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探索地球的路很长 ...
-
白文茫从两位家长开门回到家到热乎乎的饭菜端上桌，一句话也没说，眼睛死死也是钉在地板上。
她现在最怕就是家里的两位问长问短，所以吃饭时候努力地一直一直往嘴里塞呀塞呀塞，让自己没有空说话。不大的饭桌上，气氛怪怪的。一个小女孩使劲把头埋在碗里，另外一男一女面面相觑甚是不解。
“文茫，今天的饭菜很好吃吗？”女人问。
“唔恩。。”白文茫在刨饭，低着头使劲刨着。
“奇怪了，平常你最多只吃几口的。今天很饿吗？”女人又问。
“唔恩……”随便打着马虎眼，还是埋着头，不看这具身体的爸妈。
男人开口了：“文茫，你今天怎么回事！回到家，第一不说话。第二不看人。问你什么也不说。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惹祸了？”
“……”
“说！”
“没！”白文茫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把身子里储存的水都吓出来了，来这里半天了，因为不知道厕所在哪，一直忍着呢！
男人放低了声音：“文茫，你今天精神有些萎靡啊，是人型机器生物技术模拟图在电子技术上呈现失败了吧，我说过的，你那种摒弃电子技术的生物能量化研究是不能在二进制的数字机器上被理解的。简直是异想天开，莫名其妙，连小学生都不会做错的……”
爸爸，辛苦你了。
在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别说这么大的长篇大论，白文茫真是完全完全听不懂啊，强忍下噎死自己的想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个，爸爸啊，咳。”有些尴尬的声音， “那个穿越时间的机器，发明得怎样啊？”白文茫故作轻松的夹菜，使劲使劲刨饭，只是头埋得更用力了。
“时间机器？几十年前就发明了啊！”
“真的！”白文茫头“噔”的一下子就抬起来了，用热切急切的眼神望着这位大叔。
“这么激动？时间机器不过是那些考古学家，历史学家研究过去的东西罢了，你要学的是生物电子技术，这才是热门专业，出来之后才好找工作。时间机器这种只能发现过去的东西我不会同意你去学的！时间机器如果真的能让人回到过去改变过去就好了。可只是让人当做旁观者，真是没用。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悖论。”
白文茫没说话，眼里的东西怪怪的。
女人夹了一只鸡腿送进白文茫的碗里：“对了。文茫，你的模拟人做的怎么样了，多去去实验室，那是要算进你毕业成绩的，虽然以你现在的成绩进一个普通的二本大学是没问题的，但是有模拟人型加加分还是不错的……”
这位妈啊，白文茫泪目了，我对不起你！你的孩子，估计没有办法上大学了！！！
吃过饭后，白家的两位开始议论起来。
“是不是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吃饭的时候，她好像眼睛全程闪着泪光。”
“对对，特别你说到考大学那时候。”
“吃完饭，就冲进卧室去了。这孩子，什么事都不给我们说……”
“还跟你说，你总是对她这么凶！看来我们最近还是不要问她学习的事了，逼得太紧不好。”
白文茫的卧室是很清新的绿色，装饰也很简洁大方，让人非常放松。她躺在床上，望向一片灯火通明地窗外，偶尔有星星点点。
和以前一样呢，她想。
然后起身，在书桌上，拿起一支笔。在墙上画了一横。
“白文茫，你最近的胆子真是太凶猛了。居然连续一个月一科作业都不做！”王小利惊呼起来，这还是那个第一次逃课就头也抬不起了的白文茫吗？
白文茫哭，她也很想做好不好。可是除了认得几个字之外，她什么也不会啊。对于学习机，她只会最简单的开机关机，叫她怎么做作业啊！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就是一文盲。白文茫悲催的想着。
“模拟人型作业要交了，这个我记得你已经快做好了。这个你可以交了吧。好想看看你那创新的生物代替模拟人是怎样的，会不会突然系统崩溃。”
“嗯嗯呃……”什么跟什么嘛，白文茫摇头。
“我也是学术型的，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旁边的一个男生插话进来。是黄可合，经常送她一瓶万事快乐啊，一根棒棒糖啊，或是邀请她一起观看模拟人的生物脑变体什么乱七八糟的展览之类的啊……
“嗯嗯呃……”
“学术型的模拟人，我想最好不要用生物体模拟比较好，这种创新很多科学家都已经证明是没有意义的。我看了最近的一份知识报上说……”
白文茫对他这种殷勤恨之入骨，恨到牙齿缝里去了。她很想敲开他的脑袋，对着他的白花花的脑花大喊，老娘我听不懂！！
黄可合总是看不懂她的眼神。那种热切，红得像火一样的视线是在鼓励我吗？是在暗示我继续讲吗？她的眼神越来越火热了，她真的很有兴趣呢！我就喜欢这种有求知欲的女孩子！我还记得前几天那份人民力量报上好像说过生物模拟的智慧演变过程……
“对于模拟人是否会背叛人类这一问题，我觉得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他们以电子信息技术为脑构造基础，这样无法发展出自己的信息发展程序……”
当白文茫在纸上写出在大学学过最高深的微积分的时候，想弄清楚她处于什么水平时，王小利一脸震惊的望着她说：“小学二年级的数学题，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她完全瞬间坚定了她破罐子破摔的总方针，再也没想过要去听懂他们所学的知识，这几百年的知识不是努力就能追上来的鸿沟啊。
不停地叽里呱啦终于在天旋地转中结束了。上帝保佑。可恶的该死的用于交流同学学习经验的增进感情的挨千刀的早自习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是白文茫的一天。
生物电子课
“我们今天要学习的是……”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天旋地转。
欸，下课了？
人体化学课
“昨天我们说到……”叽里呱啦。
天旋地转。
欸，下课了？
四维物理课
“请翻到第……”叽里呱。
欸，下课了？
历史课
……
哎，放学了。还有单独会面……
“白文茫同学今天是我第27次找你，你最近状态很不好……”
欸，说完了？
“你在上课的时候，一直在走神……”
欸，说完了？
“都高二了，你还这样无精打采，怎么考大学……”
哎，回家了。要上天了……
天旋地转。
欸，到家了？
哎，要见到大叔阿姨了……
女人说：“文茫，你最近真的不太对劲，也不跟你妈一起聊天了，也不出去逛街了，也不请同学来家里玩……”
男人说：“……”
欸，说完了？
“那我回卧室了啊。”
所以白文茫的一天很显而易见，是在顶级茫然中度过的，而唯一清醒的居然是在床上的时候，真是对21世纪来的她的讽刺啊。
她像平常一样望着窗外，灯火通明，又转头看着墙上那些一笔一划的正字。
九个正字了。
过去，未来，穿越，学校，老师，王小利，升学，父母，作业，对了！模拟人！王小利说她有一份作业是做好了的，她终于可以交出她在几百年后的第一份作业了吗？她还需要问问小白实验室在哪。小白就是那个为她捶背递水的管家大叔，模拟人型管家机器。白文茫只有和小白说话才会放下心，因为小白不会把她看做异类。
“我做的模拟人作业在家里吗？”
“恩，是的。在实验室里。”
“这里有一个实验室？”
“恩。”
“家里有个实验室！这里不过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普通公寓房，哪里还有一个实验室？”白文茫嘀咕起来，“在哪？”
小白举起手，指了指画正字的墙壁。
“在这后面？”
他点头。
“这怎么进去？”
“把手掌放上去。然后等着。”
白文茫听话的把手掌放上去，等待，等待。小白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探索地球的路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