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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危房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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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傍晚,我们总算到了京华,说到京华就不得不提到花魁的风流韵事,这得追溯到一百年前拜倒在花魁石榴裙下的某位王爷。也是这位王爷缠的花魁一百年都不曾踏足京华,直至百年后才重新回到这个繁华的都城。而花魁对那位仁兄却只几句带过,之后不管我再怎么花样使尽连个姓名都不曾透露半分,吊的我对那位神秘的王爷好奇不已,无奈过了百年想必知情人士该入土的也都入土了,不该入土的也该老年痴呆了,失去这份情报让我万分惋惜。
当晚的伙食依旧是一连数天,我跟小白见了就翻白眼的百鸡宴,确切的说是自花魁发现洗脸用的露水里有一股香喷喷的生鸡味那天算起,我们已经整整五天也就是15顿生生吃下了数不清的鸡身鸡脏鸡肝鸡蛋……了。
艰难的完成晚饭,我已经消化不良,只觉得浑身鸡气缭绕,斯以为,再这样吃下去会造成鸡怨的。
还没缓过劲,又被领着去了花魁闲置已有百年的古董宅邸。原本繁华的街道经过百年的变迁已经成了冷落的一角,在大好的月光下显得萧条清寂。
这个世界不能没有鸡的世界,但也不能全是鸡的世界。为了赎我给花魁洗鸡汤水的罪孽,为了不再日日在鸡肉里度日如年,我主动撒腿飞快的奔在前面开路。那面目全非的木门依稀能辨出当年的气派,漆剥的那叫一个赤条条,却依旧坚固厚重,我使出吃奶的力才“吱呀”一声稍微裂出一条缝。
我盯着门瞧了一眼,真的只是一条缝,连只苍蝇都挤不进去。又埋头苦干努力了许久才开出稍微可观的缝隙,直累得气喘吁吁。最后连小白都看不过去蹬着小短腿来帮忙,花魁却依旧非常没有同情心的站在一旁,双手抱于胸前面带看大戏的微笑看我。
我怨啊,但没办法,我要为秃毛鸡的洗澡水负责。
使出最后一口力气才总算把那坚韧不屈的大门给搞定了,腿软的侧了个身给花魁让路,不料一脚踏进门槛就惊悚的淹没在了雄伟的杂草中。怨啊……
眼前年久失修的众破房让我虎躯一震,这是怎样一个恶劣的环境--!
堪比兰若寺的惊悚,这是我对花魁在人间唯一固定住宅的第一印象。
直到被花魁遣去提洗澡水,我依旧深陷在这危房里不能自拔,开始思考要怎样才能说服花魁让我在露天待一晚,睡危房那简直就是两字——欠压。
陡然,眼前一道黄影子晃过,我的胃抽搐了一下。觉得这个世界简直是鸡的世界了,为什么连分个神都能出现鸡的幻象。
空出一只手擦擦眼,那道黄色身影依旧没有消失,还配合的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的立在十步之外,手上提着一把在夜里锃亮锃亮的长剑,正义凛然的冲我吼,“妖孽!”
我的心咯噔一下, “哇靠,鸡妖来报仇了。”
我看到对面拿剑的手抖了一下,剑身一动向我刺来,声音带了层怒气,“胡言乱语,找死。”这才看清,原来是一身黄袍的长须道士。
惊险的躲过一剑,转身,拔腿往前冲,我觉得很无辜,最近除了鸡吃的有点多,连只蚊子都没拍死过,怎么就沦落到被追杀的地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炮灰?
恢复人身后,逃命的功夫也没那么利索了,刚冲了几步就被那道士截住,转瞬他手里捏了张黄符疾速射来。我来不及躲就被那符贴了个正着,顺带着脚下踩空,一屁股坐在地上。但,等了半响都不见任何反映,低头,那符正贴在我衣襟处,晃了一下“吱”一声,缓缓飘落到地上冒充落红去了,露出小白雪白的脑袋。
原来是跟童叟无欺一样的水货道士。
那道士怔怔的看着那道符被风吹的翻了个滚,呆了。
我眉一挑,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满身的灰,质问的十分理直气壮,“我和你无冤无仇,杀人可是得偿命,你就不怕报应?”
那人听了,抬头将视线重新放到我身上,冷哼了一声,“狐妖,受死吧。”
“……”是水到什么程度才能把我看成狐妖。
转念一想,大概是花魁的妖气实在太过强大,硬把我的猫妖气质扭转成了狐妖。思此赶紧利索的把小白往外一甩免得被压成肉饼,转身跑路。花魁离的太远救不了我,那么唯一能救命的就是这条近在眼前的河了,别的不敢说,游泳我可是高手。符不管用,那亮的能当镜子的剑可是一戳就一窟窿,危险,实在危险。
这荒郊野外,连喊声非礼都没人救,实在是一桩心酸事。更心酸的是一没武功,二没法术,明显就是任人鱼肉的地位。意识到这点,我觉得有开口保命的必要,只能在抱头鼠窜的同时喘着气解释,“正经人家的道士,你……你误会了,我真是良家好人。”
“……”只有挥剑声破空的声音,相反离河边只有半步的我被他一剑刺中肩胛,顺着剑的力道将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剑入肉,疼的我两眼一暗,那道士这时倒是开口了,“小妖,能为我季道士换来万两黄金,也算你的造化。”那音调配上天生的正经脸别提有多猥琐多黑暗。
我想听了这句话,脸色肯定狰狞且鄙视,呸了一口,手上胡乱的抓了样东西就往道士眼睛砸,剑身离体的瞬间,那感觉,真的,从没有过的“□□”,差点两眼翻过去。但保命重要,咬咬牙往河的方向翻了个身,河水因为前几天大雨的缘故异常的湍急,受伤入水只能拼运气,但淹死总比被捅死的好。
所以我滚到水里去了,肩处浸了水疼的更加撕心裂肺,嘈杂水声入耳的同时传来花魁娇媚的声音,“竟敢伤我的猫儿” 还是那么动听却似乎带着层别样的怒气。
舒了口气,得救了。
结果,直到我被水冲的两眼一黑都没等到花魁把我从水里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