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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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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困惑
坐在一个奇怪的大大的盒子里,许宁自从睁开眼的疑惑到上了许一山的背后的困惑再从出了那片山林后,强烈的违和感始终笼罩着他。于是,也就一直没说话,看着所谓的医生用奇怪的东西在他腿上动来动去。
许一山问他的什么剧组什么的他听也没有听过,自然没有什么回到剧组的事情。问什么什么不知道要不就干脆不说话,许一山无语了,只得把他带回去再说。其实,他很怀疑这小孩儿真的被人暗算然后脑震荡心灵受伤可能失忆啥的,把他带回去再去医院好好扫描一下吧。不过,许宁可不知道许一山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他还没回味过来。
明明自己在山林中练剑的,是林家小公子伙同几位爱慕他的女子偷袭了他,最后一刻他被一女子暗算而被林小公子踹了一脚跌落,可那明明不是悬崖,只是个比较深的小山坳罢了,是他估计过的,照理来说不可能出太大的意外。而且,他随便一想也知道那位小公子为什么要暗算他。
刚刚一个月前皇帝陛下下旨赐婚,把自己许给了三皇女做王君,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梦想是到边关做一名将士,就如同大通朝家喻户晓的第一位男子兵马大元帅童子规童元帅一样。可惜,母亲大人并不理解,她是最难以忍受男子出仕的,认为世间男子的楷模非自己贤良淑德的主夫莫属,枉费她自己也是一位将军,却对男子从仕有偏见,她向来觉得童元帅名不副实,也拒绝在他麾下,否则那将是对她的侮辱。
可是大通朝明明是允许男子出仕的,即便真正入仕途的男子归少数,可总归是有这样一条律法的。而且自从皇帝陛下授予童子规“远征”大元帅之后,男子出仕可谓是有大大的进步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师父,正是童元帅从未批露的师父,童元帅正是他的师兄,这是源于偶然的一次机缘。因此,即便他真正拜入师父门下时,童元帅已然出山,但并未妨碍其成为自己的楷模。天下男子,正当如此,而不是唯唯诺诺地躲藏于女子之后不敢出声唯夫是从,他不希望成为自己爹爹那样的人,遗憾终生。
事实上,许将军府现如今的主夫大人并不是许宁的生父,在其八岁之时,其父逝。九岁,现在的主夫大人才进阶为主夫。他的生父,也是一位将军之子,与母亲的结合是父母之命,感情自然比不得青梅竹马的王侧君来得亲厚,母亲对爹爹只是责任而已。正因为如此,爹爹终日抑郁,可是母亲能为爹爹生了他也代表了对其地位的承认,将军府内对主夫大人也不可谓不尊敬,可少了母亲的疼爱,父亲又怎会开心呢。八岁的时候,一场风寒夺取了体弱的爹爹的性命。九岁时,王侧君也就顺理成章晋位了。
话说回来,王主夫的出身也是不错的,凭借他的出身,完全可以成为另一户显赫人家的主夫大人,可是为了母亲甘愿为侧君,据说和家里也闹了一番。而且,对自己也是爱护有加,每每母亲训斥自己不像男子时总替自己挡下来。可是终究,不是自己的生父。即使他待自己如亲子,自己的心里面也有疙瘩,毕竟,父亲的去世和王主夫也分不开关系。但作为养父,王主夫已实属难得,许宁心中,对其也是有感激之情的。王主夫贤良淑德,教养子女有方,大姐年纪轻轻便已是户部侍郎;三弟是京城最是好名声的美男子,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小妹,正努力习文练武,争取假以时日成为武状元;便是自己,虽是舞刀弄枪,可在外面,也是有不少赞誉的。姐弟几个,虽不是同父,但是关系亲善。可是,再怎么看,自己也成为不了王主夫那样的人,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自成人礼后,母亲就有意要把自己嫁出去了,毕竟官家的男子,早在成人之前就订好亲了,像自己这样成人了还没有个对象的也少。虽说经由主夫的周旋,给自己寻了个思想并不固封的三皇女这样的热门儿婿对象,可见主夫也是费了不少心的。若是母亲大人,不知给自己许个什么不开化的女子了。可是,自己也是不乐意出嫁的,并且,作为王君,是不可能出仕的,自己还想着当将军呢。
于是,当林家小公子寻上门来之时,就心生一计。不如假装受伤,拖延段时日,若是面有伤痕就更好了,天家不可能娶面相不详的男子,且看林家小公子能不能把亲事搅黄了。
可是,再怎么着,也从来没想过眼下的局面呀。
所有的一切都是奇奇怪怪的,之前背自己的男子和以往见到的任何男子都不同。仿佛,就像是女子一般。背着自己毫不费力,一边还絮絮叨叨的,即便是家里的亲人,也从没对他这么亲昵过。他的衣着,也是如此奇怪,真怀疑是山里的野人了,可是野人也不会如此洁净呀。
出了山林,一切就更加费解了,所有的事物,都是那么的难以想象,就连树木,都被规划到一条条长形的坛子里。这里的医生,应该就是大夫,医术也是这么古怪,自己的腿现在硬邦邦的,并不能移动。更别说,这个好比轻功的大大的方盒子了。
这,究竟是什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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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并不是许宁一个人在困惑,许一山也正处于迷茫当中。
这个小孩儿,到底应该怎么跟他沟通?
这个时候,许一山已经带着许宁回到杭州的公寓。这之前,他们在先前的城市去了医院,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杭州。
这是他们之间的对话。
医院:
许一山在挂号。
“许宁,你几岁啦?”
“15。”
“哦,那身份证应该没有,还是学生啊。学生证号是多少?”
“学生证?”
许一山无语。
许一山拎着两张病历卡,拽着许宁小手,亦步亦趋地朝那个刚好开着门的电梯奔去,刚刚好赶上。
许宁默默的环视周围一切,许一山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赶上电视剧狗血剧情,带回一个失忆的孩子。
骨科:
医生:“啊,是怎么受的伤?”
许一山:“哦,扭了一下,有点小痛。”
许宁默了会儿:“跌下山崖。”
许一山囧,这娃,那里就一个小坑,哪来的山崖给他跌,拍电视剧拍傻了吧。
两人都拍片去。
去杭州的路上:
“许宁啊,你真的不讲哪个剧组啊,连电话都不给我,我就真的把你带走啦。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心中默默滴泪,我真的会把你卖了的,好歹赚回点医药费。
“你,重复多次,剧组,到底为何物?”
一山同志,飚。
“哎呀呀,你真的不说,你爸妈担心怎么办,难不成让我给报到警察局?又什么都不说,如果我们到杭州了送你回家就更不容易了啊。”
“然则,此处,我并不熟识。”
“又没叫你认识,把你家地址跟我说就好了,或者把你爸妈电话告诉我,我可以送你回去的。”
沉寂了下。
“我考虑一会儿。”
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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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真的在考虑,这时已经在许一山的家中了。
许一山照顾了会许宁,伺候他刷牙洗脸换衣服,然后睡觉,真的是伺候啊伺候。这娃连牙怎么刷都要手把手教。
徐一山疲累得响起了微微的鼾声,像冒小水泡似的,许宁睁开了眼睛。
他不知道怎样描述自己的心情。微微侧头描摹了下许一山,这真的是从未见过的男子,这真的是男子吗?就算是童元帅也没有这位名叫许一山的男子来得魁梧,甚至比母亲大人还要健硕,男子真的可以生的如此粗悍?这要是在大通朝,肯定会被当成最丑陋的人了,哪位女子会娶比自己还健硕的男子当主夫呢?而且他的行为这么粗鲁,睡觉的时候手脚都大张着,就算自己一直以从军为目标,也从来没有如此大咧咧过。这个地方的人都是这样的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是的,他已经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大通朝,也不是大通朝周边的任何一个国家,毕竟这些国家来进贡的时候他都有看到过他们的装扮。这一路上,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那个好似叫做车的大大的盒子里度过的,可是看病吃饭的时候也碰见了好些人。这里的人简直就是蛮化,大家都是露胳膊露腿的,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看到,所有的东西也都那么奇怪。而且,而且,为什么这里的男子都生的这般高大,女子却那么娇小,好似,一切都反了。就像在另一个世界。
心中有一些无措,但并不恐惧,这个男子虽然粗野但十分热忱,好像把自己当做了失去记忆的病患,那就在自己没有弄明白之前,暂且先这样吧,我会弄明白的。这样想着,许宁阖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