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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寝室的兄弟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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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学校的时候,学校根本没有具体的分配寝室,说是军训之后再重新分配。刚一开始在这个寝室的时候,觉得很多人看起来都特别难相处,所以在寝室里我大多时候都是保持沉默的,我不想跟他们说话,即使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两个耳机一塞,不说也不听,倒也不用心烦。
在这个寝室里最先认识的就是树哥,可是树哥给我的第一印象却不是很好,树哥是个自来熟的人,所以树哥见到其他人都会很热情的打招呼,感觉好像所有的人都认识树哥一样,事实上我并不喜欢树哥的这种性格,因为我通常是个对陌生人没有太多言语的人,所以感觉我和树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
那天晚上,我和树哥去食堂吃饭,在路上,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可能是因为我的外表看起来像个老实人吧,所以树哥毫无保留的就把他在火车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树哥的家是佳木斯市的,离这里大约一千多里地,所以来的时候要坐火车,火车上人很多,树哥的老爸和一个叔叔都来送他,但是三个人的座位却不是挨着的,在火车上要想熬过那漫长的夜实在是一种折磨,所以树哥提议要玩牌,然后树哥跟另一个同学窜了一下座位,树哥用商量的语气跟那个同学说:“同学,咱俩串一下坐呗,我们玩牌,一会咱再串回来行吗?谢谢!”那个同学也没有说什么,玩到很晚的时候,一伙人都累了,然后树哥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休息休息,树哥又走到那个同学的跟前,依旧用之前那种商量的语气说:“同学,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要不咱串回来?”树哥刚说完,那个同学“噌”的就站起来了,几乎是吼的:“你说串就串,你说回来就回来,你他妈谁啊,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旁边正睡觉的人,也都被这么突然的一嗓子给震醒了,都回头看着他们。树哥也并没激动,旁边坐着那个同学的父亲,然后树哥转头对他父亲说:“叔,你看我这也没说啥,刚才说好的串着坐一会,然后再串回来,你说我这也没啥毛病吧?”
那个同学的父亲支吾半天,也并没有责怪他儿子的意思,这下可好了,那个同学见这态势,骂得更起劲,更难听了,也不顾旁边人的冷眼。
树哥当时可能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学生,应该有学生的素质,所以树哥并没有跟他大吵大闹,可是那个同学却是不依不饶的,还不停的叫嚣着:“有本事就去找人,不服气的话,咱就用武力解决,谁怕谁啊?”树哥之后就没在搭话,任由他自己在那歇斯底里的叫骂。后来树哥是一路站着来的。
事情并没有就这样结束,令人难以预料的是那个同学竟然还跟树哥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一个班级的,树哥只希望不要再分到一个寝室,可是天不从人愿。
树哥讲完他的事时,我们也到了食堂的门口,正准备进去,树哥一掏兜才发现饭卡没有带,然后树哥不好意思的看我,我说:“没事,我带了,这顿我请。”
树哥很不好意思的说:“那多不好意思啊,刚认识就让你请。”
我看树哥有些坚持,于是我说:“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下顿你请不就行了。”树哥听了我这话之后才一起走进食堂。
吃过饭之后,我们哪里都没有去,因为这所学校我们用了一个小时就已经转了五圈,再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回到寝室之后,寝室的兄弟也基本上都到齐了,经过军训的这段时间之后,大家对彼此的那种陌生感也都渐渐的消失了,于是,有人提议说既然大家以后要在一个寝室里生活四年,都应该当成兄弟才行,所以咱今天就排下行吧,以后在一起也好称呼,省的总是叫名字还怪别扭的。然后,我们开始各报姓名,年龄,因为刚来时大伙都不太熟,所以也都没好问名字。
奇怪的是,我们都一致认为是老大的人居然排到了老七,而且个子最小的排老大,个子最高的竟成了老疙瘩。我则成为了包括老六在内以下各兄弟的小五哥,包括老四在内以上兄弟的小五弟,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排老五。
然后我们各自留下了电话号码,记电话号码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各自的手机,数树哥的手机最牛逼,其外形很是别致,就像个拖拉机似的。而且树哥还给他那牛逼的手机取了个牛逼的名字,叫“铁牛”。“铁牛”调成震动的时候,一响起来像是拖拉机的轰鸣声,而“铁牛”调成震动铃音的时候,就像是拖拉机上面装了个大喇叭,然后大喇叭伴随着拖拉机的轰鸣声不停的叫唤着“大西瓜,沙瓤薄皮大西瓜”。
后来树哥实在是忍受不了“铁牛”每天都这样如此大声的喧哗,终于有一天,树哥抛弃了铁牛,换了部小灵通,就是传说中“站在风雨中,左手换右手,右手打不通”的那种。可是没想到,后来小灵通出现了和铁牛一样的毛病,而且比铁牛更甚,就连机身也跟着刺啦刺啦一直响。
排完行之后,那种陌生的感觉似乎也随着语言的增多而渐渐的消失了,之后我们干什么都已经成了集体活动,只要有人叫上一嗓子,那这八个人就呼呼啦啦的一起出动了。包括一起吃饭,一起看美女。
一次,我们八个人一起到食堂吃饭,这次不愉快的吃饭让我和老六结下了梁子,当时八个人坐在一起,都打了饭回来准备开动,而只有老六跑到前面买了瓶汽水,然后坐在那儿就一个人开始喝起来,我当时看了,就有些不高兴,都是一个寝室里的兄弟,怎么还吃起独食了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说给谁听的啊!然后我也没管它三七二十一,就又去买了七瓶,一人一瓶,我听见老六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也没吭声,从那次之后我和老六的关系就越来越不好了,见面基本上是很少说话,有时候心情好打声招呼,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连招呼都不打。
寝室里的娱乐活动仅限于打扑克和侃大山,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了,后来小七说要大伙集资买个低音炮,等大伙都同意的时候,我故作低调的说:“不用买了,这事交给我,我那儿有一个,下星期我带来。”我把音响带来之后,寝室里每天都不得清净了,每天十点半熄灯,而每天到十点半寝室才能安静。后来有一天,树哥在床上看小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心神不宁,让我把音响关掉,然后小七就跟树哥开玩笑说:“就不关,看你能怎么地?”
树哥当时也不知道是抽的哪股疯,黑着脸对我大声吼:“我听着闹停,赶紧关了,听见没?”
小七仍旧很不识趣的开玩笑:“就不关,我看谁关一个试试。”
我也就没动,树哥这时候“噌”的一声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愤怒的把插销拽了下来,那种气势很吓人,所有的人都被树哥这一举动惊呆了,寝室里顿时安静的像黑夜里的天空,寂静而空洞,谁都不再说话了。树哥平时是个很和气的一个人,从来都不和人发脾气,或许那天的树哥只是个例外,再或许树哥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的存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