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精灵钥匙》浅绿轻烟

4、传书到来

　　接下来的一年里，伊德尔完美地履行了他的承诺，避开德思礼一家，每天从钥匙出来教导哈利，具体多长时间得看德思礼一家的情况，他这样子不宜让其他人知道。
　　通过哈利大概了解这个世界情况的伊德尔，特别是第一次看到电视之类的物品之后差点失态——当然哈利没有看出来。时间久了，他习惯后，深感这个世界的发展同原来世界其实并非完全不一样，人类喜欢享受炫耀物质的本质毫无差别，前一点不用说，后一点嘛……啊，看看哈利的姨夫姨妈就知道了。
　　在精灵的认知里，他已经把哈利作为自己的学徒来看待了——尤其是当伊德尔偶然发现哈利会蛇语后，果断判定哈利有能力可以学习自然语言。毋庸置疑，精灵与自然生物有特殊的沟通方法，天生掌握许多语言，而人类就不能了。蛇语的发音相当复杂，哈利既然会蛇语，学习其他语言就有一定的优势，伊德尔思考过后深以为然。
　　当然，他并不觉得哈利的蛇语是天赋，极可能只是哈利额上的碎片带来的影响，但他无所谓这点区别。说到这块碎片，伊德尔不禁犹豫，它已经和哈利的灵魂融合了一半，就像一把半入鞘的剑，哈利是碎片的容器，如果冒冒失失地取出碎片，反而会对哈利的灵魂造成显著损害。
　　“伊德尔，我一开始怎么会觉得你很宽和呢？”某一天德思礼夫妇带着达力出去后，伊德尔便进行今天的“课程”，结束后哈利累得倒在地上直喘气，两眼发黑，郁闷地抱怨。“每次经过你的‘指导’，我浑身的骨头就像被拆了一遍！脱力到像一个星期……不！是一个月都没吃东西！”
　　“‘一个月没吃东西’？”少年走到哈利身边，银色的长发和半虚幻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墨绿的瞳眸里浮现一丝奇怪，伊德尔扬了扬眉，“一个月不进餐有什么问题吗？”
　　哈利噎住了，刚想笑他开的冷笑话，忽然反应过来伊德尔的一丝，哈利瞪着伊德尔，不由打了个寒战。他一直以为伊德尔因为灵魂状态的关系，所以不需要进餐，可是听伊德尔的口气……难不成伊德尔不需要吃东西！他怎么没注意到过这些？是不是这一年里遇到的怪事太多，魔力、钥匙、半灵魂……然后潜意识里把一切不寻常的事全视为正常了？
　　见哈利一会儿纠结一会儿诡异的表情，伊德尔奇怪道：“哈利，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哈里回过神，连忙摇摇头，莫名心虚，掩饰地朝伊德尔呵呵傻笑。
　　“……哈利！”
　　“呃？”
　　“礼仪呢？我教你的仪表知识去哪里了？”伊德尔的声音难得低沉了下去，他眯眼看着男孩，精致俊秀的脸上隐隐有一点扭曲抓狂，“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可以表现自己大胆和勇气品质，但，这、种、傻、瓜、一、样、的、笑，绝对不可以。不行，现在我们再来整理一遍所有学过的！”
　　哈利的眼神呆滞了。
　　伊德尔咬牙，这个孩子什么都学得快，唯有这个！饶是精灵的耐心足够，伊德尔也觉得不够用了。为什么哈利的鲁莽就是没法改，简直如同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别问他怎么从哈利一个傻笑中看出他的莽撞性格的，他、就、是、知、道！
　　别怀疑，除了教哈利如何控制魔力，伊德尔还要求哈利学习礼仪、身体练习，他认为身为精灵的学徒在外表现至少要达到优秀级，至于语言学习……他决定过几年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改良”他学徒的性格。
　　……
　　算来，伊德尔与哈利整整认识一年后，达力的生日那天晚上，伊德尔刚从钥匙里出来，碗柜里充满了淡淡的亮光，他看见哈利两眼闪闪发亮，兴奋地跟他讲今天在动物园中他和一条自称来自巴西的蛇说话了。
　　“哈利，你仔细说。”伊德尔垂目，若有所思。他知道哈利会蛇语纯属意外，但既然现在哈利发现了自己的能力，他是不是需要提前进度呢？唔，这事值得考虑。
　　哈利莫名感到脊梁发寒，但也许是讲到兴头上，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不好的感觉，幸灾乐祸地描述玻璃消失后巴西巨蟒的逃脱和达力的惊恐万状。
　　“……达力吓得大喊大叫。哈，我打赌那条巨蟒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我简直想养一条了，这样好去吓唬达力……”
　　养一条？伊德尔沉思。蛇这种生物其实也不错。
　　“玻璃消失？哈利，你又控制不住魔力了？我教你的怎么总是忘记。”他皱眉。
　　哈利僵住了，哭丧着脸：“伊德尔，我真的是不小心……”
　　“小子，你在和谁说话呢！”门外一声惊异不定的怒吼，接着是碗柜门被粗鲁推开的响声。
　　几乎在同一时刻，伊德尔抓住哈利手腕上的钥匙，消失不见，本来带着淡淡光芒的碗柜一下子陷入黑暗。哈利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嫌在碗柜里呆得不够久！”伊德尔听到哈利的那个弗农姨父的咆哮，他很冷静地无视了这个声音，在钥匙里懒洋洋地放松思绪。
　　“我……不是……我只是在给自己讲笑话……”然后伊德尔又听到哈利绞尽脑汁编造着理由，他不由叹气。这种说法漏洞百出，谁会相信啊，或许他还得考虑增加一项关于哈利临时应付和语言迅速组织能力的训练。
　　至于接下来哈利怎么圆谎和会遇到他姨夫一家的什么刁难……唔，他相信他的学徒还是有能力应付的，这就不需要他管了对吧。
　　……
　　巴西巨蟒之事后不久，七月的一天，让伊德尔和哈利惊讶不已的意外突然来临。
　　早上，哈利刚刚醒来，大脑中响起一个声音。
　　“哈利。”
　　呃？哈利茫然地环顾黑暗，又摸摸钥匙链子，迷迷糊糊。奇怪，伊德尔没有出来啊。
　　“哈利。”
　　熟悉的少年嗓音再度响起，证明了不是哈利的幻听。哈利一下子清醒了，他连忙坐起身，左右张望：“伊德尔，你在哪里？虽然今天是假期，但是我姨夫姨妈他们在家，你这么早出来……”
　　“哈利，”伊德尔无奈打断哈利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吗？”
　　“啊，什么……啊！”哈利睁大眼睛。
　　这一次哈利注意到了，伊德尔的声音是直接在他大脑中响起的。“以前与你联系需要面对面，其余时间我从不出来，我想这点你也疑惑过吧。”伊德尔语调轻巧，“我那是在钥匙里休息。这一年里，状态已经好转不少，离开钥匙的时间在慢慢增长——你也能发现。部分能力已经有所恢复，以后我可以直接连接你的大脑，在意识里交谈——你在心里想你要说的，我听得到。”
　　哈利惊奇，试着在心底叫了一声：“伊德尔？”
　　“嗯？”
　　“哇，真的真的诶！”哈利惊喜地叫道。
　　伊德尔沉默：“……”
　　早上哈利吃早饭的时候，虽然看到自己像破布一样的新校服，但他依然能保持极好的心情。当弗农姨父和达力指示哈利去拿信时，哈利心情极好地顺从了，德思礼一家面面相觑，疑惑哈利为什么捡个信会那么高兴。
　　“伊德尔，伊德尔，能这样跟你讲话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哈利走到大门口，弯腰捡起信，翠绿的眼睛充满喜悦，“哇，随时有人能跟我聊天了。”
　　“……”伊德尔默默，突然感到后悔。
　　忽然，哈利的声音变得无比惊讶：“咦……奇怪，这里居然有封我的信。”
　　“嗯？”伊德尔一怔，他忽然有股古怪的感觉，当下说，“哈利，把信打开，念给我听。”
　　闻言，哈利迷惑却乖乖打开信，念了起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家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波特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
　　米勒娃·麦格谨上”
　　伊德尔不顾会不会被德思礼一家看见，少年的身影从钥匙里折射出来，墨绿的双眸里深邃冷静。伊德尔看着已经完全呆住的哈利，眯了眯眼，拿过那封信，低头继续看了起来。