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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现在要严肃起来说正经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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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掐什么的以前刘安逸也不是没遇到过,曾经他还亲见过血洗晋江百度的一场惨绝人寰的掐架,对手是两位大手的NC粉,最终还害得一个自杀ID江湖不见另一个在自己的文里绵里藏针暗讽过好几次。刘安逸倒是这两个作者都喜欢,但是网络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没办法。而且说实话,这种斥责他以前也不是没听过:很久以前,他曾经和一个昵称为东东的男孩子亲历过一次无中生有的掐架。
东东大名张东,是刘安逸十二年的青梅竹马,啊不,竹马竹马,简称幼驯染。并且这里非常狗血的剧情是,他是刘安逸的初恋对象。
刘安逸初次注意到自己性向是在高中。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生动过心,这还使他一度认为自己是性冷淡或者是青春期过晚。直到他对这个竹马竹马的男孩子起了好感,他才渐渐发觉,自己其实天生是钙。
于是,像大多数初次发现自己是钙的钙一样,度过了生不如死的青春期。
后来他到真的是看宽了,买了GV去过Gay酒吧(当然刘安逸的年龄确实不够但是十六七八岁的孩子最会的就是装老成),认识了那个圈子,并且一直保持洁身自好。只是对这个竹马好友倒是死活也放不下了,还越恋越深。再后来,就是和东东一起上了百度贴吧,一起写文。这两个男孩子都是属于笔感很好的文艺类,于是没过多久就双双被勾搭进一个很有名的社团——也就是He社。再再后来,码字双人组就靠着小文艺小清新和无敌互补的机油在二次元各大CP吧混了个不错的名声,两人的八卦传言也渐渐传了开来。刘安逸就抓着这个气氛高涨的机会正要和亲爱的竹马告白——
发生了一次残酷的揭抄事件。
事件的主要负责人其实不是他们两个,所谓的抄袭也都是一些站不住脚的言论,大多数证据还是胡诌出来的,甚至还有一部分是抄袭他们的作品的文章也被搬了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沸沸扬扬起来,还搞起了一大堆LULI天天在那喷。
刘安逸挺过来了。可王东没有。
高三的生活太过灰暗和绝望。社会的残酷不是一个被学业压得直不起腰来的学生能忍受的。刘安逸记不起是哪个作家说过这么一句话:“在网络上春风得意的人,一般在现实中都很失败。”
那家伙从小就有不正常的世界观,当时那个“乖乖优等生”的形象其实是他一天天熬到凌晨三点拼命努力才塑造出来的。但这次的事毁了一切:他的成绩一落千丈,上课也开始频频走神。老师明里谈话暗里旁敲侧击,不明真相的同学放肆地嘲讽,网上粉转黑,刷他的贴和微博,爆他的吧,据说还动过人肉的心思。现实中曾作为他粉丝的人变得唾弃他,不停嘲弄他,让他狼狈不堪。一向脾气温和的家长也变得暴躁,每天回了家也得不到安宁,只有对他成绩的轮番轰炸。
人情冰冷。他筑起的那点春风得意的小世界,一下子崩塌了,露出了破败不堪的本质。于是他便如以前任何一个失意的学长学姐——噢对了这里也是抄的向那位原作者致意——好吧这里只是为了轻松一下气氛——爬上学校的天台,和这个世界做了个了断。刘安逸还记得当时他被王东叫到了楼下,然后在自己的注视下,王东张开双臂,从楼上坠了下来。逆光模糊了他的表情,却深刻地映照了他的轮廓:他看起来如同一只展了翅的大鹏,让人震撼到无以复加。
可是他却没能像一只大鹏般腾飞,而是和以前的每个学长一模一样,坠落在地四分五裂。
刘安逸作为那么一个有点小暗黑的网络写手,也是稍稍写过那么一点自杀什么的。像割腕服药上吊他都试过,跳楼更不是少数。但是就算无论怎样描写,都没有紧临现场来得真实。其实这种情况他也在脑内补完了很多次,但是把他从嫂子到妹妹还有几个表爷爷表叔叔都代入过,但从来没想过主角是这个一脸温顺柔和的竹马。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溅在脸上和衬衫上,依然是温热的,带着生命可怕的温度。
只是后来有人问刘安逸当时的感受,只是换来一句淡淡的回答:“太美了。不是人类能承受的。”
云淡风轻外加扭曲疯狂。其实根本没人能想到当天刘安逸吐得昏天黑地。眼泪混着胆汁一股脑地往外倒,嘴里泛着让人忍受不了的苦味。刘安逸虽不敢说自己身体强健,但至少不会像某NC文中伪娘倾城天下无敌的汤姆苏般娇弱无力。但当时,他却是干了一件那种苏经常干的事情——他昏倒了。
当时真的是狗血到极点,照刘安逸自己说,要是来个人把他送医院去了然后他醒过来对恩人一见钟情在生生死死腻腻歪歪分分合合来个几次,这篇NC文就可以HE了。但现实与NC文毕竟不是一个世界观,所以最终他只是在老师和警察的帮助下搭了那个没气儿了的人的便车在救护车上昏昏僵僵了半个小时而已。
第二天这件事也上了报,不过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东东奋斗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用命换了这么一个上报的机会,可是实质上也就这么P大点地儿。死得真不值。再后来刘安逸有三个月都没缓过来,每天面前都是那天满目的鲜红。据说亲见一场跳楼对陌生人的影响也会持续一年,更何况是刘安逸的好兄弟、好竹马、好暗恋对象。最后他在高考这场持久战中还是输了一截,原本B大希望极大的他只是考上S大。不过考一本已经是人家拼命也得不到的,不是么。刘安逸苦笑。
后来他没有向社里的人做任何解释,就带着东东未了的心愿退了社,从此再也不混百度。
“中国的教育制度就TMD是个渣。”不知道聊到什么地方,总而言之一向讨厌歪楼的刘安逸自己却把话题扯得及其远,“社会法律也TMD全都是渣。连网络也TMD不干净。总有一天我要写一篇苏报复社会。”说完,他豪迈地灌下一大口芬达。
上铺的兄弟继续斜睨:“你确定自己喝的是芬达不是酒?”
刘安逸撇撇嘴,沉默了下来。果然比起傲娇又可爱的轩受,自家的上铺还是显得毒舌了很多。于是嬷嬷桑就带着如此这般恼怒,恨恨地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