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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渤海瑶山脚下,有一破落小亭。
      小亭下,安坐着四名男子,为首那名男子手握一柄长剑,气息舒张有驰,一看便是用剑好手;离他最近的一位,面前横着一柄齐眉棍,臂上筋肉纠结,内力颇为深厚;而适逢站起身来的那位,腰间别着一把长刺,脚步轻盈有力,可谓是一轻功大家;剩下的那位男子,则是赤手空拳,身形高大呼吸沉重,无疑是为拳脚功夫的高手了。
      这四人正是寞声楼八大高手中的“碧落剑”肖凌、“元空棍”李元空、“绝神腿” 步尘风以及“雷震拳”高璧之。
      此刻,他们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似乎正在等候着什么,寞声楼八大高手身价非常,能令其四候在此地之人,定是来头不小。

      半个时辰后,李元空感到有些不耐,忽而出口问道:“楼主在瑶山上已然逗留了两三个时辰,怎的还不下来?莫非是遭了甚意外么?”
      步尘风闻言哈哈大笑,重重拍了一下李元空左肩,“咱们楼主剑术独步天下,纵使会有人来寻事,也得先问过我们兄弟四人呐!这条山路是上瑶山司寇宫唯一的一条小道,天下之人,除非有催命阎罗那般的好身法,才能从另一面绝壁攀爬而上罢!”
      李元空听罢略感窘迫,然呵呵一笑,又问道:“楼主武功,自是厉害非常,小弟是多虑了,不过司寇宫早在近二十年前便被毁去,楼主为何要千里迢迢得来这瑶山呢?”
      最为年长的肖凌沉声道:“李老弟今年才入的寞声楼,自是不了了,楼主每年都会来这瑶山司寇宫来,其中缘由楼中兄弟皆不知晓,但是楼主这般作为自有道理,兴许仅是为怀念故人吧!我等只需在此静候便是。”
      “不过楼主每次至多在这山上呆一个时辰,此次着实太久了些,今年玉人阁和无双门对我寞声楼多有挑衅,只怕……不若让步老弟上去打探一番?”高璧之曾受楼主救命之恩,对楼主安危最为记挂,肖凌才说道完,他便开口问道。
      肖凌思索一番,摆头道:“不可,司寇宫虽已毁去,但其中阵法机关仍完好如初,这小道虽不起眼,却可谓是危机四伏,我等武夫贸贸然冲上去,只是徒增麻烦,楼主令我等在此静候,我们便在此处,楼主那般的好武艺,还须担心些甚呢?”

      肖凌说罢,另外三人都齐齐沉默了下来,寞声楼楼主曲寞声在十年前一剑成名之后,挑战者每年逾百,可是皆尽落败在她手下。现下中原武林,能与她功力并驾齐驱者,不出五人,能胜过她之人,恐怕就只有催命阎罗司寇凉潇和前朝姚太子了,只是姚太子不见踪影多年,他对武林争斗亦无甚兴趣,而那司寇凉潇,虽被人发觉并未败亡,但业已归隐,也不再过问江湖世事。
      于此,曲寞声的确不须他们担忧太多,他们仅需守住这小道,不让闲杂人等上瑶山扰了她就是。

      但不知趣的人,江湖上实在太多。
      远处忽的传来阵阵马蹄声,且叫喊声不绝于耳。
      来者不善!
      四人相视一眼,李元空、步尘风和高璧之即刻向响声来处点足而去,仅剩肖凌一人仍安坐在小亭之内,把守着上山小道。
      三人疾奔百丈有余,便远远望见一队约有五六十人的马队朝着瑶山疾奔而来,这数十人皆尽负着兵刃,杀气腾腾。

      李元空甫一远眺,立马气得双目怒张,“是无双门的人马!”
      “渤海是无双门的地界,来的自然是无双门的人马。”步尘风轻蔑的冷哼一声,又道:“这群人仅是寻常高手罢了,我们三人不若就拔了这队人马,以作示威如何?”
      “虽说凭我几个的本事,在无双门的地盘上亦可来去自如,但还是不要多生是非为好。”
      高璧之沉吟一息,反对道。

      然半盏茶的功夫,马队就奔至三人面前,为首的那人颇为有礼的抱拳一拜,“敢问尔等可是寞声楼的兄弟?”
      李元空极为不屑道:“这声兄弟老子可不敢当,你等宵小是要作甚?”
      “我戚门主对曲楼主敬仰多时,早在数年前就想与曲楼主结交,无奈寞声楼不见外客,而曲楼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我无双门近日好不容易打探到曲楼主每年此时皆会来渤海瑶山游玩一番,特遣我等相邀,曲楼主和我戚门主都为当世英豪,若能把酒言欢一番那就再好……”
      ‘不过’二字未落,李元空单手一扬,齐眉棍“啪”的一下钉在他身前,只见他面上有些岔怒。
      “曲楼主虽为一介女子,却是最了不得的盖世英杰,区区戚远山哪能同我曲楼主相提并论!你等跳梁小丑快速速离去,免得等会儿脏我咱们楼主的眼!”
      步尘风亦接道:“再说我寞声楼的兄弟皆是痴迷武学的武夫,哪里懂得你们这些二流门派之间的勾心斗角,你们莫要多费唇舌了!”

      虽说这几人言语极为不敬,那马队头头却也不恼怒,只是面上带了几分难色,“戚门主确实有要事与曲楼主相商,几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几个与曲楼主见上一面?”
      “我家楼主平日里不爱同外人多费口舌,你们还是走吧。”高璧之微微一叹,抱拳婉拒道。
      “可是……”

      马队头头仍不言弃,大有不见到曲寞声就不离去的势头,步尘风耐性最差,看他如斯,一双浓眉重重一蹙,乍一运气,他就立即电光火石般的掠向马队,卷起一阵不大不小清风,疾风过处,人群尽皆惊叫,其身法之疾,常人难以窥得一二。
      寞声楼以武立于江湖,果然不错!
      而众人再一转眼,步尘风已然站回原地,双臂夹着十余把兵刃,放眼一看,这赫然是马队头头周遭手下的兵器!

      步尘风冷哼一声,双手一放,一干兵器哗啦一声全然落地,无双门马队见他抖露出这手,皆是惊骇不止,惊骇之余,更是感到羞愧不已,对敌时兵刃被夺,于武者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再且,步尘风仅一招,就显示出寞声楼八大高手之一的武功深度,再是愚蠢的人也明白继续留在此处纠缠,定是讨不了好的了。

      于是马队头头青白着脸,抱拳一礼,道了一声再会,立刻灰头土脸的带着无双门众人打马离去,扬起阵阵土灰。

      “哈!这无双门就是个打铁门,打打兵器还不错,要是论起武艺,哪里比得上我寞声楼的兄弟?真是群不知深浅的东西。”李元空见无双门众人走远,又哈哈大笑道:“不过步老哥的轻功果然独步天下,刚才抖露出的那手功夫……啧啧,小弟自愧不如呵!”
      步尘风一面拍去外袍上的尘土,一面笑道:“我仅是有些讨巧本事,这算不得甚厉害本领,论武功,咱们寞声楼除了楼主以外,就是肖凌大哥最为佳,‘碧落剑’的名头,江湖中人孰人不惧?”
      高璧之亦附和道:“尘风说得不错,肖大哥的剑法……哈哈,兄弟快看,咱们楼主下山了,我等赶紧……”

      李元空和步尘风随着高璧之指向处远一观望,面色原本大喜,但随着那人渐行渐近,三人都慢慢变了脸色——
      远处行来的那女子,穿着一袭黑袍,脸上盖着一张无色无形的面具,虽无言语动作,就已然散发出绝世高手的气势,此人正是曲寞声无疑,李元空三人为何大作惊恐状?

      定睛一看,曲寞声左手拎着一物,她一路行来,那物亦滴了一路的暗红痕迹……
      那物……居然是肖凌的首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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