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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不哭了吧? 恩,不哭了! ...

  •   我还记得那天是个雨天,我来到这个城市,不算多的行李,可对于一个身高160厘米的南方女孩,行李这个词,无论是多事少,进入别人脑海的,都是一副笨重,狼狈的模样。其实,事实也逃不开这两个词。我没有自毁形象的意思,现实所迫,无可奈何。
      “ 我是来k城上学的,是大学“那时候我只有这个想法,没有鸿鹄之志,城市建设,祖国繁荣富强都与我无关。带领人民脱贫致富就更不可能了,还未踏进大学校门,我已经预见我的未来即将在贫困中度过。在此声明,不是父母给的生活费少,每个人都有这样拮据的时候吧,特别是月末,所以,我更希望祖国繁荣富强到可以为我们这些月光族的大学生发些生活保障金。而我也将在祖国细心的呵护培养下,健康茁壮的成长的。可是,事实上,这些都只是我还未踏上k城的土地时,躺在自己的小窝里傻傻的憧憬。
      那一天,是父亲送我到的K城,经过火车长达24小时的颠簸,我彻底粉碎了。对美好大学的憧憬,我强健的体魄,都无能幸免。刚下火车,我曾误以为自己学会了盖世神功——凌波微步。因为,一切都在“飘摇“。下雨的天,泥泞的路,疲惫的我,焦躁的父亲,笨重的行李,拥挤的人群,我看不见希望,那么孤单,那么想念,那么想要哭泣。
      K城是有名的北方旅游城市,每年的旅游旺季,K城的大街各大景区上总是人头颤动。在火车上时,先到达K城的表哥告诉我:这里很漂亮,我很喜欢。而我看见的又是什么,据说,一个人给人的印象在前七秒就已经形成了。物,也是这样的吧。我从不买第一眼看不上的东西,从不交往非一见钟情的人,居住的城市也是这样,不想例外。K城,我告诉你,我看不上你,赶快拯救你自己吧!那天,我很生气,很疲惫,长久的奔波已经把我抽空,我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给这个城市,因为,在异乡,唯独它,不会嘲笑我离家后的懦弱,唯独它,愿意在我歇斯底里辱骂它以后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包容我,给我容身之地。就像母亲。我承认,我想她了。
      母亲没有跟我一起来看看我的大学,我跟父亲关系远不如与母亲的,所以,在父亲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才会表现得那么坚强,觉得那么无关紧要,继续整理我在宿舍的东西。母亲是替我关上车门的,她不愿意送我到汽车站,即使父亲和哥哥再怎么劝说她也不愿意送我再远一点,她甚至不愿意走出家门。我不生气,尽管在家的时候总被宠溺着,有时候会很任性,很霸道。也许那时候开始,也开始明白,这对我们两个女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决定吧,我为了自己选择的学业必须离开在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女人,时间不长,却也不短。那一晚,趁父亲走出旅店的空隙蜷缩在床上狠狠哭泣的我,在心底说了成千上万次:妈妈,我想你了。
      那一天,疲惫不堪。我记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泪流满面中昏昏入睡的。那一晚,我没有梦见家乡,没有梦见母亲,没有梦见满桌好吃的菜肴,没有梦见那些熟到不能再熟的面孔。或许,是老天的眷顾吧,舍不得让我在梦中仍那么伤心难过,假装坚强惹人怜。
      后来呢像很多小说里写的那样,在旅店休息一个晚上后,我上了学校迎新的校车,这一天,天还是阴的。我塞着白色耳机,只看着一个漂亮的学姐嘴巴一张一合,之后就转向窗外,比起她说的,我更相信自己看见的。因为昨夜下雨的缘故,K城的草坪是干净的,舒服的绿。那时候,我悄悄的感激着:感谢这个城市,愿意收留那么落魄的我。那时候,我还是很稚嫩的吧,也是善良的。
      我没有像其他小说里写的那样,那么烂漫的邂逅,那么尴尬的偶遇,对于我来说,这是送给世界一个全新的自己的良机,我抛下所有,来到一个那么陌生的城市,到底为了什么,那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在别人问起时,我总会说:为了抛开过去。
      我办好了所有的入学手续,在友好学长的帮助下来到了大学宿舍。学长是我老乡,之前在学校迎新群里认识的,衷心感想他一直以来的关心和帮助。我是第一个来到寝室的,父亲走之后,我静静地整理着我的行李,床铺,静静地等待着即将进入我生活的她们。拿着刚到手的钥匙,打开了502的门,真巧,和我高中的寝室同一个编号,有些小欣喜。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潮味,K城市沿海城市,开学不久以后我就发现在学校还算体面的图书馆也能看见海,其实在确认那是海之情,我一直怀疑海天相接的地方只是一些山而已。
      寝室是四人寝,上铺是床下面是书桌和衣柜,生活也不算是很简朴,我是个容易知足的人。为了驱赶长久为住的寝室里那股怪异的味道,我试图去打开北方特有的超级笨重型窗户。那时候我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北方要把窗户做的那么重,为了锻炼东北女孩的臂力让她们更加拥有健康美吗?后来听说,是为了不让冬天室内的暖气逃走。
      在真正接触北方的城市以前,我只在电视网络和父亲的口中得知,那是一个有暖气的地方,暖气不同于空调。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无知在现在看来也不失为一种福气。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靳雅,来自江南水乡,就读于S大。初到K城宝地难免有行动不周之处,请多包涵。我是个体弱多病的人,小时候亲戚朋友都戏称我为林黛玉。刚到K城的时候脑海中也想着,就像林黛玉那样初到贾府,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不过毕竟我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保持基本的礼貌也便足矣。
      在我慢条斯理的整理我的床铺时,抽出少部分的时间来应付那些各种推销的学姐,尽管十分厌恶,可想着低调行事 ,也便只是对她们挥挥手以示不必。
      之后,那么个女孩走了进来。陪同她的是两位中年女人,身材与我长久相处的南方人相比高大了许多,我想她们应该都是北方人。女孩脸颊有些泛红,梳着马尾,五官端正大方,后来的后来总会遇见人说她长的与张曼玉有些类似。她们来自N省,我的人生第一次出现那么纯的北方女孩,内心有些小期待,也有些小顾及。至于她的名字我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告诉我的,总之过程无非也就是这样:
      “你好 ,我姓郝,叫嫣。来自N省,你呢?”
      “你好,我姓靳,单名一个雅字,来自Z省。”我的脸有些微微的泛红了吧,觉得那时候的自己那么腼腆羞涩。
      那两位女士听见我是Z省的人,忙说:那可是个好地方呀。我只是浅浅一笑,点了点头,略表赞同。室友总共有三个,因为不是同时到达,所以类似的自我介绍几乎每个人都得说上三遍。而对于我家乡的评价,我同样也得表示三遍的友好和赞同。
      后进寝室的室友是两个居住在K城本地的女孩,一个叫莘晓,一个叫郦思。两个人在穿着上都略显成熟,都有过人的样貌,虽算不上倾城,但也是些扔入人堆一眼就能被挑出来的人。至于样貌,我自然不敢与她们比较,毕竟,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就这样,我等来了即将进入我生活的三个女人。天下之大,相遇便是缘,更何况我们是相知的。
      她们三个都是抄着北方口音的女孩,特别是莘晓,麻利正宗的卷舌和飞快的语速实在让我有些为难。因为沟通上有些困难,在给家乡的朋友拨通电话时,眼泪还是决堤了。室友和家乡的朋友都被我弄的不知所措。我也表示惭愧,只是,也许是太年轻,对情绪的控制力不够。现在想想,当初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室友都是北方女孩,性格豪爽,与我的扭扭捏捏甚是不同。她们为人仗义处事大方,我也开始慢慢打开内心接纳她们。后来呢?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是扎堆的要好。
      那时候的我们都想着,我们会这样结伴走四年的吧,如果到了分开的时候我们会有多难过呀。四个女孩都沉默了,不语了,也许都在感伤,也许都在设想……我们都是重感情的人
      有一天习嫣拍拍我的肩说:不哭了吧?
      我笑笑,重重的点头:嗯!不哭了。
      还有什么好哭的呢?再哭,连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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