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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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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一个月多过去了,莫桑到镜月的时候正值初夏,如今天气日渐炎热,莫桑这午后如常的将秦澜用过的书拿到书库存放,回书房的路上见庆叔拿了一封信来找秦澜。
“小莫姑娘,公子休息了吗?”
“还没,公子在书房呢。”莫桑看着略有着急的庆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哦。”庆叔便同莫桑一同进了书房。
秦澜看到庆叔急匆匆的样子皱眉问道:“怎么了?”
庆叔将手上的信交给他:“苏州来信。”
秦澜接过来拆开看后皱眉道:“故人旧病犯了,庆叔你准备一下,明早起程,我要去苏州。”
庆叔应了以后又匆匆出去了。
莫桑一言不发的看着秦澜,秦澜看她杵在那对她道:“我要去一趟苏州,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莫桑低着头小声道:“我想要炭笔,那种可以写字的。。。”
“炭笔?是什么?”秦澜皱眉问道。
“就是黑黑的,硬硬的,可以用来写字画画的,我也说不好是什么做的,有点像木炭但比一般的木炭硬。。。。”莫桑抓着脑袋好像自己也说不清楚。
秦澜一边思索着一边点点头:“除了炭笔还要什么?”
“颜料。”
“小莫是要作画吗?”秦澜问道。
莫桑不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
秦澜看着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留在岛上这段时间记得自己练字,有空打扫下书房,平日有事问庆叔。”
莫桑悄悄抬眼看秦澜,秦澜正在低着头在思索,瞄见莫桑歪着头小心的看着自己,轻咳了一下转身看着她问道:“小莫,怎么了?”
莫桑盯着秦澜:“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回?”
秦澜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下,用手给她整了整发簪,宽大的袖子拂过她的脸庞,淡淡的药香也随着袖风钻到鼻子里,秦澜突如其来的这个动着吓得莫桑呆在原地,他却像没事一样退开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看莫桑的脑袋转身出了房门,远远的留下一句:“最多一月就回了。”
第二日秦澜带着草草天歌离开镜月。
秦澜走后,莫桑悠闲而又充满激情的生活就开始了,首先溜到庆婶的院子里抓大白鹅,虽然换了几次目标全身被戳了数十个包,但最后还是成功的扒下了三根鹅毛,害得从此以后只要她一进庆婶了的院子半个庄子的人都会知道,因为总会听混乱而又惊恐的鹅的哀嚎声。接着又撺到西院央钟师傅做了数十样奇奇怪怪的东西,钟师傅到镜月前是木匠,到了镜月后在西院做些搬药晒药的粗活,但山庄有时也会有些木工活让他做,有一次莫桑跟着秦澜去西院看药莫桑自己转到后院遇到正在打柜子的钟师傅便暗暗记在心上,这次难得秦澜不在,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古代生活向现代化迈进。
大半个月后,秦澜回到静月岛已是黄昏,沐浴用膳之后却就是不见莫桑的影子,庆叔看公子轻皱眉头便道:“公子,要不要我去请小莫姑娘过来?”
“没告诉她吗?”
“呃。。。听内子说,前一阵子她不停的往西院跑,这两日待在自己小院没出来过,昨日内子前去时,她倒是应了想必是知道的。”
秦澜起身便往莫桑的小院走去,当他推开小院的门时看到正站在画架前全心画画的莫桑,此时莫桑只穿着白色的短衣长裤,脚上一双木底人字拖,脑头一根独辫,手上握着一支自制鹅毛笔专的在竖着的画板上画着远处的海湾和夕阳。庆叔已经在打门的一瞬间转身离开了,留下秦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竖着的画架画板、鹅毛笔、一旁加上了轮子的小茶几上放着几个装着深浅不一的墨汁的小碟子和几支大小不一的毛笔还有两支雪白的鹅毛,秦澜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她正歪着头仔细涂抹的画面,浓淡不一的墨色将海湾、礁石、夕阳层次分明的描绘了出来,近处的树木更是栩栩如生,她正用削尖的鹅毛蘸着墨汁细心的在描绘着树杆上的机理,对身后的秦澜混然不觉。她歪着头秦澜只看得见她长长的睫毛和微翘的嘴角,她来了一月有余了,虽然此时没有正面看到她的表情但秦澜相信她此时脸上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莫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没有颜料但也用毛笔墨汁和鹅毛笔弄了幅素描出来,好想念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画室啊,真想再闻闻松节油的味道。。。画完最后一笔她正着头看看退了一步想站远点看看效果,结果背靠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吓得她惊叫转身,看到垂着长发的秦澜时再度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秦澜轻笑着看看画架上的画,转头看她:“公子的样子很吓人吗?”
“呃。。。。呃公。。公子。。国 。。。色天香。。。”莫桑咽了一口口水。
“嗯?”
“呃。。。英俊不凡!”莫桑慌忙改口。
“起来吧,地上凉。”说着手一探一把将莫桑从地上捞起来。
秦澜负手站在画架前看着莫桑的素描,构图、用笔、晕染不论什么技法都与自己所认知的绘画完全不一样,仿佛画里另有空间。莫桑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里中忐忑不安,自己只是想稍稍改变一下现状,保留自己从前的一点点生活习惯,不知道公子会不会生气,怎么没人和她说公子就回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月才回来吗,啊。。。昨天庆婶来过,是说让也准备什么来的。。。。
“小莫”秦澜转过头来看着她
“嗯?”莫桑扬起头看着秦澜,他因为沐浴之后没有绾发,长发如瀑额前几缕在夕阳里染成了金色,正迎风飘动,一双凤目正看得莫桑头皮发麻。真好看,不过被好看的人盯着看压力是很大的,莫桑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呐呐道:“公子,有何吩咐。”
“相处这些时日,我竟不知小莫善丹青,喜欢画画为何不早说?”秦澜歪着头看她的脸。
“我。。。我。。。没有,只是胡乱画的。。。”莫桑有点结巴,将脸转到另一边。
“你紧张什么?”秦澜如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没。。。没。。。”莫桑满脸通红心中大叫,这不是电视里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吗?一阵海风过来,莫桑没忍住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然后万分抱歉的揉揉鼻子,一脸无辜的看向秦澜。
秦澜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墨迹,收了手看着她道:“这里白天日头大的时候热,但晚上很凉的,你穿成这样会生病的。”
“哦”
“早些休息吧。”说完人已离开莫桑的小院。
月亮升起的时候,莫桑把自己的画架收到屋里,看着远处深蓝色的海,觉得奇怪天歌怎么还没回来,本来自己这么胆大包天的弄东弄西就是觉得公子如果提前回来什么的,天歌肯定是要来报信的,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在镜月天歌是很厉害的,曾经有人想过训练飞禽到镜月偷药,都被天歌直接在空中消灭掉了,弄得满天是毛。所以天歌也没有很多时间和莫桑玩,有时要去各个岛转转,偶尔会给她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有时是全身金色的小龟,有时是脸盆大小蓝色的海蚌,还有时甚至是黑漆漆的枯木一块,最让莫桑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次莫桑正在月光下听着海涛声练瑜珈却突觉手腕一凉,她睁眼一看一条通体红色的小蛇正吐着信子在她的手腕上缓缓游动,吓得她大叫一声甩开手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那蛇,那蛇抬起上半身冷冷的看了莫桑一眼,将头扭一边,直径往小院的角落游去,墙头的天歌长鸣了一声,小蛇彊在原地打了个颤,哆嗦着转了回来,低着头摇头摆尾的慢慢朝莫桑游来,害得莫桑又是阵哇哇大叫,天歌从墙头上跳下来,莫桑一把揪住它嘴里不停的叫,天歌扑腾着翅膀短鸣了两声莫桑回头看到小蛇停在了原地,莫桑停下来抱住天歌盯着小蛇,竟然是一条听话的小蛇,于是莫桑的院里又多了一条桔红色的小蛇莫桑给它赐名火腿肠,小金龟叫汉堡。
直到有一天秦澜来她的小院看到天歌给她弄回来的一堆东西告诉她若是在京城她已算是一个小富婆了,据说汉堡是金甲龟全身都是宝,五年前京城晋王爷以千金求到过一只,只有鸡蛋大小,莫桑的汉堡全身金灿灿有拳头大小不用说也知道贵,金甲龟难得是因为其生性狡猾平晶生活在岩石里,傍晚和黎明才出来,常年守在偏远小岛的灵芝旁以毒虫为食,被其咬伤必死无疑所以极不易捕捉。那块黑呼呼的木小臂长短,秦澜瞟了一眼说是阴沉木,本是河里的东西却被天歌寻来给了她,虽然不大但已是佳品送去京城大户人家换莫桑几年大吃大喝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只蓝色的海妦肉被莫桑烤着吃了,说实话莫桑比较喜欢天歌送这种东西当礼物,那大海蚌的肉真正是美味,切成薄片刷上香油、撒上点粗盐那不停的冒着油的肉片一口放进嘴里,肉软又有点脆和自己以前吃的炒大河蚌有点不一样,和在酒店吃的那种清蒸的贝壳也不一样,记得那天莫桑还叫了草草一起吃,那小子一边吃还一边落莫桑手艺差,哎,如今只留了两个大壳一个坏了,有一个让莫桑做了花盆里面种了些溥荷有时摘些来泡着喝,当秦澜看到她这个壁蓝壁蓝的花盆时哈哈大笑,笑莫桑牛嚼牡丹说这大海蚌有个名字叫蓝蛖,这监蛖的壳是工匠们制作饰品的上品,可制成发簪、耳坠、可打磨成珠可嵌于头冠腰带上,历来是王公贵族的专用饰品。当秦澜摇头惋惜只有一副壳的时候莫桑没敢说里面的肉已被她和草草天歌吃掉了,也将收在竹筒里的火腿肠往袖子里藏了藏,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天歌出品必非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