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回：心心相印两倾情，为君生死为君忧 ...
-
白玉堂仰躺在床上，心里暗叹。自己对这猫儿竟早已不是什么兄弟友情，而是离不开，放不下，少不得——呆猫儿，白爷竟喜欢上你这臭猫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这种相处方式太过和谐，让人不觉哪里不自然，如果不是今天月华妹子的事儿，也许这样下去一辈子自己都不会发现。刚刚也看的出那猫的心意，只怕同自己一般，自己却为他说媒，定伤了他心了。展昭，爷这颗心都给了你，可够赔？
自己躺了会儿，寻思着那猫儿该消气了，便起身去找他，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他。
白爷爷不会在乎什么礼法什么伦理，如果爱了，就绝不退缩。
“诶……这臭猫又跑哪去了？”
“白护卫？”
“公孙先生。”白玉堂草草见礼，公孙策未卜先知似的道：“找展护卫的话，刚刚包大人叫他，白护卫——”
“多谢公孙先生！”白影蹭地消失，公孙策那句“在这稍等也好”只得咽了回去。
“五弟！”
白玉堂回头，见是丁兆兰，不过他现在没心情与他谈心，直接道：“兆兰，我现在有急事，你有话过会再说。”
丁兆兰皱了眉，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还真必须听不可。”
白玉堂心下不喜，但见一向温和的丁兆兰冷下脸来，心知事情可能不小，便耐心道：“那你说。”心道，不过要快。
丁兆兰深吸口气，平静道：“五弟，你怎样看月华？”
“月华么？我一直当她看作亲妹子一样，对她不比你和兆蕙差啊。”
“是了。”丁兆兰苦笑：“可你却不知，月华待你可不是对哥哥……她是爱着你的！”
“你说……什么？”白玉堂瞪着他，天知道，他从未对月华有过半分逾距之想！
“我早想到，你的心是野的，月华……进不到最深处。这次她算是醒了，可兆蕙又怎么办？”丁兆兰当真是百感交集，他从小就把白玉堂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待他与待兆蕙月华一般无二，哪知现在兆蕙月华全因他丢了心。
“兆蕙？”白玉堂拧眉：“兆蕙又怎么了？”转念再想，忽然有些明白了——他既看出了展昭的心，自然也清楚了兆蕙的欲言又止是何用意——
见白玉堂变了脸色，丁兆兰知他已明白了，可也只能苦笑，“五弟啊五弟……月华是放弃了，可兆蕙……怎么办啊？”
白玉堂闭上眼睛，再睁开，已是坚决：“丁大哥，五弟已有心上人，至于兆蕙，我会去与他说，断不会坏了这兄弟情义！”
丁兆兰无奈而笑：“我有什么不信的。”
白玉堂轻轻笑笑，便往包拯书房跑过去了。现在，没什么比猫儿更重要的。
“臭猫死猫烂猫没毛猫——”白玉堂在房间里转圈咒骂。允晟也真是，晌午就把人叫出去了，怎么都要过酉时了还没回来……难道允晟看上那只臭猫了？没眼光！
白玉堂正极度无聊到想去拿坛酒消磨时间，终于听到了展昭的脚步声，虽然轻地几不可闻，却哪里瞒得过他白五爷的耳朵。
“猫儿！”
“玉堂？”展昭一愣，“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爷有话跟你说。”白玉堂毕竟脸皮薄，说着脸就开始发红。
展昭转过头去，眉头微微皱起：“天已晚了，玉堂不想歇，展某也累了，可不可以让展某静静？”
白玉堂先是没反应过来，这猫几时这么跟他说过话，心下有些怒意：“你嫌我吵你？！”
“展某岂敢，玉堂有话最好快说。”
“白爷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臭猫！”白玉堂咬牙骂道。
展昭一震：“玉堂……什么意思？”
“怎么？害怕了？”白玉堂冷笑，“还是吓到你了？没被男人这么说过吧，对，白爷爷喜欢上你这只臭猫了，这样可听的明白？”心下有点小小的报复心理，让你这臭猫骂我！
但展昭却立刻道：“玉堂在说什么？！我们都是男子！”清亮的声线冷下来：“请你收回。”
白玉堂睁大了一双桃花眼：“你，你说什么？猫儿，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也是喜欢你的！是了，你还在因为我撮合你和月华妹子生气，我承认那是我的错，我以为你都消气了！我——”
“白玉堂！什么叫‘也’？展某怎么会喜欢同为男子的你？请你收回，我们还是兄弟！”
“……”猫儿，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白玉堂错愕，不解，却怎样也无法在展昭的眼中找到玩笑之意。如果不是了解他平日待自己如何，如此突然地向同为男子的他说这种话，自然会做好被拒的准备，但白玉堂实在不相信，自己居然看错了他展昭的心？
“展昭……白玉堂说出的话，从不收回，喜欢便是喜欢，不会变！你白爷爷不是自讨没趣之人，你既无心——我便休！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讨人厌！”一把抓起画影，自窗中飞跃而出，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展昭一直撑到再看不见那缕白影，冷冷的表情才土崩瓦解。
------------------------------------------------------皇宫中发生了神马的小分--------------------------------------------------------
“展护卫，其实朕也早看出皇叔的谋逆之心，只是没有万全证据，绝不能打草惊蛇！此次包卿的消息倒是肯定了朕除奸的决定——展护卫，此事只告诉你一人，朕是知道皇叔与辽私通的证据的，那封盟书就被皇叔放在冲霄楼。冲霄楼机关重重，也许只有展护卫这样身手才能到手！”
“陛下是令臣去冲霄楼盗盟书？”
“正是！”
“臣领旨。”
“……展护卫，还请你——不要告诉玉堂！”
展昭猛抬起头，直视九五之尊。赵祯并没有介意他的失礼，只是淡淡道：“展护卫知玉堂性子，你也不愿……他出事吧。你沉稳冷静，而玉堂太过冲动，如果他贸然去了，我真怕……”
展昭又低了头：“臣明白。”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陛下对玉堂的爱护，臣……感同身受。”
-------------------------------------------------------------------------------------------------------------------------------
冲霄楼有多危险，他知道。拉他入了庙堂已是折了他翼，想到之前那几次受伤更无法释怀。不能让玉堂涉险，这个信念已经比一切都重了，如果自己不这样气走他，又怎么阻止他他随自己去？天下最重，这盟书不能不盗，但你白玉堂在展某心里却比天下还大。便让展某独去吧。此行异常凶险，是生是死尚未可知，何苦平白留个念想，徒让玉堂伤心？若展某有命回来，展昭发誓，定要不离不弃，生世不渝！所以——展某一定会回来！玉堂，等着展某可好？
白玉堂轻功提至极致，几乎是毫无目的地乱冲。
是我错了么？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我不信，猫儿，我不信你展昭当真如此无情！
展昭厌恶的眼神如在眼前，这一个眼神比无数重话更让他心凉，一剑捅进他心窝子或许还要更好受些。
这样不要命地催动真气，泄地自然更快，白玉堂终于止步时，才发现早出了城。
冷风吹透单薄的白衫，瞬间冷静了不少。伤心伤情发泄过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就算他展昭当真就是这么想的，之前也不过是顾着同僚情谊，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算掉。毕竟四品护卫的头衔还在，贸然辞官岂不太任性了？因为被骂了两句就辞官远遁，这丢人事绝对不是他白玉堂干的出来的。
想了半晌，还是觉得不对劲，展昭……展昭的性格，一直带着几分温文，而且他一直是个温柔的人，他的话，即使不喜欢也不会说出这么狠的话！这只猫温吞的要死，这绝不可能出自他的本意。
那么……是出了什么事么？让他必须对五爷说这些？但是就算气跑五爷对他有什么用？还是……
还是他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不想我涉足？
白五爷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性子，思及此，当下重调内息，又向开封府的方向飞了过去。
书房里，包拯和公孙策正在低声谈论明日的计划。此事事关重大，一点细节的失误都会让展昭万劫不复，务必谨慎。
“……大人，展护卫此去冲霄实是危机重重，那冲霄楼机关遍布，而展护卫于此类巧术并不擅长。”
“本府也知，本来白护卫通机关巧术，而展护卫沉着冷静，配合是最好的办法，无奈圣上与展护卫回护太过，执意要瞒……唉，这两个孩子啊……”
二人的话被白玉堂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听到这一句，直如五雷轰顶，心里又悲又喜又惊，最后却是失望。悲的是展昭一片苦心，喜的是自己终不是一厢情愿，惊的是襄阳王竟至通辽叛国，失望的却是自己将展昭引为知己，他却不信他不懂他！他难道不明白，自己要的不是保护不是欺瞒，而是同生共死，相助相偕！
混蛋猫，竟敢骗你白爷爷！还有大人和先生，连允晟也是，他白玉堂就不沉着冷静了？！
你们不信，五爷偏要盗出那个鬼盟书，给你们看看！！
次日一早，展昭在房间里收拾着行装，甩甩头让那个令他痴迷的白影淡掉，现在还不能想。一回来，展昭立刻去陷空岛负荆请罪，玉堂……
“笃笃笃”
“请进。”
“展护卫。”
“公孙先生？”
“展护卫，恰逢丁氏双侠也在开封府，昨日大人拜托了双侠，希望也能相助，双侠不愧侠名，立刻同意，并通知了北侠等人与陷空岛诸位，所以展护卫你的行程便往后延了几日，也是为了各人到全，做好接应准备，毕竟冲霄一行实在太过危险……”
展昭在听到“陷空岛诸位”时已经面露急色，脱口而出：“也告知玉堂了么？”
公孙策瞟了他一眼：“现在白护卫定到不了陷空岛，而消息再半日就能传到，相信即使白护卫得知，展护卫你也早到了襄阳了。”
“……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回：心心相印两倾情，为君生死为君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