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空寂》凯特睿

5、第 5 章

　　整个城都睡了
　　繁华归于沉重
　　不是我故意
　　只是贪恋爱情
　　——《故意》

　　2006年9月22日。那个喧闹而不顾一切的夏天终于到了尾声。
　　后台。比赛开始前倒计时。
　　“喂，阿远，你紧张吗？”王啸空靠着俞盛远的肩，有些精神萎靡。他刚拔了点滴赶到比赛现场，脚底还在打飘。
　　“有点吧。”俞盛远心不在焉地揉着王啸空的头发，“空儿你累吗？撑不住就睡会，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没事儿，我能行。”王啸空坐起来，飞快地亲了俞盛远一下，“我今儿就豁出去了，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谁怕谁啊！”俞盛远捏了捏王啸空的脸，“有本事拿个冠军我瞧瞧？”
　　“得了，您就瞧好了吧！”他自信地笑了，“你也要加油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俞盛远当晚发挥失常。开始他的耳机收声了问题，听到的伴奏比实际慢了半拍，他不知情，整首歌的节奏都变得颠三倒四。第二首他出现了忘词的老问题，整个副歌第二段他都只能用“啦啦啦”含糊带过。然后终于熬到最后一首歌，俞盛远的吉他弦断了。
　　一团糟。
　　反倒是四十度高烧的王啸空，完全超常发挥。正像他赛前对俞盛远所说的那样，他完全豁出去了。他在台上几近疯狂，用尽全身力气唱着，跳着，就好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他唱得那么用力，用力到像要把整个心脏吐出来一样。
　　那一晚，舞台是属于王啸空的。
　　十八岁的抱病演出的迸发出全部能量的王啸空。
　　“我宣布，冠军是……”评审H先生小小地停顿了一下，“王啸空。”
　　那一刻，舞台后方烟花漫天，人群欢呼雀跃了，台上更是沸腾一片。瘦小的王啸空瞪大眼睛，仿佛不能相信一般。他被选手们和评审们围在中间，拥抱、握手，可他只在寻找一个人。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海，他看到了朝他奋力挤来的俞盛远。
　　或许有那么一瞬间王啸空会有些担忧，但他看到头上顶着烟花碎屑的俞盛远兴奋地拨开人群，不顾一切地朝他冲过来，他就什么也不去想了。
　　那一瞬间他的眼里，心里，满满的全是他。
　　王啸空也冲开身边的人流。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
　　“你拿了冠军，我真的真的很高兴！”俞盛远的气息喷吐在王啸空的耳边，急促而暧昧，“恭喜你空儿！”
　　他们长久拥抱着不愿放开。
　　“这是属于YK的胜利！！！”当晚，王啸空的话就如同一句誓言，回荡在偌大的体育场上空。镜头前，他们互相比着“Y”和“K”的手势，嚣张而快乐地大笑着。
　　那一晚，魔都长久狂欢，那个疯狂的盛夏终于画上了完满的句点。当喧嚣的夜终于过去，一切也将逐渐归于平静。他与他十指相扣，一起走向未知的将来，或好或坏，他们都愿意一同承担——至少在那时，他们贪恋互相之间那火热美好的爱情。
　　他们以为一切都会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