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蝴蝶飞不过沧海》kiwi

5、第 5 章

　　8

　　整个晚上，七月都整个人窝在黑暗里静静看王家卫的片子。
　　萧朗下了两个小时围棋，跟女孩子们那花了一会，谈笑风生妙语连珠。
　　沐天过来揪他，皮笑肉不笑：“老大，你妹妹在那呢，这边有兄弟们呢。

　　萧朗搬只凳子坐在沙发后面，胳膊拄在沙发上
　　“春光乍现，这片看完让人更心情压抑，换张轻松的吧？”
　　七月没作声

　　梁朝伟走在台北的街头，背后光怪陆离飞速的世界
　　萧朗听见七月长长吐一口气，好久，慢慢回过头来，一张脸在电视微弱而斑驳的光影里模糊不清。
　　两张脸相对，沉默不语。萧朗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样急。
　　”萧朗你真是个好小孩。“
　　七月忽地笑出来，拍拍他的肩。起身去喝水。

　　”“学习紧张吗？需不需要帮忙？” 萧朗依旧扒在沙发背上，看着七月重新把自己窝起来。
　　“你高三，时间也紧张。”
　　“我天分太高，没办法。再说也能顺便复习。”
　　“我已经决定不上学了，不过还是谢谢。”
　　萧朗沉默，七月漫不经心微笑着。
　　“ 真的决定了？也好，不然你会累死的。”
　　“萧朗你应该说，这怎么可以小小年纪不读书将来做社会渣滓咬咬牙不吃苦中苦哪来人上人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还是，萧朗你根本无所谓，反正与你无关？”
　　懒洋洋中已有咄咄逼人。
　　”我向来尊重朋友的决定。你根本就明白利弊，我只有无条件支持。“萧朗脸色有些发
　　白，镇定坦然地对着七月犀利的目光。
　　”我以为你会拍案而起大骂七月你混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滚，或者，保持风度轻轻说七月你真让我失望难过然后转身走开弃我如敝履留给我一个悲伤孤傲高大的背影”
　　七月眼里渐渐泛出温柔笑意
　　萧朗刚刚收紧的心一点一点舒展。
　　”你神经病啊，还是电影看多了？“他想踢她，可惜隔着个沙发，只得悻然给个白眼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大好，乱撒气。。。“ 猛地顿住，脸上浮出一个古怪的神色，翻身就往洗手间跑。

　　那一天，七月遭遇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初潮
　　七月对着镜子做个鬼脸，原来是你，在扰人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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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和萧朗这帮人慢慢也熟了，都是挺爽快的人，在一起玩的次数也渐渐多起来。
　　七月抽不出什么时间。时常那堆人就跑过来聊天，嘻嘻哈哈热闹一番，
　　七月并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可看着他们笑闹，也挺开心。

　　9

　　时光的瀑布一冲即逝
　　转眼大家开始忙高考，眨眼是暑假，眨眼便离开这个城市各奔东南西北去上大学，那里，有他们渴望好奇的新世界。

　　七月依旧平静守着水果摊守着姥姥妈妈守着这个城市守着每一天。
　　四季的风花雪月静静走过

　　萧朗在这个北方的百年名校念生物工程，同一城市只有袁志。
　　所幸通讯发达，电话，上网，一根线，大家又可以嘻笑怒骂。
　　只有七月，什么都没有。

　　起初新鲜，校园，宿舍，举凡自己的足迹常到的地方，除了厕所澡房，一并身边的新朋友，一一摄下，大摞照片同厚厚信纸寄回去，报告自己的新生活。
　　七月细细看，字里行间，满是少年跃跃欲飞的心。

　　再后来，五色十光的生活已学会轻描谈写，有的怕七月不懂，有的怕七月担心，已学会小心翼翼不让两个世界的距离太明显。
　　七月淡淡地笑，一如既往写满一张纸的回信。

　　那年的寒假，萧朗没有回来，他奶奶病重，全家都赶过去，在那里过的年。

　　四月里，七月的姥姥去了。不出半个月，母亲中风，自己在家跌了一跤，等七月买完东西回来，早已去了。

　　十四岁的七月真地就一个人了。
　　短短半个月，七月变卖了所有家产，了无牵挂，离开了这个城市。
　　临行前，给萧朗写信，说她去投奔一个远亲，有机会再联系。
　　从此再无音讯。

　　萧朗找过。所有的地方都问过，发动所有的人，没有任何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