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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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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痘昨夜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两颗,正中眉心,疼的受不了,那种痒痒的感觉烧灼着手心,却又不敢碰触半点,脑门前像是胀痛的几欲爆发,太阳穴跟着突突的跳动,手背的血管充盈着血液,紧张的手掌紧握成拳。
“你干嘛一直坐得那么直,不累吗?”梓年眼睛瞟过她一眼,好心的提醒到。
“啊?哦”她舒适的调整下坐姿,双手交叉摆放在大腿上,后背仰靠在座椅上,软绵绵的感觉缓解了她内心的几丝紧张,或是胆怯,车内的空调温度适中,手心依旧沁出细微的冷汗,冰凉的液体聚集成滴,好似一摊开手心就要掉落下来。
“哥,你饿不饿?”早上两人都没吃早饭,饥肠辘辘的腹鸣声好笑的叫嚣,胃里的紧皱快要纠结成团,胃酸不断上涌,车子的晃动快要将她逼到巅峰。
“怎么,你饿了吧?!看你不好好吃饭,这会儿终于知道饿了啊!倒也不错,知道肚子饿了说明你心情变好了,我这就带你去吃点东西吧!”车子继续向前驶着,眼睛交替着向路两边张望,搜寻着可口的早餐饭馆。
“嗯,随便吃点就好了。”落殇提醒他,生怕他又要去哪。
“知道了。当然是随便吃点,不会耽搁太久时间的,我等会还要回公司呢。”说完车头向路边拐过去,驶入人行道,将车搁在了路侧花坛边,熄了火拔出车钥匙,两人都下了车向路边的餐馆走去。
“妈妈,您是要去医院吗?”
“嗯,韦玲你就在家养身子吧,医院里我过去看看就好了。”
“不,我要和您一起去,爸爸早上也没见他回来过,我陪您过去吧,顺便搭您的车,我就不必开车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安全的。”
叶母想了一会儿,臂弯处的手提包滑脱下来,韦玲正好伸手接住包带,拿过去自己挎在手臂上,“嗯?妈妈,我好歹也是叶家未过门的媳妇儿,躺在那里的可是我的未来丈夫,也是我肚里孩子的父亲,您就让我去看看吧!”
“好吧,讲不过你,我也没心思跟你讲这么多,现在我的胸口上像是被谁插了一把刀一样难受,呼吸都困难,昨夜一夜没合眼,哎,不知道医院里的情况好些了没。那就赶紧走吧,把你爸爸的饭菜带上,还有你姐姐估计也没走。”王婶闻言赶紧从厨房里出来,手里呈上早就备好的早饭送到韦玲的手里,婆媳俩便走出了大院,门口停放的私家车,也是叶母的工作所配的专用车,黑色的车身倒影出两人的形体,悲伤的背后是一道若有若无的诡异微笑,门开黑色的玻璃反射过一条光线,抹掉了那丝诡异,叶母往里坐了进去,韦玲也跟着钻了车里。
若是光阴可以倒流,没有那段不可提及的忧伤,生活的轨迹没有偏离人们的视线,他和她是不是不必这么哀伤的别离,即使相见也要这般紧张,小心翼翼?
落殇不是害怕看到叶枫的病情有多严重,再大的困难她都相信坚强的他都会为她挺过来,
他始终欠她一个解释,伤害的理由,她等待他的醒来给她一个完美的解释,感情是要继续而不是回忆的。
曾经的曾经他问过她,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跟他在一起的,他问她是不是因为物质,还是真的因为感情。她很生气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再大的感情都要有些物质奠基的。她简单的回答他一句话,在他再三追问下。她说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她要死要活的,也没有什么物质抑或人可以有这个能耐,任何的决定只要她不想就改变不了她的态度,即使惨淡,生活抑或情感上,她都会孤傲的一个人坚持下去,不会跟谁低头。他听了话之后,脸颊火辣辣的烧灼,好像先前有人用力扇了他一巴掌一样,血液上冲至头顶,浇灭了他的高傲,愧疚心里刚刚燃烧的鄙夷甚至不屑的猜忌。她背对着他,听了问题之后一直不去看他,她不想将自己的愤恨或者丝毫的不满,埋怨透露给他,她知道自己生性多疑,喜好揣测别人的心里,每一个想法升华到说辞必定也是经过他深思熟虑仔细推敲过的才会这般流畅的说出口,她也清楚自己的敏感,神经的某根弦紧绷,怕一不小心就要拉断它,伤人亦自伤!
坐在走廊上的叶檀身体上包裹着丈夫宋泽明的大衣,一宿的守护这会儿眼皮已经上下打架了,靠在病房外头的座椅上假寐。宋泽明一大早赶过来看了几眼就走了,留下身上的厚大衣盖在他夫人的身上,病房里的岳父正盯着自己的儿子的脸看,也不好进去打招呼便下楼去办公室了,身为一市之长,好多东西是自己必须放下的,比如亲情,又比如爱情。
病房门打开,叶父佝偻着背走出来,门旁的警卫员赶紧上去搀扶,被他拍下了手,眼神严厉的看过去。
“司令,刚才宋市长来过了,刚走一会儿,叫我向您汇报。”身旁的小警卫员胆颤地汇报情况,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凌厉的视线。
“嗯,知道了。”叶父看着靠在椅子上睡着的女儿,心里又一阵酸涩,对着旁边人说:“等她醒了叫她回去睡吧,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下。”脱掉身上的隔离衣,摘下口罩和头套,随手丢给对方,独自迈进了长廊尽头的电梯。
梓年拉着落殇的小手,冻得冰凉,握在手里完全感受不到温度,不禁问道:“你多穿点衣服出门啊,看你手冷的!”叮——电梯门打开,他又执着她的手出门,明亮的长廊口照射白炽灯的热度,中央空调的温度刚好替代了手心的冰凉,放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而她则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向前。裸落的灯管间隔在格子间里,苍白的光辉从头顶洒落,铺满脚下的地板,哔啵的踢踏声踩碎脚下的暗影,缩短的距离晃动在眼前的幕景,心脏有处地方被人撕拉牵扯出一道血口,激流涌进的澎湃跃跃欲试,冲破缺口漫至堤岸,冲垮了河坝,涣散了视线,不知不觉便就视野模糊的看不清了,前方人影移动,自己好比行尸走肉的漂浮空中,踩着棉花般的感觉,游移不定却被挡在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