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眸》雾苏

9、就这样反复尝试去爱

　　梦到跟以前喜欢过的人发短信，对方却一直一直说要放弃成全自己让自己幸福。明明好难过好难过，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多么喜欢他，却只能不停地附和“嗯”“好”“谢谢你”这样敷衍的词汇，装出毫不在乎而且解脱的样子，让对方不会有负罪感过的更没有负担。
　　一下子就清醒了，不突兀没有淋漓的汗，什么也看不见，以为自己失明了。像老人一样颤颤巍巍摸到床头的感应灯，白色的灯光柔柔地洒在熟睡的人身上，宁静安详，直视灯光的时候只有一点点的刺眼，真的只有一点点，这一点点不多余不过分，恰好可以解释眼睛湿漉漉的原因。
　　小的时候特别害怕凌晨醒来，总是感觉有人坐在黑暗里或者注视着自己，没有及时打开灯的话就会被一下子扑上来吞噬。现在想来是有多可笑，哪有人那么闲，会一直注视你关注你，哪怕是臆想出的鬼怪，也恐怕对平凡至极的自己没有兴趣。

　　披上衬衫走到窗前，厚厚的窗帘好长好长，金色的流苏垂在地上。推开窗帘之后依旧是入睡前的景象。也许城市不会入睡，也许城市像一条金鱼，哪怕入睡也要竭力地睁着眼，制造出永不沉睡的假象，让人们以为白昼永不消逝，城市永不沉睡，一切都是永远忙碌繁荣的景象，24小时的便利店中可以有纸装的牛奶买，全天的KFC可以有香喷喷的炸薯条，灯光交错的酒馆有盛放在漂亮玻璃杯里有既好看又好喝的威士忌。这都是假象。高速运转的城市下边或许真正的是一颗颗疲惫过度劳累的心。端起桌上的相机快门响起，有快感也有失落感。

　　凌晨不睡的人不是精神衰弱就是精神衰弱。胡远如是说。可是我不是精神衰弱。然后是笑，反复牵强扯起嘴角，不断练习，一直笑到看起来够自然够美好。
　　然后伏在桌上思绪无处匿藏，想想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迷迷糊糊的趴到天亮。

　　迷糊着迷糊着就被拽到了公交车上，恍惚听到麦瞳和白梓说今天要去哪里玩哪里玩会有好开心，真的是好开心，只是听起来就有好开心。

　　下了车就是华清池，东门西门没分清，总之就是进去了。有池塘有荷花还有在高台上起舞的少女，看见的最多的却是买东西的小贩和游客，炫目的太阳一直照啊照，乱糟糟的人群走丢的小孩子的哭声格外嘹亮。

　　-你是怎么了啊？
　　-没有怎样。你们去玩吧我要去买点东西。
　　-那好。有事在手机里讲。

　　于是道别之后自己就找了个亭子看手机小说，准备就这样子耗费掉一个上午然后高高兴兴地一起去吃午餐，听他们玩的多么快乐多么好。

　　其实有时也想找一个人好好地交往，把她的手揣在自己的兜里然后四处炫耀，这是自己喜欢的人。

　　石桌的另一边也许是有着同样想法的人，白色的手机在两只白皙的手里被扔来扔去，也不怕不小心摔在地上完全废掉。睁大眼睛仔细的打量时才发现，原来是好看的女孩子。
　　是真的好看，完美得像玻璃橱柜里SD- doll的脸庞，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不知道怎么评价的完美程度，好像你用多少修饰词多少逗号分号都无法完全的描绘出来的女孩。就那么不真实的，坐在你的对面。

　　-你的唇形很好看。接吻的时候也许会同样好看。
　　女孩抬眸，声音清冽如水。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胡远微微屏住呼吸，说秋水流转顾盼生辉完全不足为过的眼睛。那双眼睛波光潋滟，不知是怎样的动人，胡远那一刻什么也想不到，满脑子只有一潭幽蓝幽蓝的湖水。湖一样的水眸，好像就那么一眼，就让人完全沦陷了。
　　-嗯？
　　然后突然就有一个湿润的唇贴上来，那么完完全全的贴在胡远的唇上。夏日的炎热一下子就消失了。什么都消失了。只有近在咫尺的呼吸。还有女孩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
　　怎么说那一刻的感觉呢？胡远就感觉吻了好久好久，吻到自己呼吸差点都失掉。接吻的时候好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无所谓了，生怕下一秒就是兵荒马乱的乱世或者是世界毁灭的末日，不去吻住对方就会一切都来不及。吻得太入戏好像失掉了自己。

　　没有沦陷在绝世无双的湖眸里却沦陷在来的突然的吻里。什么都没关系。后来的后来胡远笑着自嘲。原来拍吻戏拍出感情是这个样子。

　　就那么拥着紧紧相吻。在不熟悉的城市里。不用担心被熟悉的人看到，也不必在乎对方嘲笑自己吻的太生涩。一切刚刚好，不允许被打扰。

作者有话说

　　真的一点也不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