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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更深夜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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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简陋的土房遮不住寒冬的冷冽,一点烛火带不来春夏的温暖。韩清越坐在土炕上,即使裹着被子也冷的发颤,打了个喷嚏。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可是对于男孩子来说这可是天的事。
“妻主怎么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本来还在磨蹭羞赧的石君莫赶紧丢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她跟前,一脸惨白,乌紫色冻得通红的小手摸摸她滚烫的额头,哆嗦着唇瓣:“对不起,奴家该死,没有意识到妻主刚醒来,身子虚,还让妻主自己下床吃饭,受了凉……”
经过白天之事,石君莫才发觉眼前的女人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她不仅是这个家的支柱,更是他石君莫的天,石君莫的一切,没有了她,这家不是家,没有了她,他石君莫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眼见她发黄的面色浮现些许苍白,心就揪成一团,在她打喷嚏的时候,他手脚麻利的抱来柜子里的破烂的棉衣为她搭在身上,在炕下加了柴块,变声的嗓子带着哭腔,“妻主,你先躺躺,我马上给你熬药!”
韩清越鼻子通红,眼睛也因为一连窜的喷嚏变得湿漉漉红通通的,对感冒鼻炎稍微有些常识的都知道,这应该是鼻炎发作了吧,待好不容易止住喷嚏,拉住转身欲去的男孩子,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别急,我没事!”
‘阿嚏……’
“妻主……”即使韩清越告别缠绵病榻不久,但是女尊国女子的力气也不是男子可以挣脱的,石君莫被她紧紧的攥在手里,又不能使力过大,见喷嚏还在继续焦急不已。
“君莫,我没事,就是刚才吸了点冷风,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炕下的柴禾已经燃起来,透过炕传来暖烘烘的温度,喷嚏的症状此时已减了许多。
“真的没事吗?”石君莫不相信,粗糙细弱的指腹下沾了些许妻主额际的薄汗,腻腻的,却安心,见她肯定肯定再肯定才放下悬着的心。
掠去了急色的他身子还犹存惊惶,不自主的颤抖着,他真怕今天妻主醒来时一场梦,一场他半年来奢望无极的梦,她的喷嚏不啻于惊雷,随时会将他的梦打碎,然后回归现实,留给他的是依旧在病榻上横躺无生气的身体,那梦中温柔的声音,体贴的动作,温暖的体温将不复存在。
‘哇……’朦胧的她依旧笑得温柔,细软的语调,背脊上她轻柔的安抚,透过薄薄衣衫感受她传来的温暖,让他突然抱着她痛哭起来,哀伤而恐惧。
滚烫横流的泪水很快渗透了韩清越的衣服,肩膀上湿漉漉的泪泉似一条长河倾覆,沉没而让人窒息,不能挣扎,只有不断的身陷下去。那或远或近,或高或低的梵音似欲撕裂人的灵魂,洗涤一切罪恶和丑陋。
要说她先前对石君莫更多的是责任和怜悯,现在则真是放不开他了,或许没有将他的位置放到她的丈夫上,可是却将陌生人加熟人进步到亲人的地步。她心里下定决心,只要她在这个时空一天,她都会尽力照拂好他,不再让他伤心流泪。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待他哭泣声减小转为抽泣时,韩清越搂着他的肩歉意道。
湿热的气息拂过耳际,不经意触摸到他小巧可爱的耳垂,敏感的身子霎时一颤,僵硬起来。石君莫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抱着妻主哭,好丢脸哦!不知道妻主是否生气,是否觉得像自己这样爱哭的男子会厌烦,本能的小心翼翼的将俩人的距离拉开,等待妻主的怒气。
韩清越看怀里的男孩子黑色的头颅低垂,不敢抬起,而耳垂却红透得厉害,小小的耳珠似一颗红艳欲滴饱满成熟的樱桃吸引人的食欲,很想将它含在嘴里,慢慢的尝试它的味道,甜软?是想象中的滋味。
呃?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肮脏罪恶的想法,居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产生了欲、望,这怎么可能?先不说自己本来性子清冷淡漠,和相处七年的男友也没有热恋中情侣之间情不自禁的欲、望,接、吻已是极致,最终他受不了自己的冷淡选择了分手。如今自己怎么会有狼外婆的潜质会对才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孩子有这种情、欲的感觉。
摇摇头,连忙端坐,驱散不堪变态的想法,心里念道:‘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收敛心神,眼观鼻,鼻观心,我自岿然不动也!
“妻主……”见妻主久未出声,抬起头,怯生生的道。有些忐忑,有些焦虑。
“君莫,怎么了?”韩清越总算清醒过来,对上他红通通的泉眸,脸庞还残留着泪的痕迹,心里怜意骤起,抬起手,指腹小心翼翼的擦过他的泪,暗暗的责怪自己怎么又让他担心了,毫无意识到自己的指尖渐渐向下滑到他粉嫩的樱唇。
“妻主……”石君莫僵直着身子,任由女子在他脸上移动,苍白的脸似醉染的丹枫,熏人迷醉。那微张咋合的唇瓣泄出里面粉嫩的丹朱,十分的勾引人。
“君莫……”喉咙里压抑着叹息。
石君莫此时被他妻主搂在怀里,一只手紧扣着他细柳似的腰肢,一手在他唇瓣上拂过,痒痒的,麻麻的,浑身的力气被她的温柔炙热烧的灰飞烟灭。虽然他已经嫁给她为夫,而成亲前夜父亲也教过自己怎么服侍妻主,可是当这一刻到来时还是免不了恐慌无措。
这半年来妻主卧病在床,自己嫁衣尤未换下,便忙着找大夫熬药,没有意识到作为夫郎应该有什么责任,现在妻主清醒了,自然是要服侍妻主,行当日未完成的妻夫之礼。本着妻主是天的想法,妻主现在要和自己圆、房,做夫郎的当然不能拒绝。
眨眼的功夫,石君莫心里已经翻过数种心思,弓着身子在韩清越的怀里不敢乱动,背脊传来的紧张让韩清越有些好奇,完全没有想到她是罪魁祸首。待对上他红艳似丹霞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居然伸进了他粉嫩的唇瓣半分,急忙抽出来,歉意道:“对不起!”
石君莫从他妻主的道歉声中回过神来,看到自己不自主的勾住她的脖子,整个人紧贴着她的身体没有空隙,羞得连忙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前,不敢抬起来。暗暗的唾骂自己不要脸,居然在妻主刚身体好转就想求、欢,作出正经男儿鄙视的淫、荡之态,肯定在妻主的眼里留下了自己淫、贱不好的印象了,心不由得惴惴不安,她会怎么处置我,会将自己扫地出门,休出家,还是浸猪笼?越想越不安,越不安脸色越白,在她怀里耸动着瘦弱的肩膀,等待妻主给自己定罪。
韩清越没有想到他的想法,见他脸色泛着死灰,以为是自己迂浪的动作吓着他了,赶紧拍拍他的后背,再次道歉:“君莫,刚才是我越举了!”
女尊国的男儿大抵同男尊过的女子一般,有着道德的枷锁,对贞、洁很看重,不然也不会下午几句话为了证明清白让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即使自己名义上是他的妻主,也应该严苛守礼。可是刚才的举动毫无疑问是对他发出这样‘我要你’这样的信息,长到二十六岁的她还从未有过猥、亵过男童的举动,可是今天这样的‘第一次’也太多了。
“妻主……”确定她没有生气,才从她的怀里起来,羞赧的站在她的跟前,绞着衣摆。
“嗯!”韩清越此时要清心,此刻她完全将他列为危险分子,想着今天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像害怕他破坏了她千百年的道行似地,随声应付,“今日你也累了,剩下的事明日再做,先睡觉吧!”
“嗯!”见她兀自不吭声的背过身去,心里不由的有些委屈,眨眨眼将欲喷涌而出的泪水咽下,才缓缓将油灯吹灭,到她炕前的以前为了照料她的病未拆的卧榻上就衣而眠。
背着他的韩清越并未入睡,听到他的响动以为他会和自己睡一张床,可是等了许久,并未像预料中的来睡,翻过身来看他却不料见他睡在下面,连一床被子也没有。
她郁闷了,虽然他是这幅躯体的夫郎但是她暗示自己没有什么,将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起睡,可是他倒好直接睡下面,没有被子的他在窗口渗出的丝丝雪夜反射的银光下,蜷缩着身子,睫毛微微的颤动,似是被冰寒的地面冻得瑟瑟发抖,胸腔涌起一团闷气,直接过去将他拉上床用被子裹着。
“妻主……”石君莫先是一惊,本能的挣扎,待想到是自己的妻主马上停下来,闷哼道。
“你个笨蛋这么冷居然给我睡地下,想冻死不成!”韩清越再好的脾气都给磨光了,这女尊的男人天生就是自己的魔障,想自己清冷淡性二十多年,今天也不知发了多少火,直接把他禁锢被子里。
天啦,他怎么这么凉,于是不得不让自己形成他的暖炉,把他抱在怀里将身体的温度渡给他驱走他的寒意,同时双手扣着他的腰不让他挣扎,“是不是暖和了?”
“嗯!”怕将妻主凉着了,赶紧想退出,可是她拥的更紧,静谧的夜里只有两人‘噗通噗通’响亮的心跳声。
待他手脚在炕上暖和了,韩清越才泄了力道,“这床这么大,以后和我一起睡,知道吗?不然你冻伤了,怎么办?”
“嗯!”石君莫点点头,虽然屋子很黑她会看不到也点了。心里辗转:妻主,你知不知道,男子是没有资格和妻主一起睡一张床的,即使是正夫,妻夫也是分房睡的。
“真是一个傻孩子!”韩清越轻叹一声,一圈圈的回荡在静默的夜里,“祝君莫有个好梦!”
待她熟睡,石君莫睁开眼,细细的打量着夜里她俊朗的面容,回想着她对自己的好,鼻子酸酸的,悄悄的拉近两人的距离,靠着她温暖柔软的身子,这就是自己今生依靠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