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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你给我天长,我还你地久 ...

  •   古人说人生有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像饮了一壶烈酒一样的肖想现在经历的就是提前版的第三乐。

      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婚前把自己交给一个男人,可是现在的情形似乎已经不容她再做抗拒,更何况,她也不想抗拒。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那一双手带来的陌生的战栗,钟清卓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时有一个念头竟然在肖想的脑中一闪而过:幸亏刚刚在楼上洗了澡,要不现在估计他肯定亲不下去。

      随即就想抽脑中的自己一个大嘴巴,难道洗澡就是为了这个吗?

      可惜,那一巴掌最终也没抽下去,因为那颗头又往下了。

      两个人穿的都是睡衣,所以现在解起扣子来显得异常容易。但是钟清卓在碰到中间的那个扣子时还是犹豫地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用比往常要浓重几倍的眼神盯着气喘吁吁的肖想看了几秒,然后沙哑地叫了一声:“想想。”

      肖想羞恼地别开了视线,腿上的触感那样鲜明,和那个倒霉的早晨摸到的一点都不一样,都到这时候了他还叫什么叫,反正也算见过家长了,肖想心一横,头都没扭地试探着摸上钟清卓的衣服,哆哆嗦嗦地解开了最上面的那粒扣子。

      这下再也不需要言语的羁绊,接下来的事情两个人虽然都很生涩却也无师自通,钟清卓好歹也是个实打实的遵循自己本能的雄性生物,该有的、该做的程序一个不落地还是全部完成了。

      完成蜕变的肖想在结束后很是感伤,她抬起胳膊冲着一脸兴奋回味表情的钟清卓当胸就是一拳,打得钟清卓迅速收起意犹未尽的情绪,赶紧连人带被地把肖想抱在怀里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想想,是我没控制住,你打我吧,以后我再不敢了。”

      本来就痛的身体被这一抱就更痛了,又因为最后一句话气得头痛的肖想瓮声瓮气地在被子里说:“谁要你道歉!”

      “是是是,我不道歉。”钟清卓从善如流,伸出手把躲在被子里的小人儿捞出来,“想想,谢谢你!”

      做都做了,现在再来害羞还有什么用,肖想唾弃自己过后,就顶着红得像西红柿一样的脸从被子里冒出了头,再用还缩在被子里的手指戳戳钟清卓:“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跑回来的?”

      钟清卓紧了紧手臂答道:“不管怎么跑回来的,只要回来就好。”

      肖想在听完这句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坏心眼地说:“江石苇说他下周就来这个城市里上班了。”

      贴着的胸膛里传来重重的一声心跳,环在身侧的手臂蓦然僵硬,头顶的呼吸也明显屏住。

      肖想抬起头凑过去在钟清卓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又挪了挪身体在他的眉心亲了一下,最后伸出手去捧住他笑意不再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许胡思乱想!我现在说出来是为了让你安心,不管他为什么来,来了之后又做什么,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见他,就算要见,也会和你一起。你不相信我吗?”

      轻柔却坚定地话语中钟清卓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保持着被捧住脸颊的姿势点了点头。

      “你这点头是什么意思?我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这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啊?”肖想松开手歪着头笑着问道。

      “他是不是后悔了?”钟清卓并没有回答肖想的问话,而是问了新的问题。

      肖想撇撇嘴继续找到最开始的位置窝进钟清卓的怀里:“也许吧,不过已经和我无关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更何况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草地,谁还在那里傻等着枯草冒新芽。”

      钟清卓正全神贯注地等着她往下说,肖想突然停下朝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刚好啃在了十分钟前新鲜出炉的牙印上,一边啃一边还不清不楚地说着:“这块草地是我找到的,以后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谁也不准跟我抢着吃。”

      难得被咬的人还能笑得无比欢快地附和:“除了你,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块好草地的,以后就给你一个人吃。”

      “就算有人和我一样火眼金睛,也不准和我抢着吃,要是有人抢你还给吃了,我就去找别的草地!”肖想对刚才得到的附和不太满意,自己抬起头来恶狠狠地重申了一遍要求。

      对这一套草地论哭笑不得的钟清卓赶紧指天发誓、搜肠刮肚地表了一番忠心,才算是哄得肖想放过了这个话题。

      两个人躺得太近,肖想又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没一会儿钟清卓就难受得蠢蠢欲动起来。

      刚刚经历过一场洗礼的肖想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明白了钟清卓的意图,正在纠结是顺从还是矜持的时候,她的肚子偏偏不合时宜或者说是来的正是时候地发出了“咕噜噜”的抗议声。

      这下钟清卓就算有再多的□□也没办法实施了,因为肖想就那样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说一声:“清卓,我饿了。”

      第一时间就走马上任的钟厨师立刻奔赴工作岗位,跟锅碗瓢盆打交道去了。

      半个小时后,等到他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进来,肖想已经抱着枕头睡得香甜。他先退出去把饭菜放回厨房,又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然后就在靠着床边的地上坐下来,盯着那个在梦里也依然翘着嘴角的姑娘看了很久。

      不是不想知道她这两天都是怎么过的,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和江石苇说了什么,那些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分分秒秒她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其实他都想知道。可是那样浓烈的想要知道的情绪,怎么就会在她的一颦一笑中渐渐消散了呢?

      有一瞬间他突然明白,其实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肖想都抛开了那边的一切奔回到了他的怀里;至于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江石苇,既然肖想想忘记,他就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在意而帮肖想一再想起。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心爱的姑娘睡醒,然后让她吃饱穿暖,两个人手拉着手去创造属于他们的明天。

      一个月后,辞了职的肖想把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搬去了钟清卓位于城东的那个家,以后,也会是她的家。

      两个月后,一间命名为“一生肖想”的书吧在这个城市最集中的高校所在地隆重开业,前去参加袁星宇婚礼的钟清卓提前赶回,站在熙攘的人群中望着高台上神采飞扬的肖想笑颜如花。

      四个月后的深秋,钟清卓和肖想的婚礼在双方父母的焦急催促中终于举行,小腹微凸的许元静带着老公一起回来捧场,新婚的袁星宇和凌珑也携手送来祝福。

      让人比较意外的有两个人的出现,一个是凌珑的哥哥凌原,据他自己说是来感谢肖想的,至于感谢什么,肖想根本就没多问也没多想,管他是为了什么跑来的呢,就当是钱多了烧得慌跑来白送礼金的呗。

      另一个人就比较头疼了,那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赶来凑热闹的江石苇。肖想在人群中看到他时着实愣了很久,愣得直到旁边的钟清卓发现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人群中那个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的人来。

      说是与众不同,并不是说江石苇的相貌有多出色或者气质有多特别,只是他站在那里,在一群喜气洋洋的亲朋好友中一副落寞的样子格外扎眼,扎眼地钟清卓有点咬牙切齿。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端倪,他低着头装出整理肖想礼服带子的机会轻声问:“他怎么来了?”

      “我怎么知道?”肖想一边冲着来来往往不断道着恭喜的人们微笑一边瞪过去一眼。

      “那现在怎么办?他不会是来闹场的吧?”钟清卓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紧张起来,这可是他盼了多少年、用了多少心思的婚礼,要是被那小子搞砸了估计下半辈子都要活在遗憾和悔恨里了。

      肖想不动声色地扯着快控制不住脸上表情的钟清卓退了几步:“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当落跑新娘,你不用紧张成这个样子,让人看见笑话。”

      “笑话什么?”两人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回头去看才发现是肖妈妈和许元静。

      肖想本也没打算瞒着她们,就借着钟清卓身体的掩护悄悄给指了指与此时的情境明显格格不入的江石苇。

      “你们来该干嘛干嘛去,别让其他人看出什么来,我跟元静过去找他,他要是来喝喜酒的就留下,要是还有其他心思的就赶走,你们当好新郎新娘就行了。”肖妈妈面不改色地命令道。

      肖想没说什么,但钟清卓还有点不放心:“要不我去和他谈谈?”

      这次是许元静代替肖妈妈发言:“不用不用,我保证只要阿姨出马,十分钟后你们就见不到那个人影了,嘿嘿!”最后这声诡笑不为别的,单单为了讨厌了这么多年的人终于撞到了她跟前而发出。

      也许不到十分钟,也许超过了十分钟,总之,等到钟清卓和肖想转了一圈又回到这个地方时,人群中的那个身影果然已经不见了。

      钟清卓逮到个机会在更衣间门口偷偷问许元静她和肖妈妈过去就说了些什么,许元静高深莫测地冲着他笑笑:“说了什么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以后高枕无忧,好好跟肖想过你们的日子就行了,另外还有件事情你得抓紧时间,以前我跟肖想说好的,将来生孩子要订娃娃亲,这事现在可就看你了。”说完,扶着水桶一样的粗腰摇摇晃晃地朝着正在跟人高谈阔论的陈言走过去了,徒留下目瞪口呆外加面红耳赤的钟清卓站在原地回味无穷。

      “你在这里发什么愣呢?”神游天外之际又换了一套红色礼服的肖想在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待会儿就要去挨桌敬酒了,你的腿吃得消吗?要不先躲进更衣间里休息一会儿?”

      也许是因为衣服,也许是因为心情,也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钟清卓望着如同一朵凌霜华娇艳盛开的肖想轻轻摇摇头,走出去两步后又突然站定,总觉得有什么在心中呼之欲出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词不达意地冒出来一句:“想想,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你会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对吗?”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一句话的肖想抬起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远处响起婚礼司仪的催促声,没时间多说什么了。可是在此起彼伏却声声坚定地的步伐中,肖想悄悄在心底告诉身边的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会有数不清的开心和幸福在等待着你,只是前提必须是我们的手始终紧握在一起,就像现在一样,不言分离。

      人的一辈子漫长又短暂,等到我们垂垂老去的那一天,沐浴着夕阳躺在紧挨着的两把躺椅上,手拉着手看着儿孙绕膝,那时候的我会再来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世上的事从来就是有因才有果,你给了我天长,我自然会还你地久。

      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和幸福,就是这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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