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已惘然》也湖大

11、第 11 章

　　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校医室空无一人。他让我躺在病床上，开始到处乱翻。我头晕得厉害，慢慢阖上眼。耳朵里一阵轰鸣。只不过是流个鼻血而已啊，要不要这么虚弱。我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娇气。但是他拿了一团散发出酒精味道的棉球，轻轻的擦去我脸上的血迹。并用一团干净的棉花，替换了我鼻子里潮湿的卫生纸。
　　从躺着的角度看他，似乎高大了许多，就是这样才开始依赖这个人么？
　　他拉上医务室的遮光窗帘，把门关上，整个房间完全暗了下来，我一时怔住了：“你干什么？”
　　“没什么，你睡一觉吧。我回去上课。”
　　“噢。”
　　我顿时很失落，有种害怕过头的漂浮感，这种不真实从他带着我走出教室就开始了，以至于现在我都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真实的回忆呢？
　　我感觉到他察觉了我语气里的失望。因为他轻笑了一声。他走到床边，在黑暗中，我逐渐看清了他的面容。现在想起来，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如今再看十几岁的初中生的脸，总觉得像孩子，不会产生任何悸动。可是为什么那时候会心跳如擂呢？
　　他俯下腰，轻轻吻了我。
　　总之心里描绘过无数次的初吻，在当时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慌乱中我竟不知道要闭上眼，于是我看见闭上眼睛的他，脸上陶醉的表情，他的睫毛那样长。
　　突然我就无师自通的闭上了眼，没有言情小说中的眩晕感，只有，如擂鼓的心跳声。他的舌头一直在顶我的牙齿，却被我死死咬住。
　　好像过了一生那么长。
　　他放开了我。他说：“一股血腥味。”
　　我的脸很烫，我说不出话来。体会不到他话里的任何含义。语言对那时的我来说，只是声音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