的身份与行踪……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忠诚，我的朋友……有些人还是太软弱！”‘黑魔王’冷冰冰地说道，神色残酷地让卢修斯出现了身处寒冬的错觉。
“一旦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见到我真正的回归……而在这之前，你必须牢牢地将我的‘朋友’们都约束起来……保证他们全部都能毫无保留地执行我的命令……你能做到吗？卢修斯？”冰冷的蛇瞳注视着卢修斯，就好像盯住的是一只肥美的猎物，只要这只猎物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是的！My lord！”卢修斯半抬起头，温顺恭敬的目光注视着‘黑魔王’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优雅自信地向门外走去。
“还有……卢修斯。”走到门口的男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他微微一笑：“鹰头马身有翼兽是种十分可爱的生物，你认为呢？”
说完，男孩也不等对方的答复就‘啪’一声移形换影走了。
‘唰’地一下，送走‘黑魔王’的卢修斯滑坐到了地上，这个可怜的男人开始苦苦思虑着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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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尔福庄园移形换影出来的男孩，很快出现在了霍格沃兹的禁林边缘。
伪装成‘黑魔王’的萨拉查脸色很不好。在犹如散步的节奏中，他放开了身上法阵的压制，让自己从少年变回了成年的摸样。
此次马尔福庄园之行的目的很简单：他要在伏地魔复活之前削弱他的势力！而那些摇摆不定的，并非是他死忠的纯血贵族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或是为获得最大利益而加入，或是被胁迫不得已而加入，那群老派、狡猾、立场不坚定的人，是最容易从‘黑魔王’身边剥离开的一股不稳定而又强大的力量。因为对他们来说，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
哼！这就是生而高贵的天性！萨拉查自嘲地笑了笑。
在这些人中，声望最高、财富最盛的马尔福家族无疑就是贵族中的代表，某种意义上的风向标。他需要通过控制卢修斯·马尔福来控制这些高贵纯血们的走向，不让他们再次倒向伏地魔。
纯血的血统啊！如此珍贵！既然千年的岁月没有让他们变成时间的祭品，那么就更不能断送在那个愚蠢的野心家手里。这就是萨拉查考虑了很久的打算。
那么，接着最大的问题是：如今的他又要以何种身份与他们接触呢？控制他们呢？
萨拉查·斯莱特林？别开玩笑了！他保证，只要他报出这个名号一定会被人当成疯子……就像西里斯·布莱克刚得知时的表现一样。况且萨拉查也深知，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也无法把那群唯利是图的贵族们拉进自己的阵营，即使他是蛇院之祖。
于是再三思虑之下，他只有去借用自己那位后代的身份，用他深刻在人们心中的恐惧去控制那些贵族。犹如那些讨厌的修士所说的，当一回牧羊人。
不防给他们制造一种主魂与分魂互相抗争的假象，让他们觉得一个强大而又理性、不是那么疯狂的分魂会带给他们更多的好处。萨拉查相信，那些愿意追随魔王脚步的贵族更多的只是想重新拾起纯血的辉煌，将麻种巫师们驱逐出权利的中心，而不是与什么麻瓜开战。
至于如何成功地假装成一位黑魔王？那对掌握了魂片中不少记忆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何况利用手中的魂器，他还可以在小范围内刺激食死徒身上的黑魔标记，造成一种他能控制这种标记的幻觉。最后再加上本就会的蛇语，于是卢修斯·马尔福之辈轻易地就上当受了骗。
利用马尔福亲手交到他手上的请帖，很容易就混进了马尔福庄园。而事情也如想象中的一般顺利。但是，不得不冒用被他唾弃的后代的身份却让萨拉查的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气。这股说不清道不明地的感情堵在胸中，十分难受地还掺杂进了一些疲累、厌倦与愤恨等等负面情绪，让他总想要做一点什么，破坏些什么，发泄一下。
心思混乱烦躁的萨拉查加快了步伐，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禁林里走着。身上的戾气放纵地弥漫在身体四周，惊走不少夜晚的狩猎者，也在禁林中引气一片小小的骚动。
“萨拉查！”
手臂上大力的拽搁和突至耳边的唤声让他误以为受到了突袭，条件反射地就想发恶咒。幸好对方看来十分有经验，干脆紧紧钳住他的双腕，让他握杖的手无法对准目标。
“萨拉查，你怎么了？”因关心而急躁的男声唤醒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迷失的神智。定了定神，萨拉查看到的是微光下戈德里克有些焦急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拂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萨拉查表情有些难看地问。
“萨拉查……”自动退到一个让对方觉得不会越矩的距离，戈德里克笑了一下。“我一直在禁林附近，发现你的气息就过来看看……倒是你……”他双手抱胸仔细打量着萨拉查，那眼神除了爱慕更多的是关心。“你究竟怎么了？那么晚还在禁林……而且……还是这个样子……”
对他的提问，萨拉查没有回答，只有沉默。
经过刚才的骚动，萨拉查一身的戾气吓跑不少生物，所以现在四周出奇地安静，好像整片森林里只有他们两个还会呼吸一般。
“萨拉查？”
幽暗的夜里明明无法看清对方的眼神，戈德里克还是能感觉到萨拉查暗处深沉如墨的绿眼正专注地注视着他，那仿佛将身心全部都融入的目光看得戈德里克心中一片燥热。
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和萨拉查平时冷肃沉稳，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完全不同！在这极静的环境下，戈德里克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开始有些紊乱。这种紊乱的节奏进入他的耳中又转变成了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
该死！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抚摸萨拉查的脸，却又在半空中生生停住。他可没忘记自己用格兰芬多发下的誓言。虽然戈德里克承认自己是个混蛋！但他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信守承诺的混蛋！
出人意料的，就在戈德里克内心纠结挣扎的时候，萨拉查忽然没有一点预兆地抓住了他伸在半空的手。大跨一步，瞬间来到戈德里克的面前。就在狮子惊异于他的行为，疑惑着他要做什么时，萨拉查另只手一把拉住他的领子把他的头往自己这边拉。被他拉地踉跄了一下后，戈德里克感觉到一个吻清晰明了地印上了自己的唇。
萨拉查主动吻他？戈德里克觉得要么自己其实在做梦，要么对方又喝醉了。当然，相比之下，他更希望是后者。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两唇相触，戈德里克还是觉得这个吻美妙无比，让他忍不住一脚踢开自己的誓言，牢牢抱住怀中人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让这个吻变地无比凶狠。
一番缠绵后，最终还是萨拉查先投降。用力把狮子推离一点距离，他大口大口地补充氧气，同时还不得不很丢脸地用手背擦掉从嘴角淌到下颌的唾液。
虽然如此，萨拉查的整个身体却没真正离开对方环绕的手臂。
“你怎么了？萨拉查？”豆腐吃到嘴虽然很开心，戈德里克还是要问一下缘由。不然等对方‘清醒’过来又会在他们之间划下更深的鸿沟，让他得不偿失。
“你就当我在发疯好了……一个人一生中总要疯狂那么一两次，才不枉在世一场。不是吗？”抬起头的萨拉查对戈德里克露出一个微笑，这个带着一□□惑色彩的笑容当场就让狮子差点丢盔弃甲。
戈德里克大起胆子试探性啄了下刚才被他蹂躏狠了的双唇，看到对方并没有翻脸后才笑着说：“我十分同意你的这个看法，萨拉查……并且相当欣赏你疯狂的方式……可是……某位阁下已经让我用姓氏发誓不准对对方做出任何不礼貌的行为……所以，你行为让我十分困扰啊！萨拉查……”虽然这样说着，他却没有把环住对方腰身的手臂放松。
“是的！你发誓了……发誓不准对我有任何不礼貌的言行……”听到他的话，萨拉查眯起了眼。双眼反射出淡淡月光，看起来相当的有魄力，也相当的美味，让戈德里克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萨拉查戳了戳他的胸膛，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说：“但是，我没有发誓，发誓不能对‘你’有任何不礼貌的行为……所以，这次换我来……”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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