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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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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修普诺斯
原以为自己的心可以坚强的替最爱的人和另一个女子准备婚事，可是，我实在太高估自己了。当达拿告诉我陛下跟春之女神相爱的事实时，我很努力的笑着，尽管笑得锥心泣血，笑得切骨剧痛，我还是继续笑着，作为一个臣子，自己的陛下结婚了，我哪有不替他高兴之理？我做到了，做到了一个臣子应该做的，尽管他冷冷拒绝了我，看到达拿对婚礼的事一筹莫展，纵使明知那只会令自己更加痛苦，我还是提出了帮忙。
或许有人笑此举很傻，有人会认为装得很伟大似的博取同情，可是，我却丝毫没有这些想法，就只想着能令陛下快乐而已。
可是，那真的太苦太痛了，痛苦得我即使用尽了所有方法告诉自己坚强，也差一点撑不下去。
幸好，我仍能强自硬撑着，直至顺利的把婚事全都打点好了，为此我更熬过了多个失眠之夜，那些婚礼的繁文缛节已令身心皆累，然而最令我心力交瘁的，是即使已疲惫之极，只要合上眼睛，便看到陛下把春之女神拥在怀里的画面，尽管千方百计强逼自己坚强，眼角还是不禁留下泪痕。
不！我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我也不允许以这样不堪一击的模样示人！所以，不管多痛多苦，也要笑着，若无其事的笑着，坚毅淡然的笑着！
终于，我做到了！我熬到了陛下结婚的一天。
我咬紧牙关的参加了陛下的婚礼，作为陛下的大臣，率领全体冥界人员在冥界入口迎接冥后，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他娶妻而处之泰然，可是，我却太天真了…
在看到陛下拥着冥后，脸上溢满了幸福的一同步入神殿；看到陛下情深款款，充满柔情的目光；听到他们交换了矢志不不渝的誓言时，心真的很痛，很痛，就如万箭穿心，又如心被彻底辗碎。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全都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为什么…即使这么痛苦…我还是无怨无悔的爱着他…
胸口一阵窒息，眼眶也酸酸的，即使此刻还能笑着，我相信那笑容一定比哭泣更难看吧！为怕自己真的会承受不了失态人前，在众人的焦点都在一对新人身上时，我默然的，像逃一样的退了出去。
我是怎样回到睡神神殿的，是怎样找到那一瓶瓶烈酒，我全都不知道。我只清楚，只有用酒精麻木自己，只有让自己醉得不醒人事，才可以得到暂时的解脱。
无论身体心灵也再已无法承受这种煎熬了！就给我半刻的解脱好吗？我只求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在那一夜，我感到有人来过，他把我拥进温暖的怀抱里，温柔的安慰着我，暂缓了身心的痛楚，我在他怀里哭了，把一直压抑的感情都释放出来，待我这么柔情，这么体贴的人，会是陛下吗？
第二天早上，我慢慢醒转过来，努力的想回忆昨晚曾发生的事。
‘修普诺斯大人，您终于醒来了？幸好莉迪雅昨夜遗漏了东西回来看看，否则也不知道大人喝醉了。’睡神神殿的专属侍女，一向深得我喜欢的莉迪雅恭敬的递上了毛巾和水：‘大人一定是为了陛下的婚事太高兴，所以一时喝醉了吧！不如先梳洗一下吧！莉迪雅已为您准备好了。’
‘是啊！也许是太高兴吧！’我挤出了一个笑容，拿起毛巾洗了洗脸：‘谢谢你了。’
‘这是莉迪雅的本份，大人又何须言谢？’她温和有礼的笑了笑：‘大人倒该谢谢达拿都斯大人呢！您昨夜喝醉时，他一直陪伴着您。’
‘昨夜和我一起的，是达拿都斯？’我听罢不禁有点失落，原来昨天来的是达拿，是啊，我真是太傻了，陛下正是新婚燕尔，怎会来看我这个他不喜欢的臣子？仿徨，失落之余，我开始忐忑不安。达拿…不好！我昨晚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是啊！大人您怎么这样惊讶呢？达拿都斯大人可能是看到你不见了，特意来睡神神殿找你吧！’
‘那他在临走前神情怎样？有没有什么异样？’我焦急的追问道。
‘达拿都斯大人离开时好像脸色怪怪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呢！他在陛下的喜宴还是好好的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里暗叫不好，于是赶紧梳洗好了，换上了袍子，往死神神殿跑去。
‘达拿！达拿！’我在神殿里都找不着他，后来他的侍从告诉我，他到了花园里去了。
去到花园，只见平时总会挂着灿烂笑容，无忧无虑的他，满脸悲伤，心事重重的呆坐在一角，我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的试探问道：‘达拿，怎么在这里闷闷不乐呢？这不像平日的你啊！’
‘哥哥…’闻言他终于抬起头来，然而眼里却充满了痛楚与歉疚，是什么令我总是活得快快乐乐的弟弟变成这样子？不用他多说，我已猜到了答案。
‘是因为…昨晚我说了什么吗？’我艰涩的问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紧紧的抱住我，声音有点哽咽：‘为什么容忍我对你做出那些残忍的事？为什么默默忍受我这不断的伤害你？’
‘你都知道了？’我黯然的看着他：‘其实我没有怪你，反而，是我不好，全因为我，原本开开心心的你才会这样郁郁不乐…’
‘我是替你不值啊！哥哥！’他凝重的看着我：‘你为哈迪斯做了这么多，他一直无动于衷，从不会觉得感动，只是认为是必然的，根本就是糟蹋了你的心意！’他死心不息的追问道：‘你爱上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是他婚前还是婚后？你为什么不直接向他表白呢？为什么要双手把自己心爱的人奉送他人这么傻啊？’
‘那是在他婚前的事了，只是我没有勇气跟他表白罢了。’我轻轻摇了摇头；‘他是君，我是臣，我本就不该对他存有非份之想的，而且，我只是被奥林匹斯逐出来的丧家之犬，得他怜悯收留才能留在这里，试问这样的我，又如何配得起高贵威严的他？’
‘你这是说什么傻话？什么君臣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我跟他不也是君臣吗？你看我和他就像朋友一样，我们可以，你为什么不能？’他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激动的问道：‘你喜欢他，要让他知道啊！这样暗恋他有什么用？你怎能这样看轻自己，觉得配不起他？我觉得你和他才是天生一对呢！’
‘达拿，很谢谢你安慰我，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再也没用了…现在陛下已心有所属，而且他们已结成夫妇了，我再坚持又有何用？’说着我恳求他道：‘达拿，我不想再横生枝节，也不想破坏陛下的幸福了！你可以答应我，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哎…你真是…’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我：‘为什么我会有个这么傻的哥哥呢？’
真的很傻吗？我苦笑了，可是，纵然明知是犯了大错，现在已恨错难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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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大婚的几天，平日总会忙于处理冥界公务的陛下，暂时放下了工作，好好享受新婚的甜蜜日子。从前不苟言笑的他，每天都挂着写满幸福的笑意，每天都与冥后朝夕相对，牵着她的手，带她走遍了冥界的每一角落，那温馨甜蜜实在令不少人艳羡，无论他们去到哪里，都受到冥界众人的祝福。
而我，却选择了每天都在埋头工作，当然，陛下这几天休息，他的工作总须有人承担的，再说，我也乐于以工作麻醉自己，我很清楚，只有不断的阅读文件奋笔疾书，把每一分钟都填得满满的，自己才不会有空闲胡思乱想。
陛下已大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我做什么也无法改变的，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面对。
‘哥哥！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啊！这样工作下去，即使是神也会累倒的！’达拿总是担心的不断提醒我：‘冥界有这么多人，你也不用急于把一切都担下来嘛！就把事情分给其他人好了！我看你和拉达曼迪斯好像感情不错啊！你看来很信任他的！我也觉得他能当此大任，而且除了他以外还有我呢！我们都可以替你分担的！’
‘不用了，达拿，陛下信任我，把我工作交给我，我一定要亲自完成，才不会负他所托，若我交给别人，陛下一定会不高兴的！’我总是笑着婉拒。
‘你啊！我真不明白你！他这样对你，你还要待他这么好？你待他好，他也不会知道的，他现在就只会和妻子风花雪月！哪会看到你在替他默默付出？’
‘他看到也好，看不到也罢，总之，这是作为臣子应尽的责任，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此而已。’
也许是对婚礼的筹办感到满意吧！虽然上次因为文件出错而激怒他了，但他最近恢复了对我的信任，把很多重要事务都交给我处理，而且，把一切交给我后，他便能放心的享受新婚的蜜月之期，虽然我不能像冥后陛下一样，真真正正给他快乐，但至少，我也能够为他做点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