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神千年》涟漪圈圈

2、第二章 秦国的伟大国师 终于登场了

　　无可奈何地翘起嘴角自言自语：“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的……我不愿意的，可以不干么？”
　　当然，漪漪不知道“潜规则”这个词，而且也没有办法。她想：叶子飘落在溪水中，没有办法掌握方向时，快乐地随波逐浪也不错，还能欣赏沿途的景色。
　　几天后，漪漪便被盖上红色的纱巾，被扶上凤辇，随归国的秦国使臣一起出发了。
　　路上没什么需要记录的，鲁国陪嫁的史官在竹简上记下“玥以公主和于秦”这七个字以后便无事可做，天天在车上睡得昏昏沉沉。
　　史官负责记下王公大臣、公主妃嫔的日常生活以及一言一行，以供百姓瞻仰，还有历史参考之用。可是，这位玥以公主完全没有可供记录的，每天每天的不说一句话，隔着头上的纱巾，也看不出她的表情，看不到表情，便无法揣测她在想什么。
　　要是有什么特别的事，那就是有些陪嫁的丫鬟对这位公主十分怠慢，但是从“尊者隐”的角度出发，这是不可记的。第六天的时候，史官睡醒了，揉掉眼里的眼屎，看见公主摸索着自己取水喝，绞尽脑汁想了想，在竹简上写下：“玥以公主温顺恭良。”
　　第九天终于到了秦国城下，凤辇停在后宫的宫门口。一个侍玥以公主官伸出手来说：“公主一路辛苦了。怎奈主公身体不适，不然就亲自来扶公主下辇了。下官代劳，请公主不要见怪。请公主下辇吧。”
　　漪漪将手搭上去，扶公主下辇的这个侍官心中一惊：“这位公主怎么满手是茧，而且都在关节位置？莫非身负武功？这个情况一定要报告才行。”

　　秦议事厅
　　世子单问侍官：“你确定玥以公主手中有茧？”
　　侍官答：“回禀世子，千真万确。而且每个关节处都有，茧厚半寸。像是练武之人才有的。”
　　二公子小白沉吟：“半寸厚的茧……不会是剑术高手吧？”
　　世子一拍桌子，愤愤道：“一定是我们不可小觑的高手。我的门客中慕容肴的剑术是我国最好的，我看过，他手上的茧也不过小半寸厚。鲁国派这样的高手混进来，肯定别有所图，哼，终于也蠢蠢欲动了！正好，小白，你这就去剥了她的皮，然后你领兵去平了鲁国。”
　　二公子小白赶紧劝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有什么好计议的？！”
　　“如今父王身体欠安，臣弟愚见，此事不如让国师先看看再定夺吧。”
　　“哼，也好。还有，父王的病，还是不要透露出去，知道吧？”
　　小白点头：“这个自然。”

　　秦国师神坛
　　被告知要去国师的神坛拜祭，虽然漪漪有处变不惊的个性，心头还是一紧。早就听说秦国国师的厉害，传闻里他能看穿人心里所想，洞知前后五百年。他的神坛，一定是个很恐怖的地方，礼仪稍有不妥，也许会被神灵处罚……
　　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地方。
　　没有火把摇曳鬼影重重，有的是错落的蜡烛发出柔和的光。屋子里有几个半人高的摆件，很大，像半个蛋壳。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可爱小童跟漪漪说可以坐在上面。一坐上去，整个人就陷在软软的“蛋黄”里，非常舒适。
　　国师还没出来，漪漪在蛋壳里坐着，“好温柔啊……不知道国师还要多久才会来，先睡一会吧……”这样想着，便合上眼睛，睡着了。
　　连自己渐渐地整个蜷缩进蛋壳也不知道，连头上的纱巾被摘去也不知道……
　　漪漪睡饱醒来正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毯，一个男人坐在另一个蛋壳里，拿右手杵着脑袋，正专注地盯着自己。
　　正在伸懒腰时发现有人“围观”，大多数人会不好意思地停下动作吧。但是漪漪半梦半醒间没有意识到这个现实状态，还是继续舒服地伸展双腿，完后茫然地也用右手杵着头，与眼前看着自己的男人两两相望，喃喃地说：“这个男人真的很特别呢，可惜是在梦中。不过，梦与现实又怎么区分呢，也许像丘先生说的那个故事一样，一直以来都是一场梦，只有这一刻是清醒的……”
　　“是不是我太帅，看呆了，所以搞不清梦与现实？”
　　沉默。
　　好半天，漪漪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漪漪回答说：“不觉得，只是，很特别，特别得有点……奇怪。”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诚实。”
　　而后，两人都觉得好笑，便相视一笑。漪漪终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转过头去，看见一旁的蜡烛比进来的时候更高了。
　　蜡烛不会越烧越高的，漪漪感叹道：“蜡烛已经换过了么？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蜡烛已经换过两批了。”
　　漪漪一惊：“我睡了这么久了么？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我看你有些疲倦，就让你多睡一会。”
　　漪漪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从来没有人关心漪漪累不累，冷不冷。所以漪漪顺着毯子的纹路摸着身上的薄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样的话语。
　　漪漪问：“你是国师吧？”
　　“正是在下，秦国大国师皇甫不凡。你是鲁国来和亲的以玥公主漪漪吧，小白跟我说了。咦？你怎么知道的我是国师？”
　　漪漪笑道：“路上都是关于你的传言，传言说国师很年轻，原先我还不相信。”
　　不凡放下杵着的手，突然说：“你也很特别。”
　　“特别特别的普通呢。”漪漪说着指着不凡的脸问道：“啊？难道你一直这样看着我么？”
　　“哪有？怎么可能？哈哈，我很忙的……”
　　“可是，你的脸上……”
　　“我的脸上怎么了？”国师在脸上乱摸一把，好像脸上有“撒谎”两个字，他急着把字抹去似地。
　　“大概因为您一直杵着脑袋，你脸右边印上右手的印子了，很深……”
　　这回，不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不凡也不知道这张脸有哪里吸引自己了，他研究的是心理学，不管是现代还是这个莫名的年代，自己关注的都是思想，不是脸。不凡自己这样分析：心理的东西，正是从脸上透露出来，从一举一动中流露，这个女孩平静的睡相透露了她平静的心。正是为了研究她的心理，才会一直看着睡梦中的她。而不是因为看着她心里的焦躁会随之消失，绝对不是。
　　“对了，”漪漪问，“国师大人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不凡说：“差点忘记了，二公子叫我问问你——你会武功么？”
　　“不会啊。”
　　“来秦国有什么目的？”
　　“目的？自然是和亲。”漪漪有些不安，“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没有没有，你别担心，就这些事，没事了……”不凡觉得这时应该说“你可以走了”可是舍不得说，这句话像是天上柔软的白云，不舍得让风把它吹走的白云。
　　漪漪看着蜡烛轻声问：“那我告退了？”
　　“嗯……”不凡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希望出现再点什么事，或许能让她多呆一会。
　　不知道不凡是不是祈祷了，然后祈祷被神明听见，然后神明正好又有空闲——因为真的出现一件事——漪漪“呀”地一声道：“你怎么把我的面纱给摘了？”
　　“不能摘么？”
　　“司仪官跟我说，要等受封时才能揭开，而且……只有秦王才能揭……”漪漪一阵头痛，“被他知道，又要骂死我了！”
　　“那可怎么办？”不凡皱起眉，其实心里很是窃喜，“我给你再戴上吧，这件事就当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
　　“只好如此了。”
　　漪漪走后，二公子小白来问：“国师大人，您看这个鲁国来和亲的公主是刺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