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北》云梦川

61、五十七

　　要放寒假了，成功保研了，而且物理考研也很顺利，而且丁向北还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等奖学金，高高兴兴的揣着票票第一时间给张默然报喜，那高兴的语气直让张默然喊“掉钱眼里去了，本人这尊金佛这不见你多巴结巴结啊！我赚的钱可比你这点奖学金多多了，还是终身保障！”
　　收拾好家里，两天钱小金鱼很不幸的走上了前辈的道路，吃的太饱撑死了，所以只是把家里的几样娇贵的花草托付给隔壁邻居，然后拖着行李塔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先去上海逗留几天，然后赶在除夕前夜回老家。
　　张默然忙，丁向北就自己去家里，俩人住的地方都是家，只是上海的家简陋些。丁向北进屋就发现，家里乱的很，张默然是爱整齐干净的人，家里这样乱很诚实的说明了张默然忙的程度。丁向北放好行李就开始收拾，打开冰箱一看，空无一物，只是在厨房柜子上发现了整箱的方便面，打开一看，吃得只剩下三宝了，水槽里放着几个汤碗，明显就是泡完方便面没洗。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只翻到还剩下一半的挂面。丁向北看着心里难受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感到心酸，平时每次打电话，十句里有八句张默然都叫他好好照顾自己，别舍不得花钱，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用，也别舍不得给自己买应季衣服，每次回北京都给他带满满当当的东西，每次烧饭都是变着花样；可是他自己呢，辛苦的工作，忙的家里乱成一团，自己却在吃方便面。从到上海工作后，张默然就比以前瘦了不止一圈。
　　丁向北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为了那份情，为了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为了太多太多。
　　张默然知道今天丁向北过来，急赶着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提早一个小时回家，打开大门一进屋，就看见丁向北在客厅的桌上吃方便面，一时愧疚的不得了：“怎么吃这个？”
　　“回来了啊！饿了。”丁向北刚才听见开门声时立马就擦干了眼泪。
　　“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张默然把文件包扔到沙发上，却见丁向北双眼红肿，泪痕明显。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一来就哭，难道在学校受委屈了，还是路上碰上什么事了，难道他们的关系让谁说道了？
　　“没事，就是心理难受。”丁向北抱住张默然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腹部蹭了蹭，闷闷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快说啊！”张默然是真的急了。
　　“真的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
　　“真的？”张默然施加压力，故意吧这俩字拖长，加重语气。
　　“嗯。”丁向北死死埋在他怀里，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说原由。
　　“别吃方便面了，收拾下，我们去外面吃。”张默然见他这样，安下心来，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他为什么哭，晚上再慢慢问。
　　“我都吃了一半了，你能吃，我就不能吃啊！”有些恨他的不照顾好自己，有些高兴的他照顾自己。
　　“这不营养，味道也不好。”这难道是撒娇？看着在自己胸口蹭的丁向北。
　　“你自己不是也吃方便面吗？”
　　“我也没吃几次，这不是快年末了嘛，忙了些。这箱方便面还是前几天助理和员工在我这加班赶招标书时买的。”这是事实，张默然这些天都在赶招标书，刚昨天早上完成。
　　“下次别太累了，钱赚不完的，身体才最重要。”
　　“嗯，那我们去吃晚饭吧，我饿了。”
　　晚饭张默然在知道结果后，高兴的不得了，抱着丁向北亲了又亲。

　　丁向北在上海这几天还是去公司客串了几天私人秘书，公司出现了很多新面孔，但还是碰见几个认识的打了招呼。张默然多了个秘书，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办事能力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丁向北不喜欢她。她每次看来的眼光都有股探寻的味道。

　　结束了几天腻歪的日子，早上五点不到丁向北就起床了，今天回老家，早上六点多点火车。到站差不多是正午了，顺便吃了点，就坐上去镇上的大巴，大哥在那等他了。
　　丁向北看到大嫂时，明显感到她瘦了些，人也厌厌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后来在车上丁大哥和他说，嫂子刚上个多月，孩子掉了，才三个多月，周末回娘家时，做公车人太挤还要车子太颠簸，摔了一跤，回家没多久就下红了。农村的医生不行，最终没保住孩子。
　　“本来计划着等孩子生下，存点钱再借点就补办个酒席的，没想到现在却这样了，哎！和这个孩子无缘啊！”丁大哥对这个的失去很伤心，毕竟是第一个孩子，他对这个孩子期盼很大，期望也很多。连名字都取好了。
　　“哥，看嫂子的精神不是很好，没事吧？”丁向北看着要自己一个人做后面，看着窗外的嫂子有些担心。
　　“我劝过了，没用，她心里有疙瘩，她老说是自己错，说自己不该心血来潮回师门娘家，说自己不该穿高跟鞋，说自己不搞挤上那辆车。我怎么说她都听不进去。”丁大哥很是头疼自己老婆解不开那个心结。
　　“那，哥你找件事让她转移注意力啊！对了，结婚！女人一提结婚就能把什么不开心都忘了，准备自己的婚礼。”
　　“讲得容易啊！当初买房子欠下那么多的钱，这两年都在还钱了，到现在我和你嫂子还欠着点呢！哪里有存款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也拿不出钱给我结婚啊！”生活永远没想象的很么美好。
　　“哥，我有。”丁向北算了下自己手头钱：自己的奖学金，平时兼职赚的钱，还是蒋翔飞还给他的钱，再加上奶奶帮他存的一千多，两万多点有的。
　　到家蛮晚了，丁向北吃了晚饭，和奶奶说了大哥的事就向奶奶要那存的一千多块钱，奶奶叹息的拿出来给他，
　　丁向北凑齐两万，晚上去大屋，当着丁爸爸的面给了丁大哥，而且说好以后大哥这两万的钱还回来时里面的一万就直接还给丁爸爸，省下的一万给奶奶。
　　第二一早，丁向北还没起呢，松发表哥的女儿雯雯就跑到丁向北的床前，等他起床了。小姑娘昨天晚上听说向北叔叔回来了，就吵着要来，被爸爸妈妈说小叔睡了明天再去，这才消停了。小丫头可崇拜向北了，在她的所领悟的范围内向北叔叔比谁都厉害，能讲好听的故事，最重要的是能弹好听的曲子。
　　丁向北本以为小丫头老早忘记她了，可没想到她却还记得那么清。小丫头个子高了些，也胖了些，一来他屋就喊叔叔！叔叔！
　　丁向北不想那么早起床，就从背包里拿了快巧克力给她，想着打发她出门自己好再赖下床，才6点啊！昨晚和大哥奶奶爷爷们聊到很晚才睡，现在困死了。可小丫头不受糖衣炮弹的诱惑，收了也不走，还是要念着丁向北，丁向北无法只得起床了。
　　小丫头粘着丁向北教她弹琴，丁向北只好去了二表哥的新楼房，教她。这架老钢琴好像有些音不准了，但小孩子练习哆啦咪发嗦还是可以的。正月里只要俩人都在老家，小丫头就粘丁向北。在场的当然也少不了二嫂子，二嫂子是读过书的，而家家里都是教师，所以文化水平很高，而且也出去见识过，所以和丁向北还是很投机的，俩人每次都能聊到一块去。
　　人是有嫉妒心的，张雪香一直认为自己宠溺的俩孩子是聪明的，起码不比丁向北俩兄弟差。可事实是儿子在学校太闹不肯读书天天闯祸，不是和谁打架了，就是逃课了，女儿读书倒不错，可丁爸爸说丁大哥和丁向北读书都是满分，考个九十几就算好了啊！气的她当场就和丁爸爸吵了起来。现在那丁家老大有体面的工作，国家干部；老二在北京工作那么好，一口气就能拿出2万给哥哥结婚，还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钱呢，却一分都没有给他爸。还有老大要结婚，丁爸爸想拿出一千来，让他张雪香更是气的很。想想她自己儿子，都初中毕业了，现在房子都没造呢，种种···让张雪香嫉妒的要死，心理不平衡的很，她其实说白了就是气量小，见丁向北拿出两万不是给她而是给他大哥结婚。
　　所以正月初六时，表妹过来，丁向北因为她结婚没去，就补包一个红包给她。丁向北是念好的人，小时候姑妈对他好，他包表妹的红包就难免包多了，整五百，在这穷山区，五百的红包可是大数了。
　　张雪香刺激到了，她就冷嘲热讽的说些难听的话：说什么丁向北有钱不给他爸一分钱用，是个忘恩负义的，还说什么对弟弟妹妹不好，还说什么老去二嫂家，是不是和二嫂有一腿。反正不知怎么的，这话就越传越凶。
　　丁向北长的好，皮肤也白白净净的，斯文有理，个子长的高大，自然是让许多人喜欢的，刚开始大家不相信，可是问题是这样一个帅气的后生摆在哪，你不心动也难，所以特别是那么妇女们，出于嫉妒心理，还是八卦本性，或者一些妇女的龌龊心理，居然编出了丁向北和二嫂偷情被撞到，还有人声称看见了，描述的仔仔细细。
　　丁向北在家的日子很难过，他除了去拜年，索性都在家呆着，和爷爷听广播。
　　正月十三那天姑妈赶了过来和奶奶一起直接上大屋，劈头就给张雪香俩嘴巴子，当时丁向北还不知道呢。直到道村里人跑来找他，告诉他：奶奶、小姑妈和你后妈打起来了。
　　丁向北立马跑去大屋，只见大屋门口围了一圈人，丁向北挤进人群，看见小姑妈和和奶奶被人拉开，张雪香也被一位妇女拉着，但显然双方都没停下拉的意思，看小姑妈和张雪香的样子刚才应该打过，后妈脸上有明显的红肿和抓痕，衣服也乱的很，一手捂住自己的另一个手腕，好像扭到了。小姑妈明显要好些，但也够狼狈，头发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