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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韩国第一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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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和赵国、魏国将亡晋三分。
在此时,韩国在中原诸国中算得上一方大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韩王眼中只有钱和美人,其大臣们投其所好,大抵也就是这两种:送钱的和送美人的,于是乎亏了百姓、肥了韩王。
而韩子高是一位异数,是位难得的贤相,若不是他沤心沥血努力维持调和着韩国的上下,韩国很有可能已然民生艰难,怨声载道了。
如今韩王拒绝接见赵穿,已是无礼。
赵穿乃一国公子,在各国间均留有贤名。换言之,用现代的语言来说此人很有国际影响。
且在某种程度赵穿即使是被赵国流亡,他仍是赵国的公子,赵氏王族并未将他除名,何况他在赵国民众心中又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如此有国际影响的赵国名人,在你韩国竟然如此不待见,对于赵国来说是一种侮辱,在诸国诸王候当中你韩候是容纳不下投奔韩国的贤才的吝啬之人。
一个国家被冠之不能容纳他国人才的坏名声,在这个众强环伺的时代,你算完了,从此再也没有他国的贤才投效你韩国了。
“唉!”韩子高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又要给他们的好韩侯揩屁股了。
“君初到鄙国,恕我等接待不周,今日邀君一晤,便是致歉则个。” 韩子高手执酒樽,宽袖飘动,他举樽至额朝公子穿虚空一举,便仰头将酒悉数喝光。
这是此时敬酒礼仪上尊礼,只有对前来的真正贵客才会如此。
跪坐在宾客席上的公子穿不再淡然,忙执起酒樽迎上,随即便将樽中的水酒全数喝光。
“相国,无需如此。” 公子穿如谦谦君子般谦语道:“穿一介晚辈,怎能劳老相国如此。”
韩相国好歹乃当代法家大家,一代贤能。公子穿当然要给些面子,不然便会给虎视眈眈的赵国对头们抓住把柄,公子穿是位倨傲不尊贤的人。
“公子果然风姿卓越,有上古贤能之风范,当得‘贤’字。” 见公子穿如此知情懂礼,韩子高老慰感怀。
“谬赞。”公子穿笑盈盈地将手中的青铜酒樽举了举,“相国盛情,穿铭记在心。”
随即又一仰头,又一次将樽中的水酒全数喝光。
韩子高也举杯。
酒过三巡,宾主相宜,在席的众人渐渐放开胸怀,开始三五二群的私下相交杯盏交错。
“君远道而来,须将此酒喝完,莫不如此,便是嫌这酒太薄,嫌此处肉糜不膏。”
孟妩打听到此时的人性情豪爽,说话行事直来直去,讲究得是一酒方休,连劝个酒都拿话噎着你,不喝也得喝,不然你就是瞧不起主人家,瞧不起敬酒的人,和蒙古人有得一拼,进了人家的敖包,敬酒不可不喝光,不然就是瞧不起人家。
饶是孟妩有些酒量,也喝得有些晕乎乎,这时代的水酒比不得现代的高度酒,就和脾酒差不多,但是请试问若是你被人灌了一大坛子脾酒,你会不会晕……
孟妩腹胀如鼓,脸红如霞。
狐釜斜睨一眼,眼光落在大口喝酒,来者不绝的孟妩的身上,不由的皱了皱眉,这小儿怎地如此蠢笨,平时的伶牙俐齿去了哪儿了,别人强灌的酒难道不知道婉言谢绝,一概不拒,全都喝了。
狐釜悄悄地靠近孟妩,好心的提醒道:“少喝些,不想喝可以不喝。”
孟妩抬了抬眼皮,嘟喃着:“子推不是说敬酒不可不喝。”
狐釜翻了下白眼,落在某人眼里仍是放电。
“桃花眼,莫乱放电,你又不是本姑奶奶要的那盘菜。”孟妩带着几分醉意小声嘀咕。
狐釜虽然听不太懂这小儿的胡言乱语,但大概的意思还是听懂三分,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小儿,胡诌什么……”
狐釜低叱。
这一叱,让孟妩一惊,立刻明白过了,顿时冷汗冒了出来,自已喝了点小酒就胡言乱语起来,祸从口出啊!一不小心将现代的词语放了出来,还本姑奶奶的自称。
这样她岂不是自泄身份了。
“说了什么!?我说了些什么!?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啊!”孟妩故意瞪起杏眼坚决不承认她说了些什么,很无辜也很无赖的样子。
“呃!我只说过我是个男子。” 孟妩的眼珠定定对着桃花眼,意有所指。
然而,狐釜对着这样水波粼粼的双眼,心却不由一悸,桃花眼一滞,随即便微微向上一挑,上身微倾,便挨近了孟妩,他朝她的耳洞吹了口气,让孟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阿妩,只要是美人,我通吃。” 狐釜呲出白牙邪乎乎地低语,桃花眼忽闪忽闪地似是抛着媚眼。
传说中的男女通吃,孟妩遇到了极品。
而这位极品偏偏是数度相助与她的同僚。
遭遇典型性性搔扰……
孟妩很想一巴掌扇飞这个笑得一脸暧昧的桃花眼,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是他人,是天天能见着面的同僚。左右衡量了一下,还是不要撕破的脸皮为好,孟妩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运动,将这口气吞入腹中,羞恼的脸色便缓了下来。
然,在这一刻间,其实狐釜也突然慌了,慌的是这小儿恼了,若是经不起逗,真得要恼了他。
原本伸出准备摸上一把可爱的小脸蛋的手也兀自僵在原地,“咳”狐釜清咳了一句,方才掩饰性地将手收回。
“孟小子,少喝一些酒,你乃童子,不喝没人强迫,主家不会介意的。”狐釜难得一本正经的关心一个人。
“诺。”孟妩低低地应了声,赶紧侧身几步,离这桃花眼远一些。
然后低低地几不可闻地咒了句:“死狐狸。”这样,孟妩才觉得心情好些,觉得自己总算稍稍解了点恼意。
她终究是恼了我……
不对!我几时在意过女人的态度……
狐釜强笑的眉眼却带着几分怅然,在热闹的相府中竟显得有几分失魂落魄。
“韩王到,夏姬夫人到。”寺人唱诺。
相府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一呆,刚刚还暄闹无比,转瞬间鸦雀无声。
韩王携夏姬夫人突然而至,众人均没有心理准备。
“韩相国,这……”赵穿虽惊讶,却只是略略询问。
“恐是君上一时兴起。”韩子高坦诚相告。
若是说韩王驾临是专程为了公子穿的,他韩子高身为相国又为主家为何又能事先不知情呢!
所以面对赵穿的质疑,韩相本是至诚君子,公子穿又不是傻子,一昧的掩饰只会让贵客反感,
只能选择坦诚相告。
韩子高只能感叹这君上太不靠谱了,前日人家请求你接见,你偏不见,如今却要来个突其而至。
韩国相国正在头痛时,韩侯与夏姬夫人一左一右笑嘻嘻地连袂而至。
韩国第一美人夏姬天生媚骨,肤若凝脂,眉目间风情万种,随意间一举手一投足风韵撩人。
夏姬少女时,便有无数的追求者,可惜命运弄人,红颜多劫,嫁过二夫,此二夫均是成亲不到两年便亡故。
连当过二次未亡人的夏姬难捱寂寞,常常招蜂惹蝶,男宾如过江之鲫,从此艳名高帜,被那些自命风流的韩国名士们封为韩国第一美。
只是二嫁丧夫,光克夫一项无人敢冒险娶进门。
韩国是个爱美人的国度,韩王虽吝啬,但不碍于他爱美人,夏姬之美名动新郑,且身家丰厚,韩侯哪管什么克夫,有财的美人赶紧纳入后宫便是。
夏姬阅男无数,天生骚媚,将韩王迷得分不清今夕是何年,只是她不愿没入后宫,拒绝韩侯要将其纳入王宫为夫人的旨意。
正如她所说‘王宫乃女子之牢笼,不如活在民间与君逍遥如仙侣”
若入宫后夏姬便会成为韩王一个人的夫人,在民间她可随意欢喜哪个丈夫便是哪个丈夫。
同殿君臣与夏姬有染,夏姬爱着韩王也爱着韩王的两位宠臣,卿大夫易牙和左将军伯子期。
“夫主,倾城公子当真是俊美不凡。”夏姬旁若无人笑嘻嘻的,媚眼横波直勾勾地看着客榻上的公子穿,如今她又爱上了俊美倾城的公子穿。
“爱姬,本王不快,心有戚戚。”自己的情人当着自己的面给别个男人暗送秋波,是个男人都会生气的,韩侯怫然不悦道。
“然也,倾城公子如此美人,夫——主,姬焉能不动心!”软若无骨的夏姬倚在韩王的身上蹭了蹭,嗲声地娇嗔。
经这一蹭,韩王春心荡漾,刚才的不快均抛至脑后,“爱姬,美人已睹,且随本王返宫同乐罢。”
“诺。”夏姬软糯糯的声线让所有人均有一种被一只水汪汪娇嫩无比的水蜜桃透惑的感觉。
韩侯那对倒八字眉更是抖了抖,酥麻了半边身子,他恨不得当场将夏姬这尤物揉碎了就地正法。
“君——上,痛……轻一点,。”夏姬呻吟般的娇嗔,她那盈盈细腰似乎要被韩王的那枯瘦的手折断一般。
夏姬将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凑到韩王的耳洞边,香暖暖地渡了口气进去,随后又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韩侯哈哈大笑起来。
然,就在一刹那,夏姬却翻过头来,朝客榻上面无表情正危襟坐的公子穿抿嘴一笑,端是意味深长。
公子穿仿佛没有瞧见,冷漠地跪坐在席榻上优雅地品着樽中的酒,冷眼瞅着相府中的韩人将韩王恭送出府。
韩王来去如风,仅在相府中呆了一刻。
众人皆都明白这韩侯来此,只是带夏姬一睹公子穿闹剧而已。
赵人皆怒,此是一场侮辱,无视赵人的侮辱。
公子穿怫然而去,连韩相国的歉意表示无视,韩相国赠送的厚礼,公子穿谢绝不受。
功亏一箦,韩子高不由的暗自叹息,红颜祸水,君上怎能如此糊涂。他日,公子穿龙归大海时,韩国国运必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