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ALL路短篇文集》梓焰遥

4、【萨路】重逢

　　路飞，和萨波，互视着对方，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站着。

　　可以说，两人事先并未预测到会在这个小岛上与对方相遇，但当他们真正面对面时，所有的惊讶与错愕只化为一个释然的微笑。是的，无需言语，便可知彼此的真心。

　　自从上次分别开始，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彼此都心知肚明，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青涩的小鬼了，那些天真无邪的日子，尽管很怀念，可惜再也回不去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经历，促成了现在的局面。

　　陪伴自己到十七岁的哥哥早在几年前便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则是另一位曾经一度死亡的哥哥。路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单凭直觉和对萨波的熟悉、了解，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金发青年。

　　十多年没见面，那个傻小子的笑容和白痴一样的个性还是没变，萨波并不能十分清楚地知晓自己此时究竟抱有何种心情。胸腔内激烈的鼓动提醒他，他一直都期待着与路飞的会面，但至少绝对不是现在。

　　萨波缺了一颗牙的笑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安心，原先矮小瘦弱的身板越来越挺拔，虽然没有艾斯强壮，可也是一个有所担当的男子汉。即便萨波当了这么多年的革命军，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平和、温柔，仿佛时间从未流动，他也从未改变。

　　萨波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从龙那里听到关于路飞的各种最新消息，当他看到路飞勇敢而无畏地实现了当初三兄弟的梦想时，萨波高兴得快要哭出来。艾斯死了，自己也成了革命军，最终坚持到最后的，却是最不被看好的路飞。

　　“喝完这碗交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艾斯的话语至今仍萦绕在两人的耳边。

　　“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小小的路飞不论何时都会坚持这一点。

　　“我和艾斯都是哥哥，那路飞你就是小弟咯。小弟被哥哥们保护这种事，理所当然。”萨波总是嬉笑着强调路飞的弱小。

　　习惯性地在黑夜中回忆起那些随风逝去的往事，偶尔会吵架，也会闹别扭，但大部分时候是齐心协力闯过难关，因为三人始终在一起，总之还算个愉快的童年。可现在却……

　　——到底是什么，让人这么伤感呢。

　　“呐，路飞，你长大了呢。”萨波大大咧咧地上前一步，打破沉默。

　　路飞整了整草帽，淡淡地回答道：“啊，是的，你也一样。”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给了对方一个最真诚的拥抱——就像小时候一样。萨波真切地感受到路飞胸膛上那道“×”型疤痕的触感，心疼地皱了下眉，路飞在不经意间摸到萨波背上凹凸不平、伤痕累累的粗糙皮肤，难过地吸了吸鼻子。

　　“我们还是兄弟吧。”路飞退后一步，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挠了挠鼻尖。

　　“嗯，当然。”萨波开朗地笑道，还没等路飞反应过来就迅速摘下了他的草帽，并使劲揉乱了那头原本就乱七八糟的黑色短发。

　　“嘿嘿，那就好，萨波大哥！”路飞抬头，像以前一样露出了可爱又带点幼稚的微笑。

　　那一瞬间，萨波感觉自己回到了童年。他鼻子一酸，愣了好一会儿才抽回手，恢复正常状态后痞痞地歪了歪嘴角，将草帽塞回路飞的手中：“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一路走好！”路飞没有孩子气地挽留，果然成熟了不少。

　　“路飞。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走出去几步，萨波再次回过头来，叮嘱了路飞一句。

　　路飞满不在乎地随口应道：“知道啦，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再说，我还有伙伴啊。”

　　“是是是，我就不应该为你这种笨蛋操心。”萨波在开心的同时，又觉得非常寂寞。的确，他拥有了会为自己效忠的新伙伴，不再需要哥哥们的照顾了。自己这个哥哥做得还真的很不称职啊，以后到了下面一定会被艾斯取笑的吧。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萨波渐渐走远。确定自己离开了路飞的视线后，他苦笑着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谁都没有错，谁都没干坏事。

　　路飞，你可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