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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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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用青梅竹马形容过我和顾岩,虽然我们俩的确是一起长大的。
罗萧和我,顾岩和卢娅,这才是大家心中的合理组合。没人想到过我和顾岩也会有任何交集。
不过曾经有一次我们在酒吧里,我揪着顾岩的领子问他,我们俩是不是好歹也得算是发小。酒吧光怪陆离的灯光、萦萦绕绕的音乐和三杯Tequila的结果,也只是仅仅敢说出“发小”这个混淆性别的字眼,而第二天我就接受了罗萧的求婚。
在很多人眼里,我的一生是多么的顺理成章。工薪家庭的独生女,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乏善可陈的小学初中高中学习生涯,考上一个还说得过去的大学,读研,即将嫁给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男朋友。接下来就该是小夫妻的幸福生活,养一个孩子,再看着他或者她度过同样平淡的一生。
除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成长中的那点小叛逆和小痛苦,简直一帆风顺得毫无悬念。而这里说的小痛苦,即代指顾岩。
要从头说的话,大概可以听这一大票父母从我们刚会爬开始回忆。我刚出生的时候,家里住在一个大院里,就是那种两个人在楼道里见面可以从早饭聊到股价再聊到家里老人身体然后各自开门回家,晚上家里包饺子还要给对门送一盘的那种。
所以当院子里有好几家孩子差不多大的时候,大人们铺一张席子在空地上给我们乱爬,他们边看孩子边聊天这种事也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回忆到这的时候,总是有人感慨说,从那么小的时候当我和娅娅为了一个铃铛拉扯起来,罗萧已经会爬过来帮我,而顾岩则在卢娅身后伺机戳我。由此可见罗萧对我的一片维护之情以及顾岩从来只会拆我后台。
不过毕竟一起爬的岁月太久远,像我这种马虎的人其实连幼儿园大门什么样早都忘记了,哪还记得作为小奶孩的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只知道我们晃晃悠悠长大到上小学的年纪,罗萧已经成了我忠实的护花使者,而且我和娅娅也不再抢铃铛转而成为手拉手一起上厕所的小姐妹。至于顾岩早就成为我幼年记忆的盲点,因为不和我们同班,我很少在学校遇见他,回到家里我则更多是躲在家里看动画。
童年似乎真的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记忆。我总是不起眼的一个,事实上我们都是好孩子,也都是普通孩子。留给老师的印象也无外乎听话,很少惹麻烦,十分省心之类。
在许多年里,长辈们给罗萧的评价总是“哪个姑娘嫁给他可真命好”,而顾岩收到的总是类似“以后可得找一个能降得住他的老婆”。我明显只能是“好命”的那个,因为从顾岩正式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我就鬼使神差却心甘情愿被他奴役着。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许冉冉是多么骄傲的姑娘啊,从来不说软话,从来没有主动与谁和好,从来心高气傲不肯伏低做小。可是在顾岩面前,我总是不自觉地顺从。
罗萧自然是好的,可是罗萧永远不是顾岩。就像顾岩永远不可能是罗萧,我的罗萧。顾岩不是我的,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卢娅的,有时候我又觉得他谁的都不是,他甚至不是顾岩自己的。可是这样的顾岩,他曾经整夜整夜陪我发短信聊天,是唯一一个会带我到酒吧里喝酒聊天的人,是能同我半夜走在马路上听我说许多话的人,是唯一一个令我偷偷瞒着罗萧出来相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