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王(三国穿)》微笑的鱼

95、双生

　　“翾儿，你带来的茶不错啊。”郭嘉闻着茶香，满意的闭上眼睛。
　　“只要叔叔喜欢就好。”我笑着又为他的杯中续了茶水。
　　从杯中袅袅升起的水汽中，郭嘉看着我的面容就在眼前，眼神微有些恍惚。
　　“翾儿。”
　　“嗯。“
　　“一晃，你已经长大了。“
　　我笑了笑，“人总是要长大的。”
　　郭嘉的心忍不住一痛，他并非全然不知我的事，只是装着不知而已，有些事，我不提，他也不提，就当作没有发生。
　　“可是，你的容貌似乎并没有改变。”
　　“翾儿，你……也不小了吧。”
　　“呵呵，叔叔，对着女人有一件事可是说不得的。”我嘻嘻笑道。
　　“什么事？”
　　“年龄，女人的年龄是个永远的秘密哟。”
　　郭嘉噗哧一笑，手中的茶差点泼出来，“你这丫头，哎，真真拿你没办法。”
　　“叔叔，好了，我知道你又在担心我的终身了，别担心，你的侄女这么优秀，又这么漂亮，哪愁没有人提亲呢！其实，我可以陪在您身边，这样不是更好吗！”
　　郭嘉听到“提亲”二字，不禁一怔，曹丕的面容从眼前闪过，却很快就否定了，看着我开朗的笑容，他的眼神充满了宠溺，这是郭家唯一的女儿了，他唯一的侄女，再不能让我重蹈覆辙，上一次已经让他差点失去唯一的同胞妹妹，这一次他绝对不容自己再犯类似的错，错有时犯一次，就会变成一生的错，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了。
　　曹丕最近的精神很好，曹纯看到他的变化喜忧掺半，喜的是曹丕终于不再颓唐，忧的是他已经泥足深陷，再也拔不出来了。
　　“二叔，一会儿郭翾会和我一起去郊外，我们略等等她就来了。”
　　“郭嘉知道你和她这样经常出入吗？”
　　“我会尽量做到不让他知道，二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哼，我就知道你一见她就什么都忘了，我可没忘，郭嘉可是说了死话，我看你到时怎么办！”
　　“现在多想无益，到时肯定会有办法，只要能得到郭翾的真心，我就不信她叔叔能让她一辈子不嫁人。”
　　“我可没你这么乐观。”曹纯摇头叹息，觉得曹丕是痴人说梦，再看到我，更是加深了他的看法。
　　“二公子，曹将军。”
　　我今日穿了件浅绿的罗袍，腰间挂着块墨玉佩，黑发依然简单的用一根玉簪轻绾，余下的发披在背后，随风飘扬。
　　曹丕双目一亮，嘴角挂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你……你今天很漂亮。”
　　曹纯忍不住撇撇嘴，悲哀的摇了摇头，对着侄儿只能大叹无可救要。
　　我笑道：“赞我还是臭我，我可担不起。”
　　“当然是夸赞，我说的可是真心话，不信你问二叔！”曹丕有些着急，暗地里拉了拉曹纯的袖子，却换来一个大白眼。
　　“好了，人既然都来了，就出发吧。”曹纯再不理会曹丕，拂袖先行。
　　出了府门，正要翻身上马，曹丕的侍从突然跑出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拉住曹丕坐骑的缰绳，“二，二公子，别，别走！”
　　曹丕微微皱眉，不悦道：“跑那么急，出了什么事吗？”
　　“是，”侍从边擦汗边喘道，“是二夫人！”
　　“她？”撇头看了我一眼，道：“她怎么了？”
　　“二夫人突然肚子疼，大夫说，大夫说，二夫人要生了！夫人已经赶来了，把稳婆也叫来了，让小人来找二公子，可巧二公子您还未走，这就快去吧！”
　　“行了，”曹纯当机立断，“头前带路，我们马上就来！”
　　“是！”
　　曹纯扯了扯曹丕的袖子，看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不禁怒火高涨，“子桓，赶紧跟我走！”又瞅了我一眼，低声道：“你，也跟来！”
　　“我？！”我有些吃惊，“为什么我也要去？”
　　“郭翾，你要敢现在走，我曹子和会做出什么事来，想必你也可以猜到，别说了，走吧！”
　　卞夫人满面焦急的坐在前厅，听着内室里传来的模糊而破碎的呻吟，看着随侍的众人，不禁怒容满面，叱道：“都是没用的奴才，怎么子桓到现在都没来，再去派人找，这孩子，早晨就找不着人了，可怎么得了！”
　　“夫人且请息怒，已经派人去找二公子了，想必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夫人，二公子来了！”侍从紧跑两步，赶来报信。
　　“娘。”曹丕见到了卞夫人，请安行礼。
　　“罢了，”卞夫人一挥手，面色不悦道：“子桓，大夫不是说过，宓儿这些时日就要生了，你身为人夫，却不想着陪陪她，整日不在家，就算是军中之事再大，也有你爹料理，毕竟宓儿怀的是我曹家第一个孙儿，若是宓儿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大人和我都放不过你！”
　　“娘教训得是，本来我看宓儿今日气色还好，所以想和二叔去校场，刚到府门就得知了消息，马上赶来，望娘恕罪。”
　　卞夫人听到这话，气色稍平，点点道：“唉，我就说你这孩子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
　　“宓儿现在怎样？”曹丕听到甄宓的呻吟声，虽然声音不大，却掺杂着深深的痛苦。
　　“还在里面，稳婆也在，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是。”
　　曹纯和我并未进院，而是在外面，像这种内堂，也只有曹丕才能进得。
　　昨夜下过一场雨，土还是湿的，带着雨后的清新，翠叶如洗，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翡翠的通透，我站在树影下，双臂在身前环抱，倚着树干，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曹纯。
　　“为何一定要我来？”
　　曹纯停下脚步，看着我：“若是我不叫你来，你以为子桓会来得那么快？”
　　“哼，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我一直都没有低估你对子桓的影响。”
　　“影响，我对他能有什么影响，不过是他一……”曹纯杀人似的目光让我及时闭了嘴。
　　“一厢情愿？就算是一厢情愿，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子桓毁了。”
　　“曹将军，你要明白，是他找我，而不是我去求他。”
　　“闭嘴，我真是不明白，为何子桓会对你着迷！天下间女人多了，居然还有你这种女人，真是不可思议！”
　　太阳向天空正中移动，身边进进出出的仆妇丫鬟并未减少，虽然听不见里面传出的声音，看这阵势，甄宓似乎还未能生产。
　　不知不觉，已经正午了，突然，一声清亮的儿啼响彻晴空，却不见人们有丝毫的懈怠，反而更是如临大敌，这让我不禁有些疑惑。
　　又过了很久，另一声更加响亮的哭声传出来，我的心莫名漏跳一拍，烦躁之气随着那个婴儿的哭泣而加深，曹纯一惊，看了我一眼，却未说话。
　　“看我做什么，也许是生了双胞胎。”我没好气道。
　　曹纯俊眉微挑，就要发怒，就在这时，曹丕走了出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倒是没有异常。
　　“子桓，恭喜，恭喜，是男是女？”曹纯笑问道。
　　“嗯，是个女孩，第二个是男孩。”
　　“龙凤胎！那我更是要恭喜你了，怎么了，子桓，怎么垂头丧气的。”
　　曹丕看了我一眼，“没什么，想来爹现在也已经知道了。”走到树下，伸手欲拉我的衣袖，却被我甩脱，曹丕神色微黯，“我就知道，你不会理我了。”
　　“我不知道。”我有些心烦意乱，扭头离去。
　　看着我的背影，曹丕眼神更加黯然。
　　满月那日，我第一次见到了产后的甄宓，初为人母的喜悦使得她的美丽染上了一层母性的光辉，眉目间的温婉是以前见不到的，身材比之前稍微丰腴些，柔和的曲线却更加诱人，大红锦衣衬得面色艳若桃花，巧笑嫣然，乌黑的眸子顾盼神飞，笑容酒般的醉人，不时逗弄着襁褓中的曹容和曹叡。
　　那日曹操得知消息，大喜之下立时为孙儿孙女赐名，女儿名容，男儿名叡，一时间文臣武将俱来道贺，连献帝都送来了贺仪，更是让曹操脸面增光。
　　我随同叔叔和四个哥哥也来到了司空府，这日的天气极好，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一地碎金，奇花异草满植庭院，流水潺潺，空气中飘荡着花木的清芬。
　　曹纯依然一身锦衣，摇着扇子，风流倜傥，看到我时微愣，紧接着走上前来，低声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我是和叔叔一起来的，否则，我才不来呢，无聊。”
　　“啧啧啧，女人的心思的确难以捉摸，那次你离开，可是让子桓好一阵伤心。”
　　“他伤心什么，儿女双全，娇妻在抱，正是享福的时候，他哪里……”
　　一个阴影从后面遮上我，阴冷森寒之气蓦的包围了我，耳畔响起冷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我怎样？”
　　扭头，曹丕英俊的面容毫无表情，黑黝黝的眸子冷冷的紧盯着我，“说说看。”
　　“子桓，我还有事，你们先聊。”曹纯打了个哈哈，迅速消失。
　　“今天你是主人，怎么不陪客人，我还要去找叔叔，失陪了。”我暗骂着曹纯，转身欲走。
　　“慢着，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曹丕身着雪青长袍，袖上以金线绣着缠枝莲花，更是衬得面如美玉，目如朗星，朗朗日光将他的全身镀了层淡淡的金色，俊逸非凡，我忽然有些恍惚，那个红衣小童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