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落颜

9、第9章

　　餐桌上,很安静.大家一致的目光都担忧的瞥向怅然,她换了套衣服,嘴角依稀有青紫色的痕迹.怅然不在意的笑笑，“我没事，只不过是前面修路跌倒而已嘛。”不是她说，这的确是个很烂的理由，不过多亏有徐墨洋她妈妈居然真的信了。
　　“好了，吃饭吧。”依旧热情的怅然妈妈招呼着大家吃饭。“哦，对了，啊斯啊，你爸爸的后事……”她妈妈开了个头，怅然循声望去，一脸突兀。“两年前，太突然了……你妈妈还好么？”
　　颜斯的眼眸蒙上一层白雾，“恩，都很好。谢谢阿姨关心。”他有礼貌的颔首道谢。怅然看着颜斯陷入沉思，难道……他两年前的离开是因为……？！这个认知让怅然的动作有了极大的不自然。
　　怅然手里的汤洒在她的棉布裙上濡湿了一大片。
　　怅然的妈妈急忙站起身，“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迷糊成这样？”她拉起怅然转身就进了厨房，过程中还不忘转过身说道：“你们继续吃，不要客气。”
　　毛巾轻拭着有汤汁痕迹的棉布裙，怅然突兀的问，“妈，啊斯他两年前的离开是因为他爸爸过世了？”
　　“怎么？你不知道？啊斯没告诉你？“她抬起头一脸不相信。
　　怅然的脑海里闪过颜斯两年前曾经提起过的信件，“妈，有信给我么？两年前。”
　　“有的。我不是放你书桌上了么？”
　　………………书桌上，这么说……
　　怅然的脑海里只有嘟嘟嘟的忙音，不绝于耳。
　　原来……错的人……只是她自己而已……
　　妈妈焦虑的看着反映奇怪的怅然，轻唤，“小然，告诉妈妈你今天发生什么事？”整天怪怪的，以前怅然不曾有过这样的情况，让她有点担心。
　　拍拍妈妈的肩，“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语毕，她便走出厨房，只留下一个看似落寞的剪影。
　　回到餐桌上，气氛并没有被打乱，反而更加其乐融融。怅然一扫先前的不悦，轻笑道，“你们随意。”僵硬的脸部闪起不太自然的笑。
　　徐墨洋的手指有些僵硬，他不知道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情绪变得如大的波动，他看过她哭，看过她伤心，只是今天这种状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直到现在他还担忧着。
　　“吃点蟹黄。”两个磁性的声音不约的异口同声。
　　有两双筷子伸向怅然的碗里，听到对方的话后又同时停顿下来，尴尬的对视着。颜斯看了徐墨洋一眼尴尬的缩回去。
　　徐墨洋看了颜斯一眼，轻轻的将蟹黄放进怅然碗里，又夹起一点放进他旁边的林絮碗里，“吃吧。”声音很柔。
　　怅然麻木的对颜斯笑笑，“你多吃点。”心痛得没有感觉了。
　　“恩，你也是。”颜斯点头，手机的微微震动声在他的口袋嗡嗡响着，他站起身说了声抱歉后便走出大厅，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眼神的凝重。
　　“小然，你去买点饮料吧。”妈妈查看着冰箱，已经没有饮料了。
　　“恩，好的。”站起身，颜斯刚好进来，依旧是眼神凝重的表情，“一起。”
　　两个人并排走出门厅，气氛是沉默的，怅然抿抿干裂的唇，“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的心复杂着，内疚着，误会了他两年了。错的都是自己而已。如果她不迷糊的话，她也不必怪他两年。现在的责任都转移在自己身上。面对这样的她，他却毫无怨言的接受，这使她的心更加难受。
　　“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他缓启唇，“你跟人打架？”征询式的语气，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那一通电话。
　　怅然惊讶的点点头，“你怎么会知道？”音量随之提高了许多。心中的猜疑猛然冒出。难道那群社会青年是……？她不敢想下去。如果那群人是他派来的话，她就欠他太多。
　　“我有内线。为什么打架？”他停下来，怅然也跟着他的步伐停下。
　　怅然摇摇头，“不知道，那女生有见到我就扑上来了，我只是自卫而已。”她轻轻诉说道。颜斯点点头，“那我去查一下，不用担心。”他拍拍她是肩，有暖暖的温度传来。
　　“你给我的信……”怅然突然开了个头，她咬着唇，“我……”想继续说下去，但想想又吞了下去，只有一句，“对不起。”
　　“怎么了？”颜斯抬眉轻问，眉宇间有柔和的光在轻轻漾动。
　　“你不要再等我了，好不好？”拉拉他的手臂，她知道，他一直在等着自己，“两年前你给我的信，我没有看到。可是，”她冷笑着，“又能怎么样呢？我喜欢上的那个人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所以，即使我对你还有情愫，那也请你不要给我机会，你应该放手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我耽误你太久了。”
　　颜斯的眸越转越深，仿若一潭幽黑的深渊般不见底。
　　他有终于明白过来，两年的时间，一切皆已物是人非。他只是平静的回答，“好，我知道了。”平静的容颜下是一颗被刺痛的心。真的很痛……
　　“对不起。”有泪滴从怅然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