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Happy Ending ...
-
神月说尽好话、陪尽笑脸才勉强在青学男子网球部狂热的啦啦队人海中杀出一条血路。
网球果然是一项男女通杀的运动……环顾着四周，她发现男女的比例还真是均匀。每个人都有自己支持的选手，不管是因为球技还是外貌，都能够通过场边的声源表达出来，究竟是打网球的人不可思议还是网球本身就不可思议？
微微一笑，她很快收起思绪，转而集中注意力趴在铁网上找人。六片场地上穿着青学正选衣服的人不多，只有七个，而且手冢和之前看到两次的小个子都不在。
“D1，D2，S1，S2，S3，怎么算都应该只有八个正选吧……”神月伸出手指掰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算错，却不知道自己非青学的衣服和动作已经引起了什么人的关注。
一只手忽然搭上神月的肩膀，把她吓了一条——更吓了一跳的还在后面，手的主人自来熟地靠了上来，嗓门大得人都快要聋掉：“今天可是这届正选们最后一次到社团来了，三年级的毕业典礼也已经在一个礼拜之前结束呢……哈，你今天一定也是来看龙马少爷训练的吧？不过他刚才和手冢部长出去了，现在不在哦~还有，你要加入我的龙马少爷后援团吗？”
小姐，所有人都在看我们啊……神月偷偷用余光扫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却发现大家好像已经见怪不怪，瞥了这个角落一下之后又全部都把注意力放回球场了。
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神月努力保持镇定，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上呢，太嚣张给自己找麻烦可不是她的风格：“龙马少爷……是那个身高很有潜力的正选吧？”小心翼翼地研究措辞，既然那两个人都不在，一个是手冢的话，另一个一定就是那个“龙马少爷”了。不过说起来，三年级的毕业典礼都已经结束了吗……
“哼哼，龙马少爷可是青学一年级的超级正选呢！”一提到“龙马少爷”，这个女生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可是连冰帝的那个自大狂跡部都打败了呢！”
（饭团团：偶自PIA……）
“那很厉害啊……”神月觉得自己额头上一定满是汗珠。
“嘎啊——快看快看，龙马少爷回来了！”那个女生说着说着忽然兴奋地跳起来，顺便也松开了对神月的钳制。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神月忍住想要仰天长笑的冲动，一猫腰就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不过，既然越前同学是和手冢部长一起出去的，越前同学回来了，手冢部长一定也回来了吧？
结果就是，神月光顾着为逃离那个女生的大嗓门而偷着乐了，完全没有考虑到上面的问题。
手冢又一次和越前走进球场，那张冰山脸上没有半点尴尬，反倒是奇怪为什么刚走的两人又回来了的啦啦队觉得不好意思乱猜测了。
稍微清了清嗓子，手冢走到铁门附近大声道：“全体集合，下面有网球部人事变动宣布。”
越前低下头伸手压了压帽檐，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一点心思：“部长，现在说吗？”
手冢没有回答越前的问题，只是趁着扫视所有部员的机会顺便看了一下铁网后面的脸——她不在——表面上却是什么失望的表现都没有，依旧是淡漠的声音：“下次集训开始，本届三年级所有正选从社团引退，新的正选选拔赛由桃城和海堂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全权负责。”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让桃城和海堂负责，手冢部长没搞错吧？！
“另外，由于我和大石将在下次社团活动之前引退，部长由越前担任，副部长由他来决定。”完全对周围的怀疑无视，手冢只是转向旁边站着的海堂和桃城，“没有异议吧？”
“一定完成任务，”桃城信心满满地回答，顺便瞥了身边的海堂一眼，“别扯后腿啊，蝮蛇。”
“嘶……”海堂也瞄了桃城一眼，两个人的心思果然和手冢预计的一样齐。
“那么，越前，身为青学的支柱，不要大意地带领大家前进吧。”手冢看了一下站在他左后方的越前，然后在越前向前迈了一步的时候退到了他身后。
“是……”越前金色的猫眼一瞬间滑出莫名的情感，却很快被强烈的战意所代替，站在大家面前，他深吸一口气，略带稚气和霸道的声音虽然不是那么响亮，却还是让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新学期所有选拔制度和训练方式不变……迟到的人要罚跑圈，违反规定不好好训练的人……”
“要喝升级版的堀尾饮料！”堀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兴高采烈地举出一杯墨绿色冒着气泡的饮料。
神月听着身后的球场上传来热闹的声音，只是扬起淡淡的微笑抬头去看初春美丽的阳光。那带着些许氤氲的温暖气息只是这样就洒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记忆里，网球就是小小的太阳，金色的光芒在每一个画面中闪烁，看过那些熟悉的景象就像忽然在旧货店里找到新的东西，每一个闪耀的瞬间都揭开后面新的旅程。
还记得小时候曾经说要成为像妈妈一样的网球手，扎低低的马尾伏贴地贴在背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面对对手的进攻，回击的时候却要长发纷扬，姿势优雅得像一只在林中奔过的鹿。
对了，得分的时候还要笑得比阳光更灿烂！
妈妈，我最后还是放弃了网球了呢。虽然很遗憾，可是拥有这么多温暖的回忆，也没有关系了吧？
网球部学姐们的关心、幸村君的指导、手冢君的温暖，还有很多很多帮助过我的大家……
所以我选择了珍惜以前的那些回忆和现在师傅的温暖，这并不是背叛了妈妈和自己的梦想，不是吗？
而且，我还有最后一年的三年级可以去留下更多回忆。去当一个网球公主，十多年以后还能骄傲地告诉别人，我曾经……
不经意地抬头，神月嘴角的淡笑变成惊喜，微皱的眉头也完全舒展开来。
樱花树的树枝努力地向天空伸展着，错综复杂地树枝上不难看到小小的犄角。
树下是熟悉的身影。网球背包上的“Ｓ”稍稍超出宽阔厚实的肩背，青学正选的外套在料峭的春风里衣角翩然。
如果再晚一些的话，就有樱花雨飘落，应该是完美的画面呢……神月促狭地眨眨眼，然后取下背包：“手冢君，我刚才还在想，如果这次还找不到你的话，我就把你的外套当私人收藏品了……诶？！”
手冢有点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神月手忙脚乱地把背包掏了一遍，然后无奈地对自己吐吐舌头：“抱歉抱歉，大概我动机不纯，你的外套出逃了。”
“要当私人收藏也可以。”他点点头，没有忽略了她眼里的一丝愧疚，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把外套拿出来，“可是之前掉在地上了，麻烦你再帮我洗一次吧。”
再次神采飞扬的眼瞳里盛满了星光，神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
“嗯。”他肯定了她的猜测，看着她的眼神也不觉温润起来，“还记得之前你问我，相信地球是圆的到什么时候吗？”
神月点点头。
“我的答案是，我一直都认为地球是圆的。”手冢把外套递给神月，然后仿佛需要和氧气一样多的勇气那样深呼吸了一下，“因为，地球外面的天空也是圆的。当天空没有办法独自承受来自无限世界的寂寞的时候，她就会落泪……这个时候，住在天空心里的地球就会把天空的泪水藏到世界的另一端。”
眨眨眼睛，神月想到了什么一样地开玩笑岔开话题：“手冢君，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发现你也很会讲童话故事？”
手冢宠溺地拍拍她的头：“泪儿，我的名字很难念吗？”
“国……光……不会啊，”神月慢慢地郑重地念了一遍，然后为了肯定又再念了一遍——手冢觉得她比任何人念得都要好听，“国光，很好听的名字。”
“那么以后就叫我很好听的名字，”他走上前执起她的手，不计较她的反抗，只是固执地握紧——尽管她的手指依然冰凉，手心却是和自己一样的温暖，“明年考来青学吧。”
“为什么？”纤细的手指迟疑了一下，还是扣住了他的手背。
不自觉地让嘴角上扬，手冢满意地看到那双星瞳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我家的房子还算大，租给你和你师傅绰绰有余，如果要考虑租金的话，你的父亲已经预付了……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吗？”
前方两个身影被阳光拖得老长，于是樱花树林的阴影里冒出一堆人头——
“喂喂，笨蛋蝮蛇，不要踩我的脚！”桃城敲了一下海棠的头。
“嘶……”海堂不以为意地在桃城另一只白球鞋上留下一个脚印。
“……”两人二话不说就无声地在路上打起来。
“Nya，大石，那个女生是谁呀～”菊丸习惯性地勒住越前的脖子看得兴致勃勃。
“天哪，手冢他他他……要是他因为早恋而分心的话，我们的实力就会下降，要是实力下降的话，参加全国大赛就会很困难，到时候……全部都是我没有关注手冢的感情问题而引起的啊，我的胃好痛……”大石大显保姆本色，只不过他好像忘记了，到了高中之后社团活动就已经不再是校园生活中多么需要竞技的一部分了……
“呼呼，那不是很有趣吗？”不二轻抚下巴，一如既往笑得云淡风轻，“呐，越前部长。”
乾神出鬼没地捧着笔记本出现，疯狂地笔记：“唔，又收集到手冢不错的数据了……果然就算到了高中，他的实力还是一样深不可测……另外，根据我的数据显示，越前部长升入高中之后会向手冢告密的可能性是，0%。”
“部长还差得很远呢……”越前适时地压低了帽檐，嘴角扬起可疑的十五度——要是没有他象乾前辈提供“部长因为一个还他外套的女生而重返网球部”，哪有这种好戏可以让他们看？
“噢噢噢噢噢噢噢~完全燃烧起来了啊~手冢部长，加油啊~我们都支持你！”河村忽然蹦到路当中，一边挥舞手中的球拍一边暴露了这一行人的行踪。
正在打架的海堂和桃城忽然被冻僵成雕像，菊丸警觉地挂回大石身后抵御寒气，乾更加兴奋地做着笔记，越前干笑了一声干脆用帽子遮住偷笑到抽筋的脸，河村依旧兴奋得乱吼，好像完全不受部长大人的寒气影响。
“……这下真的很有趣了。”不二是唯一没有变化的人，只是完美的微笑稍稍出现了一丝裂缝。
只是所有人都在心里叫苦：哪个该死的把球拍塞给河村的？！
神月犹豫了一下，只是愣愣地看着手冢的微笑。
“怎么？”那一丝意外的温柔转瞬即逝，手冢很快收起了微笑。
“好可惜，如果每天都能看到就好了……”神月意义不明地低低抱怨了一声，然后，只是轻轻眨眼的示意就让偷窥的那几个瞬间掉进地狱，“那个，手……国光，那些奇怪的人都是青学男子网球部的吗？”
“如果你是说微笑很可惜，以后每天都可以看到……抱歉，稍等一下。”手冢努力想要挽回气氛，却发现那根本不可能，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气氛让他把准备好的台词完整地、感人地背出来。
于是他干脆护着神月转过身拉出一张冰山脸深吸一口气。
“刚才偷看的，全体绕校园五十圈！”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Happy End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