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照（昭昔相照）》秋天的狐狸

11、朝夕相照（昭昔相照）

　　第十一章
　　
　　他找了个座位坐下，没再理我，我也捡了个位子坐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好像是熟客了，他和这里的人都很熟的样子，彼此还讨论着游戏内容。我听了一会觉得挺没意思的。
　　他开了个机子，让我玩《虚拟人生》我没玩一会就觉得那个游戏就没搞头了。
　　主动说：“我出去一下。”
　　他正打的热火朝天，嗯了一声就没理我。
　　
　　牛仔做的衣服摩擦的我的手臂更是痛，不过还可以忍的。我走到了学校不远的一家私人诊所，上了双氧水，擦了药，那个医生说
　　“不要穿那件衣服了。找一件舒服的衣服，把袖子卷起来，不要碰到伤口。最好不要碰水。”
　　“嘶……”他正上着药粉
　　“就不给你包扎了。”他放下手里的棉签
　　“那就不能洗澡了？”
　　“你不想再痛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话。”他漫不经心的说“三天以后再来。”
　　我付了钱，走出诊所。看着铁灰的天空。没有雨，只有几丝的冷风吹过，我觉得世态炎凉。
　　
　　慢慢的走到网吧旁边的小卖店，买了几包零食和牛奶，装进塑料袋里提到网吧里。
　　“我买的东西，你们吃吧。”我扬着笑容对他说
　　“噫，怎么觉得你今天很漂亮。”他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笑说
　　一朵虚荣之花忽然诡异的绽放，麻痹了痛楚。我又坐到他的旁边。
　　他转过来看着我慢慢的说：“仔细一看，又好像没有。”还是笑着。
　　狠狠践踏。
　　我沉默了，独自酌着个中滋味。
　　他们还是你死我活的玩着什么《传奇》，我站起来没说话。
　　走出了网吧。
　　
　　不顾疼痛又爬到学校里，窝在“千秋阁”那儿。
　　“桔子”看我的样子，说：“怎么搞的？”
　　我无所谓的笑说：“自作孽不可活。”
　　大概到了放学的时候了，书阁里的人开始有点多起来。
　　我还是窝在那间小屋里坐在角落的小唐椅上靠着墙小眯一会。
　　“安安，安安，醒醒。”是桔子的声音
　　我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站的是郑雪峰。
　　“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他说
　　我打了个呵欠，“睡都睡饱了回去干嘛？”
　　“吃饭没？”
　　“好像没有吧。”我迷糊着
　　他静静的看了我会说；“去吃饭。”
　　“噢……”
　　我跟菊苹姐姐打了招呼就跟着副会长郑雪峰同学去吃饭了。我还以为他要叫我去食堂，结果带我去校外下馆子，离学校也不远，我们叫了几个炒菜。就坐着等，我无聊，他无语。
　　我把饭店的筷子拿来敲打着桌子。玩着。
　　“你很乐观？”他说
　　“人总要向前看。不然怎么办，去死。”我无所谓的笑笑
　　“你学过声乐？”
　　“是呀！小学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我有点惊讶
　　他没说话，不说算了。
　　“我小学的时候，父母对我很好的。他们把我放到商店里，告诉商店老板我指什么就买什么给我。可是小的时候就是不懂事，也不知道什么叫物质享受，我每次都在父母回来看我的时候摇头说什么都不想要。因为那时我所拥有的东西实在已经超过我的小朋友所想像了。”
　　
　　把餐巾纸摆弄成了一个花型继续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父母的虚荣心，我被送我学钢琴了，只因为妈妈的一个朋友说我有一双修长的手。呵呵。于是开始了我的学琴历程。人呀就是会想把自己无法实现的东西放逐到别人身上去让别人帮他实现，以了慰藉呢？你说是不是？”我喝了一口茶水，好苦，是铁观音吧。
　　“我也是学声乐的，”他开了口，“不过我学的是手风琴，那是我父亲有愿望”
　　
　　我忽然觉得我们都是这一个时代的牺牲者，和父母在□□时代的遭遇不同，可是境界一样。都是被上一代人把下一代的自由牺牲掉。自私是人的本性。
　　
　　他的眼睛忽然直视着我的心灵之窗：“可是，老师对说，这个孩子完全没有天赋。”
　　我看到了他的痛楚和自卑，这是我没想到的。
　　他伸出双手，那一是双结实而修长的手：“这样的一双手总是没有办法协调合作。甚至到最后，我连级都考不了。”他的眼神可悲而难过
　　我试图笑着说：“你知道吗？我连最基本的级别都没有PASS。”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我继续笑说：“到了考试前夕，我跟我母亲大闹了一场，是家人史料未及的乖乖女忽然反逆，我死也不去考级。又哭又闹，最后我母亲也只好唉气放弃了她的愿望和我的钢琴前途。”
　　他说：“你真是太胡闹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生还是要自己掌握的，没有变数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这时上了菜，我就招呼他开始海吃海喝了起来，虽然只是喝茶。
　　可是我发现郑雪峰其实是一个挺温柔的人，他还在我中间去洗手间的时间帮我换了一杯橙汁，而不是铁观音。
　　而我们的话题也海阔天空了起来，
　　“跟你说，那个孙霄害死我了，他都要毕业了，我还没把他那本《世说新语》看完，明摆着是害我嘛，怎么办，根本没法看完嘛？”我一副苦恼的样子，
　　他笑了，他竟然笑了：“你呀，看不懂就不要好面子去借呀！”而且还笑了不只一次
　　我是不是喝多了，不对呀我喝的是橙汁呀，还有茶叶，难到两者一起喝会产生幻觉？
　　
　　“这个……”他拿出一只信封“麻烦你帮我交给你们年级，一个叫秋雨凉的人。”
　　我接过信封，还是粉红色的呢，
　　我暖昧的看看他：“原来，呵呵，早说嘛，她是我们班花。”
　　他说：“这是她给我的，你帮我还她。”
　　啊？？？
　　不会吧，不会是我正想的那样吧。
　　“你……你可不可以找别人去拿给她呀！”这不是存心让我当坏人嘛
　　“好了，这么晚了，该回去了。”他看看表
　　叻，这个人真会转话题。
　　看到他到柜台结帐，我也只好走过去。
　　“已经有人付过了？”郑雪峰问道
　　“是啊，刚走。”柜台小姐微笑说
　　“不会吧！”心想这么好的事从天而降
　　“刚走，穿黑色衣服的那位先生。”顺着柜台小姐指向，我们看过去
　　那个背影，怎么那么眼熟。
　　不会，不会是他吧，我的心停止跳动了一下。
　　不会的，
　　但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是为了赎罪吗？
　　我想：他没那么有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