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朵百合[HP/GS]》眠狸

32、第二十八章

　　在那之后整整一个月，萨拉查都没有迈出斯莱特林老宅一步。他可不是在为那件不该发生的事，躲在房间内事自怨自艾。正相反，萨拉查早就把它抛到了脑后。与狮子的关系固然让人烦恼，但他也没忘记自己沉睡千年是为了什么目的。这样一想后，就觉得戈德里克在他心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麻烦，他只要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或者两人之间再拉开一点距离就好。

　　萨拉查在这个月里真正所烦恼的是他的身体。没想到为了疗伤而用掉那瓶珍贵的古龙血魔药后，他的体内的魔力居然几乎完全恢复了，身形也变回了成年的摸样。

　　不用当一个孩子固然好，可是他又该如何混进霍格沃兹呢？用减龄剂虽然也是个办法，但是那东西药效实在太短，最长的也只能保持一天。如果天天服用不管是否对身体有伤害，首先抗药性就是个大麻烦。一旦身体有了抗药性，那么有效时间会缩地更加短，也更容易露出破绽被发现。要知道现任的斯莱特林院长也是个魔药大师，像这种人只要给他靠近闻一闻就知道是何种药剂。所以，用减龄剂实在不安全。

　　因此，萨拉查把自己关在老宅的魔药室里，潜心研究另一种更安全的方法。直到第二个月月初，才实验出一种可行的方案。他的身体因为魔力不足而变小，既然这样，把部分魔力封印就可以回复到年幼的状态。按照这个思路，他做出了一种暂时压抑魔力的药剂，又配以从家族藏书中找到的一种封印法阵，两者相结合才达到了最理想的效果。既能让他稳定地保持在少年的状态，又不需要时常饮用魔药，更妙地是在危急时刻还能用魔咒引发法阵恢复魔力用以战斗。它唯一的缺点，大概就只有必须把法阵刻在身上了以便随时发动，那样会特别地疼。不过相比它的好处，那点疼痛对萨拉查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到了8月中旬，皮其为他买来了新学年需要的书籍。而他自己还是窝在老宅，仔细研究起了手上伏地魔的魂器。

　　要找到其他魂器的，就必须通过自己手里掌握的这个魂器相互之间的链接。而这种链接只有在魂器之间才能察觉，旁人根本无法知晓。幸好，千年前为了寻找查理斯的魂器，聪明的罗伊娜发明了一种方法：它能让两个魂器在靠近一定距离时拿着魂器的人会有所觉察。所以在临开学的前几个星期里，他就忙着在日记本上加诸各种拉文克劳发明出的魔咒与法阵，让这个魂器成为了他的探测仪。只是这样做以后，从此这个魂器里的魂片就再也也没有了神智，这本日记也彻底变成无害的东西。

　　最后终于到了九月的第一天，萨拉查整理好行装与皮其移形到国王十字车站无人的角落。命令家养小精灵回去后，他走进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人来人往热闹的车站与往年并没什么太大差别。但是，萨拉查注意到，几乎在车站的每面墙上都贴着通缉令。

　　通缉令上印着一个男人的活动画片。他的脸庞消瘦凹陷，看起来像受到过长期的虐待与折磨；一头肮脏的长头发纠结在一起，胡子拉碴，模糊了五官；可是长发下一双深灰色的眼睛却精光四射，透露着强烈的愤怒与不甘。

　　“西里斯·布莱克……”萨拉查念着通缉令上的名字。布莱克……布莱克……在他念出这个有些熟悉的姓氏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孩子的身影。一个深色头发，黑色双瞳的英俊孩子。他记得那孩子叫：欧文特·布莱克，是被布莱克家族第一个送入霍格沃兹就读的孩子。而布莱克家族在当年与萨拉查的关系相当不错。正是由于他们家族的表率，那些纯血贵族们才陆续将孩子送往霍格沃兹，为此，萨拉查还欠了他们家族不大不小的一个人情。

　　他在戈德里克从魔法部‘借出’的资料上读到过这个布莱克的情况。他是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最好的朋友，却把詹姆·波特的住址出卖给了伏地魔，是一个地道的食死徒。但在同时，又有资料表明，他是布莱克家族的叛徒。不但厌恶纯血的那套理论与蛇院贵族们的做派，还不顾父母的反对进入了格兰芬多学院，让他那位气疯了的母亲把他的名字从家谱上划掉。当初读到这段材料，知道一个斯莱特林家族的孩子一意孤行进入了格兰芬多时，萨拉查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看那头狮子的眼神也极其不善。但是现在想一想却觉得这整件事非常可疑，似乎有些猫腻在里面。看在他还欠布莱克家族一个人情的份上，也许应该做些什么，即使这个西里斯·布莱克可能根本不会承他这个毒蛇祖先的情。

　　进入霍格沃兹特快他就遇见了罗伊娜和赫尔加。她俩把他拉进一节空隔间，赫尔加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吓了一大跳。“萨拉查，我觉得你……好像有些改变……觉得你好像……好像……怎么说呢……很奇怪的感觉！你在暑假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那么一说，罗伊娜也好奇对他从头到脚打量了起来。

　　“不……”被女人敏锐的第六感惊吓到的萨拉查立刻平复好心情，冷静地说：“只是一件小事……”

　　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淡然地继续说道：“我的魔力在暑假时恢复了，身体回到了成年的状态……”然后，他把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对她们两个做了介绍。赫尔加和罗伊娜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狐疑，却也没继续追问。

　　“你们对西里斯·布莱克怎么看？”萨拉查转故意移了话题。

　　“老韦斯莱认为他是为了杀死哈利才逃狱的，我认为没那么简单。他为什么早不逃，晚不逃偏偏等到这个时候？”罗伊娜双臂交错地摆在桌上说道：“即使他真的要杀哈利，也一定有什么刺激到了他，让他那么急不可耐。”

　　“也或许直到现在他才等到了逃跑的机会了呢？”赫尔加提出了异议。

　　“看来，所有人的观点都是相同的，认为他要杀死哈利……”萨拉查低声说道，音量低地好像在自言自语。此时的窗外乌云密布，快要开始下雨。

　　“萨拉查……你想怎么做？我们都知道你和布莱克的关系一直不错，如果这个西里斯·布莱克真的要杀哈利，你会怎么做？据我所知，他是最后的布莱克了。”罗伊娜问。

　　“如果，他真的是个食死徒……”萨拉查突然弯起了嘴角，带着一点顽皮的邪恶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像及了一个有着恶作剧心思的调皮孩子。“我不会让布莱克家族灭绝的，这是我还他们的人情。如果他真的忠于伏地魔，我有千万个方法可以抹去一个人的神智，只要他乖乖地当一匹种马就行……”

　　罗伊娜和赫尔加同时被他的话引出了低低的笑声，并打心底里为布莱克先生将会出现的‘美好’生活献上一点l怜悯之心。

　　“萨拉查，在两位淑女面前说出‘种马’这个词可不好！”罗伊娜装着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她随后的笑容又出卖了她的严肃神情。

　　“是我失礼，我道歉。”萨拉查欠了个身。

　　接着，罗伊娜开始讲起她与韦斯莱一家暑假期间在埃及的见闻。正当罗伊娜说到双胞胎准备把珀西关在金字塔里的时候，车厢突然一踉跄，列车急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列车为什么突然停了？”赫尔加拉开隔间的门看向过道，她看到许多学生也从各个隔间伸出头好奇地张望着。外面下着大雨，天色更暗了。列车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不会是列车发生什么故障了吧？”罗伊娜擦了擦玻璃窗想看清外面的情景，瓢泼大雨却让整个天地都模模糊糊地什么也看不清。

　　“不……”萨拉查坐在原位皱起了眉头。没等他继续发表意见，整个列车的灯在闪了几下后突然全部熄灭，室内的温度也开始不正常地变低。

　　“我感到我最讨厌的东西来了。”赫尔加瘪了一下嘴关上门回到座位上。她呼出一口白气后厌恶地说道：“他们居然让这种东西上列车，都疯了吗？”

　　说完他们就都看到一个黑影飘到门前，又长又高的黑影印在拉门的玻璃上，笼罩着一股诡异恐怖的气氛。

　　“荧光闪烁。”罗伊娜用魔杖照亮了车厢，一只枯长的手出现在荧光下，把隔间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门被拉开了巴掌宽的空隙，一道冰冷无情的目光就从外面传了进来。这道目光从两位女士的身上转瞬即过，直接投到了萨拉查身上。

　　萨拉查什么都没做，静静地端坐车厢中。当他的目光与门外的目光互相接触时，外面的怪物突然像看到什么比它更可怕的东西，忽地后退，接着快速飘走，再也没有回来。

　　“萨拉查？”看到摄魂怪离开，罗伊娜好奇地问：“你究竟用什么法子不用咒语就能吓跑摄魂怪？”

　　“你如果像我那样杀死过那么多的人，或者有那么多的人因我而死……罗伊娜，你也能光用煞气就吓跑一只摄魂怪……”萨拉查摸着自己的魔杖告诉她答案。摄魂怪以人类的正面思想为食，负面思想对它们来说不仅不能食用，还有一定的损害。当一个人身上的煞气浓烈到让它们无法正确辨识出他的正面思想后，它们必然会知难而退。而且这样一个被无数死者的怨恨所纠缠的人，也并不是一个好招惹的对象。所以，与萨拉查一接触，这些让人不快的怪物就乖乖地退走了。

　　罗伊娜没有追问下去。其实，她很好奇，萨拉查离开霍格沃兹后究竟做了什么，再次相见时居然会带着那么可怕的煞气。不过，她相信她的朋友，如果萨拉查杀死无以计数的人，他们必然有着绝对该死的理由。赫尔加也是如此认为。面对自己的另三位挚友他们的底线就会变得格外地底。因为对他们来说，他们四个并不只是朋友，而是没有血缘的亲人。对待亲人，这四个人有着绝对的信任。

　　被荧光照射的车厢内陷入了沉默，车厢内的灯跳跃了一下后，再次亮起。

　　经过摄魂怪这个让人不愉快的小插曲，霍格沃兹特快再次发动，没多久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在雨中坐着夜骐拉的一辆辆马车，学生们陆续进入霍格沃兹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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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兹的大礼堂还是一如既往。成百上千只乳白色的蜡烛把礼堂照的通亮。四张长桌端端正正地放在大礼堂里。主宾席下的正中央，一只老旧的破帽子摆在一张板凳上。

　　萨拉查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眼神随意地往主席台上扫过。目光平静地与戈德里克的目光相撞，就像暑假里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那样自然。他注意到，今年上面少了洛哈特的面孔，又多一张陌生的面孔。那个陌生人应该就是顶替洛哈特位置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分院仪式结束后，邓布利多站了起来。

　　“欢迎！”他对大家张开双臂说：“欢迎大家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茨！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严肃的，我想不如在你们被这顿美餐弄得迷迷糊糊前，把这件事说清楚……”

　　下面唧唧咋咋的小家伙们立刻都闭上了嘴巴，把目光都集聚到他们的老校长身上。

　　“首先，我们欢迎卢平教授。”他抬手向身旁示意道：“我们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祝你好运，教授。”说完，教师席上的一个陌生人站了起来。

　　橘色烛光下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落魄，衣服整洁却都打着补丁。他有一张看着相当年轻娃娃脸，眼角处的小皱纹与淡棕色的头发里夹杂的白发显示出他过往的生活贫困而艰辛。这位卢平教授向大家微笑点头，他的气质温和，是个初见面就会让人觉得好相处的男人。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教师席上的教授们也没有吝惜地鼓起了掌。也许，他们也希望能有个干的长久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不要总是换同事。只有斯内普不情不愿地出于礼貌拍了两下就放了下了手。萨拉查注意到，他看向卢平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恶，有点像他望着哈利的那种眼神。

　　“至于我们任命的第二位教师……”给卢平教授的掌声消失后，邓布利多继续说：“唔……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凯特尔·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时间和他剩下的小淘气在一起。然而，我高兴地说，不是别人，而是我们亲爱的守林人鲁伯·海格来填补他的空缺，海格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保护神奇生物课。”

　　这次的掌声更甚，大多都是从格兰芬多那边传出的。韦斯莱双胞胎更是站起来吹着口哨。海格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与大家打招呼，笨拙地差点弄翻面前的杯子与餐盘。

　　等这阵掌声平息下来，邓布利多收起了和蔼的笑容严肃地对大家说道：“我们很遗憾地收到了魔法部的要求，霍格沃兹必须在接到进一步的通知之前，款待几位从阿兹卡班而来的摄魂怪，直到西里斯·布莱克被捕为止。我要提醒大家，摄魂怪将会驻守在霍格沃兹的每个出入口，虽然魔法部已经保证过不会让摄魂怪干涉学生们的活动，大家还是必须小心，千万小心，这并不是儿戏。这些摄魂怪知道你们心中的恐惧……它们都知道……而任何伪装与小把戏都蒙蔽不了它们的眼睛，我要严重警告你们大家，千万不要给它们伤害你们的借口，它们必然不会手下留情……不过，孩子们，我们还是可以在这个黑暗的时刻找到一点乐趣。只要点燃灯光，心存希望……光明就会再现……一切灾难与黑暗都会过去。”

　　邓布利多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哈利觉得他在看他，好像是专门为他说出这句话一样，让他的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现任校长大人发言完毕后，萨拉查、罗伊娜、赫尔加却都没什么好脸色。虽然知道这是邓布利多对魔法部不得已的退让，即使是在当初，罗伊娜和赫尔加也曾经对长老会做过这种让步。但是一想到那些危险的怪物将会长久地停留在霍格沃兹，他们心里就是一阵不痛快，如刺在喉。

　　必须让西里斯·布莱克的事情尽快了结，让那些摄魂怪滚出霍格沃兹。萨拉查在心底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