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丰色

4、第 4 章

　　秋雨好似脱缰的野马般，任谁都难以驾御管束，但近日来，不弃将大半的工作她身上，美其名是锻炼她独当一面，而实际上是偷懒，好陪伴他心爱的妻子。
　　每日她都忙的昏天黑地，心中极是不平。恰巧今日不弃临时有事外出，这可乐坏了她。
　　不弃才离府，秋雨就第一时间奔到心苑。求个“护身符”才能保平安啊，而这护身符自然就是心舞了。
　　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穿梭着两道身影。只见两名少年均生的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吸引了男男女女不少的目光。身型略高的正是秋雨，她手持一柄折扇，把玩着，俨然一位翩翩佳公子。另一位正是被秋雨带出的心舞。
　　苦命的屏儿那里知道这位她千防万防的“魔星”秋雨仍旧有办法带走心舞，甚至还单独外出游玩。
　　心舞对自己的引人注目毫不自知，满心欢喜的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各类商品。
　　“秋雨，快看那儿！”心舞兴奋的扯着秋雨的衣袖，“好厉害！”秋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演的果然不错。
　　“哇——”看到精彩之处，两人又跳又笑，“好可爱！”
　　人群中有一只白猿不停的模仿着人的动作，笨拙滑稽，逗人之极。
　　看客们从来都不惜赞美，至于行动就另当别论了。
　　表演完毕的小猿手捧着一个托盘走向人群。心舞秋雨的心思全放正在表演的绿毛八哥身上，直到一只毛毛手扯动她二人的衣袖，她们这才发现方才聚集的看客们已散的了了无几。
　　心舞看着盘中零零落落的躺在那的几枚同伴，又见白猿精灵可爱的模样爱怜的摸了摸它的头，接着从钱袋中取出一定金灿灿的元宝放在托盘上，足令周遭人看的欣羡有傻眼。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心舞秋雨潇洒的挥衣离去。她们不知道，在她们潇洒的以一锭金子为赏钱时，众人看她们的眼神就多了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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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累死了。”秋雨手捧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抱怨到。
　　“我更惨啊，这些没有一样是我的。”心舞感觉两只手都快断了。
　　“不怕，不怕。”突然，一道男声插言，“哥哥我帮你们拿就是了。嘿......嘿......”　　心舞、秋雨见天色已晚，再不回府怕被发现，这才选这条通往殷府后门隔街的小巷子，却没想到会被这些地痞无赖当成两只肥羊盯上，心中恼怒。
　　她们哪里知道，她们不但是两只肥羊，还是两只金灿灿的金羊哩。
　　秋雨把东西交到心舞手里，恼恨的看着他们，“小爷我不惹事，事还来惹我，正好给我活动活动筋骨，一起来吧！”
　　“不知死活的东西，兄弟们，上！”秋雨的话似是侮辱到他们的“匪格”，众人真的一拥而上，将秋雨包围起来。
　　秋雨自五岁起就开始习武，但因她贪玩，父兄们又百般娇惯，所以习武十载有余虽能称的上还好，但离上乘还有些距离。
　　当然，就这一点她是不会承认的。
　　心舞在一旁观战，不免担忧起来。秋雨招招精妙，但缺少经验，又手无寸铁，力气又小，整体看来显得花俏不具杀伤力。反观那些地痞无赖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凭借男人天生的力气，身型优势，时间久了，优势立显。
　　那些家伙似也看出这点，更是死缠烂打，用上疲劳战术。
　　“秋雨，速战速决！”她怕秋雨一时贪玩又生事端，她更怕秋雨根本就已是无力回天。
　　言者有声，听者无意。上官大小姐就是钝的很，更惹的心舞暗自着急。
　　心舞的提醒不但没有作用，反作用到是显儿易见。
　　随着足花了几百两银子买回来的东西落地，“战事”有了结果。
　　心舞感到冰冷的刀锋紧贴着她的脖子，随时都有割破皮肉的可能
　　“小人！”上官大小姐气的哇哇大叫，和几个地痞无赖争论起“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来。
　　地痞老大是一个高壮的大胡子，心舞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示威性的动了动手中的利刃，“小子，乖乖的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大爷我饶你们不死。”
　　“呸！”秋雨气的冒火，“那些东西值几百两，还不放了我朋友！”
　　“东西我们自然是要得，至于你们身上的银子，嘿......嘿......”大胡子嗤笑到，这也算言简意赅了吧。
　　“好！”秋雨隐忍着怒气，掷出钱袋。
　　一个小个子俯身拾起，交给大胡子。
　　“还不放了她！”混蛋！姑奶奶非宰了你们不可！
　　“当然会放，但要怎样才能作到最安全呢？”大胡子笑的痞的很经典。
　　士可忍孰不可忍！
　　正待她气的跳脚之即，心舞一声惊呼吓的她三魂少了七魄。杀了他们！这群混蛋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秋雨要达到这个心愿还需要些时间，因为在她还没来得及实施前人已然晕了过去。
　　“秋雨！”心舞顾不得颈上的疼痛挣扎着。
　　大胡子没想到她会不顾胁迫，险些让她挣脱。
　　一阵抽气声紧随着心舞的发带扯落而充斥在巷子内。
　　女人——
　　“她是个女人！”小个子惊声到。
　　“我看见了！”大胡子粗声吼到。
　　心舞气愤的看着他们，恐惧早已被愤怒取代。
　　发现她是女子，大胡子竟现出尴尬之色，“盗亦有道，你们若合作，就不会有事了！”他言下之意竟是她们的错了。
　　“你放心吧，老子从来不杀生，更不会杀女人。”他有他微薄的人格作出保证，也只是换得心舞的不屑。
　　大胡子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的把地上的战利品收好，陆续离开了，而且，十分的训练有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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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条巷子就剩下三人，大胡子、心舞还有昏迷不醒的秋雨。
　　随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心舞的心就像灌了铅般沉重，秋雨，秋雨，快醒来啊！
　　夫君，救命啊！
　　不弃——
　　她无力反抗，也只得等着奇迹出现了。
　　许久，心舞缓缓的睁开双目，入眼的竟还是大胡子方正的脸。
　　哇——她以手掩住自己的惊呼，生怕惹怒他。
　　唔唔唔......
　　“老子从来不打女人！”大如雷鸣的吼声在心舞耳侧响起。
　　心舞透过指缝看见几快碎银落在脚边，她好奇的偷瞄他，就见他人早已站在巷子的另一端了。她不由得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带你的男人去找个大夫看一下！”突来得吼声令她一惊，可怜的秋雨头上在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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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馆内，一阵阵怂人的尖叫，让看诊的人们闻而怯步，让过路的行人避而远之。
　　“上官大爷，保持您的形象。”一名身着青衫的儒雅男子慢声细语的道，敷药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与他的形象大相径庭。
　　“轻点啊！”秋雨气呼呼的叫到，小人，故意整她。
　　“怕疼还要和人家打架？看您大小姐的勇气，在下还以为您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如之身呢。”讽刺的话字字如针，扫向秋雨，但下手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搞清楚——啊——”惨遭独手的秋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是被抢啊，当然要反抗，难道我要双手欢迎？”
　　心舞的伤已经处理好，疼痛也渐隐，笑看着他们斗嘴。“若不是为我，秋雨不会受伤的。”
　　“她当然要保护你，不然她小命也没了。”男子一针见血的到，惹来秋雨的狂怒。
　　“溜玉寒！”
　　原来没，他便是秋雨所说的洛阳四公子之中的玉公子。高瘦的身型，儒雅的相貌，春风般的气质，的确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柳玉寒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算盘，五指拨动，噼啪作响。
　　“白花冰露一瓶十两，白玉脂一瓶五十两，赤玉丹一丸五十两，工具费四两三钱，看诊费十两，总共是一百二十四两三钱，除去零头，恩......就算你一百二十四两整。”
　　“宰人啊！”真不愧是天下无双的钱精，“我只是头上受了点儿小小的伤，你就开了这么多药，什么白花露、赤玉丹，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么贵！”
　　“你头上的伤没什么，三天后再来敷一次药就好了。”他专心下笔，头也不抬的说。
　　“那你还要这么贵？我们好歹也是亲戚一场啊！”死钱精！
　　“十两银子和你的一头秀发你要哪个？”公子我是不介意替你削去这一头青丝，他恶劣的笑让秋雨气结，却也无可奈何。“至于其他的，都是给殷夫人的。每种药的用途用法我都写下来了。”
　　心舞美目微抬，接过他手中的书信，其中一封笺上写着“殷兄 不弃敬启”。
　　“两位出府已大半日了，非但空手而归，还带了伤，总不好说是遭遇歹徒吧。再说这些药可是极品，足配的上夫人的冰肌玉骨、绝世姿容了。夫人可以说是与秋雨来我的药堂求药，耽误了回府的时间便是。”
　　他的话到真的提醒了心舞、秋雨二人。
　　“天啊！这下可麻烦了。”
　　“多谢玉公子相助，心舞明日会差人将银两送到府上。”心舞含笑道谢，“至于我和秋雨身上的上自然都是因一些小小的意外。”
　　柳玉寒笑着点头，乐意配合她的说法。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我是你表妹啊，你可从来没这么和我说过话。”明知无力回天了，但秋雨还是气不爽的讥讽。哼！钱精变成色狼了。不，是色猪。
　　“是亲戚，我当然记得——你是我表姑父三舅公的表姐的外孙女的弟媳的姨表妹女儿，一表三千里，而我们的关系，可不止是‘一表’了。”他不屑却又十分熟悉的道出他们这层让人听了就头痛的复杂又单薄的关系。
　　“是啊，你是我娘的表姐的嫂子的外婆的表弟的的儿子的外甥的侄子，也就是我的表哥，看在这层‘亲戚’关系上，你就算我便宜些吧。”秋雨故意强调亲戚两字，试图唤起他微薄的良心。
　　当然，效果不彰。
　　厅堂内不时的传出两名钱精的争吵声，以及一阵阵清脆的笑声，热闹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