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语》黎羽·扬

2、风之章（二）光祀与千夜

　　米迦勒中心城市，在一个连□□帮派也不太涉足的偏僻角落，有一间奇妙的地下酒吧——蝶语。酒吧装修的金属感强，金属加玻璃，很冷酷的样子。三层的错层设计很有特色。
　　今天已经到了营业的时间，可是“蝶语”却一点没有开放的意思。因为，它的两位经营者今天没心情开店。
　　............
　　吧台亮着两盏小射灯，千夜正在那朦胧的暗黄色中专心致志地调制一杯皇家奶茶。
　　1.80的身高，被酒保三件套制服尽情显示的纤细腰身，广告型的柔亮黑发，明明只是在泡奶茶，却优雅得赏心悦目。千夜那种天生的贵族气质让他得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致命的吸引力。
　　“光祀。”千夜拿出一只洁白的骨瓷瓷杯，将绸缎般的奶茶倒入。蒸汽笼过他白皙的脸，千夜的眼睛在雾霭中显出特殊的透明水蓝色。“冷静点，不要像动物园笼子里的老虎一样走来走去行吗？你就算再卖力我也不会付参观费的。”千夜的语调也一如他的动作，优雅。
　　“冷静？！”光祀重重地一拳捶在吧台上，震得玻璃酒杯们纷纷玩起“你亲我，我亲你”
　　的游戏，不断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你叫我怎么冷静？！？”光祀用力吼到，“我破天荒花了四个月时间去追查的东西，竟然在最后关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这么不见了！！”光祀是没什么耐性的，花四个月，的确是很不容易。
　　千夜抬起头来直视光祀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后，十分认真地对他说：“光祀，你这样捶下去手不痛吗？”
　　“千~~~夜~~~”光祀简直觉得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整个人趴在吧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两臂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失败啊！你知不知道？”
　　“当然，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那举世无双的失败方式简直就是伟大，而你的光辉战绩也是直追拿破仑，不过当然是反比啦。”千夜毫不留情地“安慰”着沮丧不已的光祀。
　　“放过我吧，千夜。”光祀可怜巴巴地抬头望向千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损我！！我
　　还真是错交‘损友’！”
　　“我损人是因为有个白痴竟然不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一帆风顺的人生是无意义的。’”千夜伸出手像拍小狗狗一样拍了拍光祀的头。“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夜之眷族。一成不变的生活只会闷坏我们。”
　　“千夜......”光祀低下头叹了口气。“也......是......”
　　看到光祀终于释怀的样子，千夜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可是，这不代表千夜会放弃损人。
　　“唉，我还真是养错狗狗啦，整天要倒过来安慰宠物。做饲主难啊~~~只怪当初没有带眼识狗。”
　　“谁是狗啊！！”
　　“哎呀，肚子饿了吗？叫得那么凶。饲主难当啊。”
　　“千夜~~~~~~！！！！！”
　　“好了好了，别把体力浪费在叫上面了，今天你就早点休息吧。跟自己生气是最累的啦。”
　　是你先撩架吵的啊！光祀知道自己再纠缠下去只会气死，他十分清楚“优雅的”千夜的
　　功力，所以决定当回乖宝宝，顺从地向睡房走去。
　　突然，光祀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正在品尝皇家奶茶的千夜。
　　“千夜？”光祀摊开双手，侧着头看着千夜，用极度怀疑的口气问：“你刚才泡的那个奶茶不是为了安慰我而特制的吗？为什么你现在正在喝？”
　　“哦？”千夜并没有作出回答，只是用那种嘴角上扬30度的完美笑容望着光祀。
　　“千夜，你是个坏人。”光祀又得出了这个天天都要得出百次的结论。
　　“我也从来没有自认过我是好人啊。”千夜一脸看笑话状地看着已经完全无话可说的光
　　祀。然后，拿出刚才特意藏起的一杯热牛奶。
　　“小孩子临睡前喝什么茶啊，会失眠的。”千夜细心地用手握了握杯身以确认温度刚好。
　　“放心喝吧。”
　　“恩......谢了。”光祀满意地喝下那杯鲜奶，回了千夜一个一天来首次的灿烂笑容，然后心满意足地一边擦着嘴巴一边走上楼睡觉去了。
　　“真是，情绪变化得还真快。还是那么孩子气。”千夜用手轻抵着下巴。“不过，这回的事情的确有点棘手......”
　　千夜抬起头来，轻轻地抬抬手指，在他面前慢慢地出现了一个水屏，由模糊渐渐转向清晰。屏上是一块玉牌的影象。这玉牌并不是什么精美的东西，上面没有任何雕刻，只是一片光滑的普通长方玉板。如果硬要找它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那就是玉牌的颜色。那种颜色并不同于硬玉的沉绿或是软玉的翡翠，而是一种透发着自然气息的活着的绿。那种绿色就像春天吹拂的清风，好象随时可以唤醒沉睡的大地，那是一种特有的苏醒之绿与吟颂之绿。
　　“风鸣之玉......”千夜挥手打散水屏，水晶般的珠子自他的指间调皮地蹦开，在空气中幻化，消失......
　　“恐怕不是无故丢失，而是被什么属性相近的东西吸引了过去吧？”
　　似乎得出了结论，千夜不再说话，只是站在窗前看着越来越沉的夜色。
　　..................
　　光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吃早餐。
　　“今天我们去大学城。”
　　“吓？”光祀咬了一大口芝士火腿三文治，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为什么？”
　　“因为你找的东西就在那里。”千夜递上一份资料。
　　“煌月，19岁，１.６２ＣＭ，大学一年级生......可是这张脸好象初中生啊！”光祀像发现了什么重大发现一样，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指着照片，还生怕千夜看不见似的把资料伸到离千夜的脸只有10几CM的地方。
　　“咳！”千夜侧脸避开资料，提醒到：“光祀，那并非重点！”
　　“呜？那还有什么是重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都老大不小了还长着一张娃娃脸，哇，很容易招惹变态老爷爷的啊！！危险啊危险啊！！”
　　“那也不是重点！！”千夜觉察到光祀还想拌嘴拌下去，于是很自觉地自己导出重点：“他是风属的人。”
　　“所以？”虽然难得有机会反击千夜，但既然谈到正事，光祀还是会安安静静地听千夜讲的。
　　“那天你在‘执行’的时候，那个叫煌月的也在吧......不要转过去装听不见，你发现他存在的时候想干掉他，可是发现那小子是风属的，虽然不会控制力量但实力不弱，所以怕麻烦只是消除了他的记忆就走了对吧？”
　　因为被说到丢脸的事，光祀转过身去抱着椅背不出声。
　　“风鸣之玉就是在那时失踪的。”
　　千夜走过去，拿起光祀的杯子，递给光祀示意他把奶茶喝掉。“风鸣之玉是有自我意识的力量凝结体，他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光祀把奶茶倒进嘴里一口吞掉，然后把一只手指伸进杯柄开始玩转杯子游戏。“那就是说那块死玉认了那个老大不小的死娃娃脸做主子咯？”
　　“那倒并不是。”千夜摇头。“大概是因为玉被另一个老大不小的老头子吓坏了，当见到一个同属的老大不小的娃娃脸时，就急不可待地躲到那个娃娃脸体内了。”千夜完全无视光祀投来的杀人目光，缓缓地说。
　　“那么，”光祀一把抓住正在转的杯子，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同样老大不小的刻薄麻雀，我们应该如何把那块牌逼出来？”
　　千夜故意不说话，只是扬起微笑望着光祀。那种笑容真真是迷死人不赔命，女孩子来一票死一票。
　　光祀由于长年累月对着这种完美笑容而早已免疫。可这不代表他会无动于衷。正因为很有经验，所以他清楚了解这种笑容代表着什么。
　　“伟大的千夜大~~~人~~~，是小的不对啦，请大人赐教！”光祀还加强效果的举高双手。正所谓，与其被千夜气死人不赔命的话整死，还不如自己投降。
　　千夜满意地欣赏着光祀的反应。
　　“只要再给他一次威胁生命的打击就好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