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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沉迷美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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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齐红艳上前担忧道,“你没事吧?”
石君莫身子震了震,苍白的脸上有两道醒目的湿痕,见到身前的女子诧异道:“齐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现在战争平息了,可是你好歹是一介男子,一个人回去我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跟在你后面了!”齐红艳没有掩饰,直接道。
石君莫心里一紧,嗫嚅道:“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嗯!”齐红艳点点头,没有错过他眼眸深处的忧虑,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安慰道:“我相信你和你妻主解释清楚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石君莫摇摇头,紧紧手上的包袱,苦涩道:“解释又有什么用,那些是不争的事实,我的确不守夫道,身子不再清白,她打我骂我我都不怕,我只怕她会赶我走!”眼里流淌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喷薄而出。
“谁说的,这世界上没有谁比君莫更守夫道,而且你从军后并未和女子共居一室,又何来不清白之说!”齐红艳安慰道,“何况,要是当日你要不是及时在乱箭中救下你妻主,恐怕她早就被射死了,单凭这救命之恩她也不能将你赶走!”
石君莫摇摇头,“我……”
“相信你自己,嗯?”齐红艳道,“再说你回去这么久了,你妻主可因为责骂过你?”
“没有!”记忆里妻主对自己很好,又体贴,又温柔,甚至允诺自己为她剩下孩子,那么是不是说明她不在意呢?不,没有那个女子不注重男子的夫德,而韩家尤甚,现在眼见妻主成为庆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如果让她知道曾有如此败坏门风的自己,那么……
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因为颤抖紧张咬出了丝丝血迹,这几日她对自己所有的好不过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是自己的隐瞒偷得的如同泡沫似的幸福,随便飞来一只蚊虫也会将它咬破,如浮云般消散不见。
“既然如此,那你妻主定是十分喜欢你的,不会生气赶你走的,你别太忧心!”
“可是,我并未将那些事情给妻主说,我全部隐瞒了,隐瞒了……”
“那又怎样?依你妻主的聪明,看到你在战场可能早已猜测几分,既然她并未因此事生你气,自然是不介意的!”齐红艳打趣道,“别想多了!你妻主或许还在等着你煲的鸡汤呢?”
“嗯!”石君莫急忙用手巾擦拭干净泪水,“谢谢齐姐姐,那我回去了!”但不可否认的事,今日之事给石君莫留下难以抹灭的伤痕,只等一日被血淋淋的撕开。
石君莫回到家里,用忙碌驱散心里的忧虑,煲汤,做衣服,打扫屋子,像个陀螺转悠不停,不愿歇下半分。
“韩夫郎在么?”院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接着几个女子走了过来。
“在,有什么事吗?”在衙门里,因为韩清越的原因,倒是没有几个打过她漂亮夫郎的主意,屋里的他有些奇怪有人找他。
“韩胥吏在庆功宴上喝醉了,我们送她回来!”几人扶着韩清越道。
“她喝醉了?”石君莫急急忙忙打开门,“可以帮我将她送到床上么?”两个女子点点头,将韩清越扶回屋里。
“麻烦两位姐姐送我家妻主回来!”石君莫感激道。
“不麻烦,不麻烦!”女子有礼地道。
石君莫急忙为他妻主煮醒酒汤,喂她吃了,又见她不舒服,端来水为她擦洗,床上喝醉的她面色通红,偶尔蠕蠕嘴,乖巧的似孩子。
手帕下,是女子年轻姣美的容颜,圆润饱满的额头,似水墨描绘温润如玉的眉目,还有睁开眼那双慑人心扉的深邃如汪潭的幽目,高挺饱满的鼻梁下,是比男儿更红润几分的薄唇,那指尖不经意的一触,滚烫的温度似被灼烧般麻醉了他的心,忆起那日凌晨她留给自己温暖紊乱的心跳和气息。
他知道自己的妻主长得很好看,曾一度被戏称为‘郗山镇最漂亮的女子’,其实在这里本来不应该这样称赞女子的,会被认为是侮辱她们,所以被‘庆州第一才子’遮掩了背后她出色的容貌,而后她考上秀才更没有人提起这些。
在摇晃的灯火下,他只觉得醉酒的她比平日里更吸引人许多,仅仅只是看着她就让他自己失去了正常的心率。他只知道女人好、色,极其贪慕男子的容貌,却不料自己看着妻主就内心火热起来,脸颊发烫,这是不是说明他好、色,好他妻主的色呢。
手上的帕子在他呆愣中变冷变凉,直到床上女子传来不舒服的轻哼声,才将兀自发神的他拉回现实,焦急地道:“妻主,可有那里不舒服?”留给他的是冷寂空荡的回音。
他自责的拍拍自己的脸,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粗心,忘了自己的责任。赶紧换了一盘温水,为她擦拭额际偶尔冒出的细汗,降低她的温度。
忙到半夜的石君莫跪坐在她的床前,粗粝的手执着女子,妻主,就让君莫在这里多贪恋片刻你的一切吧!
纸糊的窗户抵挡不住屋外的光亮,地下光影斑驳勾勒出简单的窗棂的横条倒影,还有斜着的桌上物什模糊的暗色。上面燃了一夜的油灯也不知是否是恰然熄灭,还有些许淡淡油烟在屋子缭绕盘旋,在明亮的光线下留下一圈圈弧度,似自然的大毫洒然的挥出神来一笔。
韩清越揉揉发疼的额头,睁眼注意到趴在床前辛苦的照顾了自己一夜的男子,他的眼睛下留下浓浓的暗影,苍白的脸上全是疲色,连自己醒来也没有惊动他半分,韩清越十分的自责,早知道自己喝酒节制些他就不会这样辛苦了。
手脚发软,头脑昏沉的她小心地将他抱到床上,轻柔的动作似是捧着易碎的珍宝,不让自己的动作将他惊醒。接触到他身体冰冷的温度让她登时一颤,即刻她又靠近了几分,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妻主……”石君莫模模糊糊的呢喃一声,似要睁眼爬起身来。
韩清越将他乱动的身子紧了紧,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浅声细语道:“乖,别动,我们继续睡觉……”
“唔……”意识迷糊的石君莫轻哼了声,动了动,向温暖的地方靠近,又沉沉睡去。
“傻君莫……”韩清越拥着他,直到下午两人才醒来,当然被厨房的冯大娘知道狠狠地打趣了韩清越一阵。
晚上,韩清越吃完饭洗漱回来,见那个傻男人还在灯下费心的剪裁衣服,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感受到手因为握针线剪刀指腹的茧子,心疼道:“君莫,衣服不用做了,我们直接去买就是,我舍不得你这双本来细白的手为我操劳!”
“妻主,这是做夫郎应该做的!”石君莫道,在她温暖的气息下,似是想起她迷人的醉态,心跳一乱,脸微微发烫。
“什么叫应该做的,你是我的夫郎,你应该做的事是享享福,做人人称羡的韩家夫郎而非这些!”韩清越拉他到身旁坐下,“我昨夜醉酒忘了将这次将军给我的奖励拿给你了,你等等!”拍拍他的手,阻止他欲拿针。
“这是……”石君莫看清银票面上的面值,一百两每张,而且是整整十张。
“一千两银票,全是你妻主的奖励!”韩清越呵呵道,“我嫌弃那些银子太重,全换成银票了!你是我夫郎,今日我将它交给你保管!”
“不行,太多了!”这里那户会将这么多的银两全部交给一个男子管啊,所以,无论如何,他不接受。
“为什么?”
“我怕自己管不好!”石君莫将银票塞回妻主的手里道,“妻主是做官的,这时常需要宴请同僚,打赏她人也是个不小的开支,在我这里只要留个几两够平常的开销就行,而上次除了你拿给我的,我这里还有你卖田地的几两银子。”
“谁说几两银子就够你开销了,等咱们进京,以后你要负责家里布置,采买,到处都要花钱,而你妻主宴请同僚什么的,咱会向上司报账,到那里支领公款的!”韩清越将钱放回他的手里,覆上道。
“进京?”石君莫呆愣了一下,“妻主说我们要进京?”
“嗯!”韩清越道,“对不起,此事忘了和你说了,昨日圣旨宣我进京成为太女的侍读,而非云将军帐下的军师了?”
“太女的侍读?那是不是可以见到皇上?”石君莫眼底迸发出夺目光彩。
“当然了!”韩清越摸摸他的发丝,感受他的愉悦,心里减少了些许对未来的不安。
“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官儿啊!”石君莫道,“那妻主什么时候起身进京,需要我马上收拾行李吗?”不能晚去,不然最大的官儿生气了,要一个人的命只是一句话的事。
“不及,还要等两天!”韩清越道,“对了,咱们离开前先回家一趟见见爹娘,几个姐姐妹妹,我想这一次咱们进京后,没有一两年是回来不了的!”话说她还从未见过那彪悍的母亲和几位姐妹呢,而作为儿媳,她应该好好尽尽孝道,感激他们培养出这么好的君莫。
“好!谢谢妻主!”石君莫感动地湿润了眼睛,话说自从妻主病好以后,再也没有看过爹娘了,也不知道爹娘的身体可好,大姐二姐有无娶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