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将来 蜀墓迷云》风仁喵狼

38、第四章 试探

　　日子过得稀松平常，我继续当我的小老板，闲来无事，我整理出来了上次夹喇嘛的很多疑点。我自己八字欠抽，天天琢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愿意放手。当然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身边这些人的隐瞒引起了我的逆反心理。在积累了那么多被骗经验，我不会再急于一时。有时候，有很多秘密的解开，仅仅是因为时间到了而已。

　　清明节的时候，吴家都回家祭祖，闷油瓶竟然被三叔带着也回去了。上次回家祭祖的田螺杀人事件以后，和当地的本家也弄得不愉快，带着闷油瓶这些好手的确安全了很多。一路上我和他并不同车。他现在和当年的潘子差不多，几乎就是三叔的左右手。

　　在乡下的三天，大家都过得松散，每天就是祭祖喝酒睡大觉，爸爸是族长，一直在和当地的阿公纠缠，二叔和三叔则帮着我的爸爸周旋，我家里那几亩荒地，现在竟然成了宝贝，大家都在盯着，三叔为这个事情，又和当地本家起了冲突，大家闹得很不愉快，几个活络的伙计都在场地盯着，剩下闷油瓶和另一个伙计则守着我们住的地方，防止又出现危险。我有点奇怪，如果三叔真不想我和闷油瓶见面，为什么又要让他单独在我附近，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我单独见闷油瓶。
　　对我而言，上次四川石滩迷洞里发生了什么，我其实并不是最介意的，我介意的是闷油瓶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曾经怀疑过他受到洞的影响又失去了记忆，但是几番正面旁边的探问，又然后否定了这个想法。
　　有时候解密的最简单方法，就是却问问造成秘密的这个人。

　　因为上次迁坟的时候半夜有人袭击我爸爸（他这么温和的人，实在不适合当族长），所以三叔就把闷油瓶和另一个伙计安排在了我们住的小院里守夜，还是和上次一样，爸爸和二叔睡楼上，我一个人睡楼下。前半夜那伙计守夜，我睡了一觉，然后半夜摸起来，却没看到守夜的地方有人。我心里一惊，难道闷油瓶又失踪了？

　　我借着月光，看到院子里的草垛子上坐了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我知道那个就是小哥，那种清净寂寞与世无争的感觉，别人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我竟然心中砰然一动。距离上次那夜，又过了半年了。

　　草垛子离住的屋子有十几米远，但是因为独特的位置，到的确是个站岗的好地方，我直直地从正面走向闷油瓶，在他的注视中登上了草垛。
　　月光下，他的脸色更加清灵，精致的五官被冷冷地勾勒了出来，嘴唇闭得很紧，仿佛雕塑般坚毅。目光中不含任何一丝感情，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只偶尔跑过的猫。
　　我有点笨拙地爬上草垛，在他的注视下坐到了他旁边。
　　闷油瓶从我身上收回了目光，望向远方。
　　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现在却不知从何问起，我不敢再贸然去碰他，自从上次以后，我总觉我们之间有一条很深的隔膜，他让我感觉到陌生。就像他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如果他真的忘记了，我想我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最多是觉得遗憾，但是还能充满希望地帮助他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如果他回忆不起，我也能陪着最温顺时候的他。但是现在的他，又似乎恢复成了一只孤狼，虽然委身三叔手下，也不过是暂时在等待着什么机会。
　　“小三爷。去睡觉吧，守夜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闷油瓶淡淡道，目光还是看向远方。
　　“嗯，等会就去睡。”我也尽量淡淡道。
　　两个人一起重新陷入了沉默。虽然才四月，竟然能听到草里的蝉鸣声，如果不是这样一种状态，我想，这会是我人生中值得记忆的美好场面，但是，现在我却没有心情风花雪月，我在组织词汇打破沉默。
　　第五章打击
　　论沉默，我实在不是闷油瓶的对手，但是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了一下，不管能不能能得到回答，都还是从最想知道的问起吧。
　　“小哥，那天我们从盗洞游出来的时候，有什么袭击了我，是你救的我吧？”
　　“。。。”
　　“小哥，四川的那个坟墓，整个洞穴都是在陨玉当中吧？和西王母宫里陨玉内部是一样的结构么”
　　“小哥，你说为什么那个墓道要向下修建呢，而且还要弄成似乎是平面一样把各种东西镶嵌在墙壁上。”我知道得不到答案，一个人自言自语，反而让一些东西清晰起来。
　　“小哥，那个坟墓的主人是谁呢？和我分开的十多个小时，你去做什么了” 我很清楚我得不到答案。
　　“小哥，你觉得，贺兰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小哥，你留在三叔身边，是因为我说过，你如果不在了，我到处去找你，直到找到为止么？”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觉得我有点厚颜无耻。但是我希望真是这样。
　　“小哥。。。”我就这么一直这么自言自语，从最开始见到他，到他的每次消失，然后到在我们家的一夜荒唐，又讲到我和他在四川宾馆里的事，我想大约是晚上喝的酒太多了，我觉得自己控制不住地在说话，虽然神智清醒，但是总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连带着连脸皮也厚了起来。闷油瓶像没有听到似地，没有回答，也没有打断我。
　　说到最后，我有些累了，这次长期地住院，让我的身体一直有些虚弱。我慢慢地靠在了闷油瓶身上，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我明显感觉到身体一震。我心中一惊，然后有些邪恶地笑起来，嘴角勾起一道弧线，原来，闷油瓶最大的弱点是这个呀。在斗下厉害无比的哑巴张，在感情上，其实是个被动的羞涩的小孩子。想到这里。我有些恶作剧地在他耳边轻轻道。
　　“起灵，喜欢和我□□么？”

　　闷油瓶还是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不管是让他靠着我，还是我靠着他，都让我安心无比。这时，一个声音在我头边冷冷响起。

　　“小三爷，那些事都是你的幻觉，你还需要好好休息。”

　　我猛地抬起头，就撞上了闷油瓶那双冰冷的眼睛：“你说的东西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进石墓，那个叫贺兰的女人把我们带过去后，你把头伸到里面看，之后你就一直昏迷。我们至今也没找到安全进入那个墓的方法。”
　　说完闷油瓶站了起来，望着我道：“至于四川的宾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不想用晴天霹雳来形容我现在的感觉，也不想用从头凉到脚来描述我身体的感受，我只是整个脑袋一片空白，看着闷油瓶从草垛子上一跃而下，然后消失在黑暗中。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房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不过，那一晚上的风，真的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