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自己的人最痴情》佛子尘

4、第四章

　　传说，有那么一种鸟儿，它一生只歌唱一次，那声音比世上一切生灵的声音都要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穴的那一刻起，它就寻着荆棘，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然后，它把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形歌喉。
　　晴子，我说，世上每一个女子都是一只荆棘鸟，愿意为了爱情而牺牲一切，你是，我也会是。
　　尽管我们曾经疏离，可我依然喜欢我们曾有的亲密，亲爱的朋友，我还是，依然会为你祝福。
　　我曾经日日思考，为了你我，可你我终将分离，洋子，我还为你，在脑中，留着昨日的好，还有，那将到来的，你我的结局。
　　辗转从另一个高中，到这个高中，我们还是，再相聚了。晴子，洋子，你们的心，已经单纯明亮了吗？

　　在那之后不久，晴子也转来了我们班，晴子全名许晴，清新美好的女子形象，她一来，就和老师要求坐到我的旁边，她还以为，能回到以前的吗？可那位置，如今并不属于她了。
　　我以向萧白请教成绩为由，与她成了同桌。
　　曾洋和许晴暂时坐在一起，离我们距离远些，隔两排的样子。
　　英语老师，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她的语气总是很温柔，她为每一个学生做了学习计划，有我的，有每一个人的，忍不住猜想着，她家肯定，是在巴黎圣母院才对，是我们的班主任。

　　如何体现与一个人分开的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另一个人靠近，亘古不变的真理。
　　『萧白，你能陪我去吃火锅吗？』我把身体□□，靠近些许，显得亲近。
　　『恩，那......我今晚睡你那里，好不好？』她眨一眨眼睛，说道。
　　虽没有看穿，但也相差不远了，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看出，我和她们相识。
　　晴子总是以为，我们不过是误会，如今，她知错了，我就该原谅她，不过17岁的孩子，谁又想到，我有我的理由，而我的坚持，至今没有人懂得。
　　『好的』我握了一下她的手，余光里，是晴子的目光，我想让她死心，年少的时候，总是会珍惜彼此的友情，可我，早已不再年少。

　　『李邪，放学后，你有事吗？』晴子跑过来，想要扯我的衣袖，我避开了，我不喜欢，和别人的碰触。
　　并未答话，晴子目光闪了一下，『你还是这样子，一直没变吗？』
　　『是的』我没有抬头，应了一句。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回来还没聚过。叫洋子一起呀！』
　　『我还有事，再找时间吧！』
　　『什么事这么急？』晴子猜到了，我在避开她。
　　萧白一直聪明，她为我解了围，『她答应要陪我吃饭，要不你们改天吧！好吗？』显得很是不好意思，我讨厌欺骗，但是我喜欢，萧白为我扯得小谎。
　　上课铃声解救了我，可是，我心底还是不能平静，我以为，他们对我来说，早就已经过去，像蛇蜕般放下对蛇皮的留恋。

　　『李邪，你们曾经是朋友，对吗？是有什么误会吗？她好像已经知错了，还为此追来这里，为什么不原谅她呢？大家还可以做得成......』
　　我转头看她，我厌恶有人对我用这样的语气，好像，错的是我，不是每一个人，犯了错，都会被原谅，而我，再也失望不起，每一次被背叛，心口总是会有一种撕裂的感觉，仿佛焚烧一切的烈焰，火红而惨烈，灼烧感异常强烈，我握紧双拳，抑制着这种毁灭的冲动，脑海里想起得，还是晴子说的话，就像心魔，我永远也摆脱不了。
　　她说，我不正常，我应该看心理医生。
　　不对，不对，不对，我......

　　（小话）
　　【我想成为李邪的朋友，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或者，根本不需要理由，每一个人都会被她吸引，沉迷其中，她和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同，她冷漠，骄傲，叛逆，她几乎从不上课，即使到了，也只是低着头，好像，从来不属于这里，从没有人与她说话，但是我们似乎都对她怜惜无比，不再是开始的那种敬畏和不解，那不只是叛逆，她似乎活在梦里，总是不争取，没有争议，如果看得见她的眼睛，我想说，她也许没有睁眼看这个世界才对。】

　　【唯一能感受到她的时候，就是，她对阳光的着迷和沉溺，我还记得，她说得第一句话，你能和我换个座位吗？是对着一个坐在右边第三排的男生，那时，他正在排列书本，想要挡住窗
　　外的阳光。夏日的阳光，几乎每个人都不太喜欢，大家都讨厌那强烈的光线和晒伤皮肤的疼痛感。】

　　【那是我们所有人，第一次听她的声音，全世界瞬间安静的感觉。凉凉地，平平静静地，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那是种绝望的声音吧！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声音，谁也拒绝不了，可自从坐在那里，她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

　　【我们都知道她的冷漠，却不知她发生过什么，她一点儿也不像17的女生，这个爱美的年纪，谁会被阳光晒伤呢？谁
　　那么傻呢？夏日里，她总是趴在桌上，头枕着左手臂，朝着阳光，随着光源一点点移动身体，这个时候，我总是看着她，想了解诶她的世界，那里，一定很冷，所以才喜欢阳光吧！】
　　【我终于和她说到话了，我很兴奋。还睡在她的屋子里，一个人。不过，那里，她的气息并不浓烈。那天，她看着我的眼睛，是紫色的，但是我没有说的是，即便隔着隐形眼镜，我也看到了，她的瞳孔不如一般人的小，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不敢问，我怕，太过着急，只会离她越远。后来我问过妈妈，妈妈是医生，她说，人的瞳孔都区别不大，只有经历生死，或者仿如生死一般的悲伤，才会激起变化。这样的人，心里都有问题，要小心对待，让我远离。但是，我知道我不会听。我自己，有过朋友，但她不同，她让我心疼，我想心疼她，想靠近她。】

　　【晴子是朋友吧！她曾经的朋友，我想，她需要朋友！我想劝劝她，但是，我说了一句，却再也不能继续，她眼里的反抗很激烈，好像我触犯了什么，她握紧了双手，她的情绪怎么了，我不知道，可是，我看出她的难受，她在忍耐，我后悔了，很后悔，我想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可是，我发现，我根本靠近不了她，她那种绝望的抗拒，让我心惊。】

　　（继续）
　　她居然没有害怕，我觉得好了一些，我知道，我的情绪比一般人激烈，容易失控，所以我才远离人群，平心静气，会好一些。
　　她拉着我走出教室，带我来到一个演播厅，这里是学校的讲堂，平时没有人。
　　『李邪，不要难受，我以后，再也不提她，好吗？』她小声说话，我知道，她心有余悸。
　　『不害怕吗？晴子说我有病，要看心理医生，你不怕吗？』
　　『李邪，我不怕，我......喜欢你这个朋友』她看着我，像是看一个孩子，我失笑，惊讶，不害怕，喜欢，怎么会呢？
　　『不怕就好，我不会伤害你，萧白。』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懂得我此刻的感受，我欢喜着这个人的出现，她对我说喜欢，我突然，对晴子的出现，释怀了，真正的释怀，我再也不需要她。
　　萧白，才是我的阳光，我愿意随着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