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似是而非》啮

18、有儿子了

　　回到店里，安顿好桃红，柳逸风也去忙了。我抱着小狐狸乱逛，心情很沉重，今天的事提醒了我，这不是我生活的时代，我的思想和这里格格不入。想家啊，可惜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个超能力大叔怎么还不出现啊。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去去去，没钱看什么病！”
　　“我一定会弄到钱的，求你先看看我娘。”
　　“那就等你弄到钱再来，现在别打扰我做生意，快走，快走！”
　　一串对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去，一个小男孩跪在医馆门口，旁边躺着一个中年妇女，一动不动，看样子病的很重。那个医生正一边骂一边踢那个小男孩，这也太可恶了，什么大夫啊，太没医德了，虽然现代医院里德大夫没钱也不给看病，但起码他们不打人啊。
　　“这位大夫，你还是先给病人看病吧，钱我付。”话一出，两个人都看向我，大夫满是皱纹的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叫来两个人抬着病人进了屋。
　　“谢谢姐姐。”小男孩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我总觉得他很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小男孩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开口说：“姐姐忘了我了么，你上次叫我不要偷，之后我再也没偷过。”
　　原来是他，上次偷小帅哥钱包的那个，我就感觉见过他么。这个孩子还蛮听话的，不错，不错。
　　“你可真乖，不偷东西了，就是好孩子。”我摸着他的头说。孩子一直惦记着屏风后面的娘，紧张极了，我只能陪他聊聊天，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不是坏孩子，我也不想偷东西，可是娘的病需要钱，我又赚不到钱，只好……”小男孩低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知道，别哭，男孩子不可以轻易掉眼泪的知道么？”我拍拍他的肩，可怜的孩子，还这么小，就要受这种苦。
　　“好，我不哭。”小男孩憋住了眼泪，还真是倔。
　　“你爹呢？”我问。
　　“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小男孩低声说。
　　“这位公子，那位夫人的病，恕老夫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啊。”老大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低着头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夫人这是旧疾，因近日着凉所以复发，又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老夫回天乏术啊。”
　　“娘！”小男孩大喊着，扑到他娘身边。
　　那妇人已经恢复神智，握着他的手，和他说着什么，小男孩不停的点头。我不忍再看，转过头，眼里也有些湿润。
　　忽然听到男孩凄惨的大叫：“娘，你不要死啊，娘！”我回过头，那妇人已经断了气，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小男孩趴到娘的身上，大声哭喊着。我怔怔的看着，转眼间一个生命就消失了，生命如此脆弱。
　　我帮他买了副棺材，又雇了几个人，简单的把他娘葬在了城外。整个过程小男孩都很安静，葬好了之后他就跪在墓碑前，不说话，也不哭，安静极了。
　　我看着心疼，搂住他，拍着他的背说：“乖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忍着了。”
　　“可是，姐姐刚刚说过，男孩子不可以起轻易掉眼泪的。”小男孩带着哭腔说。
　　我汗，刚刚干嘛要和他说这个啊，悔啊。“姐姐现在准你哭一次，但你要记住，哭过以后就要忘记悲伤，只准一次，以后就不可以再哭了。”
　　小男孩再也忍不住了，把脸埋在我的胸前，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大声的哭了起来。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大部分的父母都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了，不单单是血浓于水，被一个小孩子完全的信任和依赖，这种感觉也很好。
　　小男孩哭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才渐渐安静下来，在我怀里小声啜泣着。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我轻声问。
　　“没，没有了，只有我，和我娘，现在，现在连娘，也走了。”他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
　　“那，我带你去我那，好么？我来照顾你。”我说。
　　“去你那？真的么？”小男孩还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我一定会像你娘那样疼你，还不会再让你受苦。”我说着，感觉自己像一个在骗小孩的人口贩子。
　　“好。”小男孩点头答应。
　　哈，我就知道本姑娘心慈貌美，他一定会答应的，自恋一下先。
　　我雇了辆马车回茶楼，小男孩也许是哭累了，靠在我怀里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硬撑着。“睡吧。”我笑了笑，轻声说。小男孩在我怀里蹭了蹭，不一会就睡着了。
　　到了茶楼，我抱着小男孩下了车。茶楼晚上生意少，所以关门早，店里的人都已经各回各家了，只剩下琴音和桃红，正在吃晚饭。桃红见我回来，忙迎了过来，见到我抱着的孩子，立刻瞪大了眼睛，琴音也惊讶的问：“你去哪了？怎么抱着个孩子回来？他是谁啊？”
　　我低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小男孩，忽然想起了那一刻被依赖的感觉，嘴角一勾，说道：“他是，我儿子！”
　　“儿子？你才出去一下午，怎么就出来一个儿子？地里种的也没有这么快啊。”琴音说道。她不弹琴的时候真的很不淑女，都怪我，在这些天的独立人格教育下，她已经完全从一朵解语花，变成了一棵毒舌草，琴音的粉丝们，不要拍我啊！
　　“我捡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我一扬头，得意的说。
　　“小……呃，双双，这孩子看上去又十三、四岁了，你怎么捡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啊？”桃红说道。她还是总要叫我小姐，接下来要好好改造一下她了。
　　“小孩子伺候起来多麻烦，还是大一点方便。别说了，快去帮我收拾出来一个房间。”我催到。
　　桃红应了一声，跑到后院收拾房间，琴音无奈的看着我们娘俩，说：“十八岁的娘，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儿子，这也太可怕了！”
　　我不理她，把小男孩抱到后院，放到刚收拾好的床上，抱了这么长时间，可累死我了。
　　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忽然觉得很满足。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太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且看别人哄孩子都忙得团团转，很害怕我脆弱的小心脏会被弄得更脆弱，所以一直都想领养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可是现代要领养小孩很麻烦，所以这一直都只是个想法，没实现，现在在这里终于实现了。
　　忽然觉得，这间茶楼，比我现代的家，更有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