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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0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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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
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这种想法。终于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一切,终于只能靠这种幻想生活了。
被阳光照射,还是觉得寒冷。他看着小学生在面前走过,开始想,如果时间回到十几年前。如果杜珈延没有经历那场绑架,那么自己的一生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潘奕自知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遇到一点事情就自暴自弃,任何事情都不能勇敢地去面对。但世界上毕竟有各种类型的人存在,像自己这样的,就理应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这么一想,胸膛便掠过迟缓的疼痛。
他在三月开始了新的工作,新工作开始的第一个星期,他便因为重感冒病倒,但刚入新单位,没有请假的理由,他只能忍受每天八小时的病痛。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也没有人给自己倒一杯热水。他记起和杜珈延在一起之前,遇上感冒、发烧这些疾病,曾经的恋人们都不会对自己多么关心,说了半天,除了和杜珈延在一起的几年,他的一生都在孤独中度过。
潘奕随便吃了些药,倒在床上。入睡前,他耳朵里满是各种噪音,像是有无数东西在叫嚣。他梦到潘浅站在一片极为广阔的麦田中,太阳在地平线那端落下,天渐渐黑下去。潘奕从后面看着潘浅,他在梦中没法喊出一点声音。
重感冒很久才好,大约是因为当时的治疗不当,他在那大半个月内都感到头痛。任何时候用手揉太阳穴,都能感到经脉夸张的突起。虽然不是多么严重的病痛,但这持续不断的尖锐的疼痛折磨地他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感冒好了,又开始春季皮肤过敏。他不记得自己去年曾经过敏,但今年这种病症来到了他面前。他的手臂、脊背、大腿都长满了红色的疹子。去医院看,医生也只是开出一点抗过敏的药物,对病情没有好处。
周末,他再次去医院,这次医生给他开了软膏。潘奕把病历表放在随身的包中,将那只软膏也放进去。他从小巷子中穿行,想尽快回到家里去,再次经过那个小学门口。
卖炸火腿肠的人还在那里,但此时是周日,除了几个兴趣班,没有多少孩子在学校,摊前也没有生意。不知为何,潘奕走了过去,买了一根廉价的火腿肠。当他拿到火腿肠准备付钱,他看到倚在电线杆旁的流浪汉。
男人低着头,所以看不出来年龄。他穿着单薄的夏季衣服,皮肤被冻得发红。他的衣服是十几年前流行的红白条纹衫,但看上去并不破旧。潘奕之所以觉得那人是流浪汉,是因为男人光着脚,脚底已经完全被磨破,血在他的脚上干涸。
男人揉了一下眼睛,抬起头看着潘奕手上的食物。他的脸融进电线杆的阴影中,看得不是很清楚。
本来准备走开,但看到流浪汉的满是伤痕的脚又觉得必须做些什么。潘奕朝流浪汉走了过去,蹲下来,把手上的火腿肠递给流浪汉。
流浪汉嘀咕地说了一句潘奕听不懂的方言,从潘奕手里接过火腿肠。
这时候,潘奕才完全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端正的五官,但或许是过于端正,反而显得没有特色。
潘奕失手把包落在地上,他没有去捡,仅仅是盯着流浪汉的脸。
这个人是潘浅。
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他这一点。
TBC
是叶若飞,我觉得我已经无须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